了沒有?客人們都等着解決你的問題呢!”
這一句話,頓時又引起賭客們蠢蠢欲動,預備給龍坤山陳烱兩人施以拳腳。
倏而,趙老大和劉進步高舉兩手,向所有的客人嚷叫說:“朋友們,大家全是自己人,有話好說!”
“仇老弟,這又何苦呢?”趙老大貼近仇奕森身旁低聲說:“光棍不擋财路,何苦找這個冤家……”
李探長雖然痛惡龍坤山的為人,但也幫着上前向仇奕森勸息。
冷如水看風擺舵,故意裝着向龍坤山勸息,這樣才把一個将要大打出手的場面略為緩和。
仇奕森故意和龍坤山留難,全不理他人的勸解,向四圍的客人們呼喚說:“朋友們,事情好解決,他們所赢的錢,全在桌子上,諸位那一個輸了多少,自己去拿吧!”
客人中,什麼身份的人樣全有,仇奕森話未講完,早有人蜂湧搶到桌前,這個說:“我輸了兩千!”那個說:“輸了八百!”甚緻于有些根本連賭也沒賭過的人也跟着上前争奪,也不知道誰是誰非,七手八腳,一霎眼間,錢已搶奪得精光。
“怎麼啦?一個錢也沒有了?我輸了一萬二……”
“他媽的,老子輸了五千六……”
“揍他……”
除了自己加大數目的,還有些平素和龍坤山有舊隙的無賴之徒,都趁機煽動,預備擴大鬧事。
由此,仇奕森更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,章寡婦雖然是主人,也壓制不住,李探長看見情形不對,隻有動用官方的力量招來幾名警探将衆人鎮壓。
龍坤山和陳烱兩人真如待死罪囚,敢怒而不敢言,垂首靜待處決。
葡斯幫辦還不明内裡,拉着葉小菁問長問短。
葉小菁本來就和龍坤山不對勁。
原原本本按照事實翻譯,葡斯幫辦勃然大怒,對龍坤山這種明目張膽,利用職權,賭騙劣行,恨不得當着衆人給他一頓毆打洩恨,但章寡婦極力将他按着。
最後,還是由李探長挺胸脯出面做和事佬,答應所有的賭客,将輸款集中登記,由他負責迫使龍坤山限期交還,這一登記,龍坤山可就慘了,張三李四,阿貓阿狗,隻要高興拿錢的,都上前開數,這個三百,那個一千,這個五百,那個千八……總共結算下來,是六萬餘元,實際上,整個台面的賭款也不過三萬餘元,而且所有的款項,連龍坤山的本錢在内,剛才早被客人們搶個幹淨,但在目前的處境,又不由得你不認賬,龍坤山對仇奕森的憤恨,更是刻骨銘髓,恨不得剝皮煎骨報複。
仇奕森緘默地毫無表示,不時向章寡婦投冷眼,靜待李探長将事情解決。
“老先生,謝謝你的台灣手杖!”他禮貌地将手杖交還給老紳士,然後俯身拾起腳下踏着陳烱所落下的左輪手槍。
摔開彈輪。
“是實彈呢!”他說。
将子彈全部傾出,交還給陳烱,又拉開了陳烱衣袋,掏出那顆晶瑩光彩奪目的鑽戒,回首覓尋那楚楚動人的女郎。
她正瑟縮地站在老遠的一隅,似乎驚怕這種動蠻的場面。
仇奕森颔首微笑,傲然行了過去。
“唔?”仇奕森突然止步,暗自驚呼,原來,他的手捏在鑽戒上,發覺有點異樣,擦過身旁的台燈,借着燈光偷偷瞄了一眼,哼,這那裡是什麼名貴鑽戒呢?隻不過是顆不值半個銅錢的玻璃戒子罷了!事情又有了蹊跷。
“難道說,在短短的一刹那間,陳烱已經‘偷天換日’施以手腳,把鑽戒換走了麼?”仇奕森想,他回首向陳烱盯了一眼。
“不可能,他們怎會預先知道有人要押鑽戒,而把玻璃赝貨預備好……”
女郎帶着恐懼的眼光,仍在向他怔怔投視。
仇奕森疑團莫釋,隻有裝着若無其事,繼續向女郎行了過去。
“小姐,這是你的鑽戒麼?”他問。
故意把鑽戒遞得很高,讓女郎識認。
“唔……”女郎羞慚地點着頭,“謝謝你……”她瑟縮地舉起纖手,接過鑽戒,并不套回在指上,很快啟開手提包,把鑽戒投到裡面,扣上,才喘了口氣。
“你認清楚了嗎?”
“唔……”她再次點頭。
态度不安。
仇奕森臉色很柔和,兩眼炯炯爠爍,事情更是怪誕了,龍坤山在黑社會裡混了一輩子,什麼黑心辣手,欺詐盜騙的事情全幹過,難道說連一隻鑽戒的真僞也分辨不出,而被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蒙騙,這簡直是令人不可置信的事。
倏然,章寡婦出現在他的背後,伸手在他肩頭上一拍。
“仇先生,我可以和你談兩句話嗎?”她的笑容非常勉強。
“當然可以,美麗的章曼莉小姐!”仇奕森禮貌的回答。
回頭又向女郎說:“你的賭博也應該停止了!”然後,他故意撐開臂胳,讓章寡婦挽着。
“我知道你又需要我出到走廊外面,在那僻靜無人的地方才能夠談我們倆人的事!對嗎?”仇奕森邊行邊取笑說。
“你很敏感!”章寡婦咬牙切齒狠聲答。
這時,仇奕森已成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人物,路過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