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!”
“是否應該從假鑽戒說起?”
“不!”梅嘉慧搖頭。
“那麼蒙藥,是誰交給你的?”
“龍坤山……”
“嗯,我早就猜想是獨眼龍!”
“不,我應該說龍坤山是主持人,蒙藥是趙老大交給我使用的……”梅嘉慧淩亂無章,加以解釋。
“趙老大?”仇奕森愕然驚呼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這個老煙蟲,是仇奕森心目中最為俠道的仁義大哥。
他怎麼會參與這個卑劣的陰謀,簡直令人不敢置信。
“不過,龍坤山和趙老大兩人的性情非常乖戾,手底下絕對沒有這麼多的兵卒,停留在馬路上接應你的那一批人,又是誰派來的?”仇奕森猶豫了半晌,又問。
“全是劉進步派來的!”梅嘉慧答。
“好哇!狐群狗黨全聯盟了!”仇奕森氣忿說。
“好像,陳烱也在外面……”
“他們全都沒有死夠!”仇奕森嗤然冷笑,好像全不把他們放在眼内。
“不過他們用美人計派你來向我下迷藥的目的是什麼呢?”
梅嘉慧粉頰一紅,羞答答說:“他們要搜查您的新罪證,及你目前的環境,現有部下的力量……”
“這些還需要搜查嗎?他們隻要打聽打聽就行了!”
“不過,主要的,他們要我留意你屋裡有沒有藏着奇形的圖樣……”
“這是為什麼呢?”仇奕森感到詫異。
“他們說,你在未入獄前有一筆很大的錢财秘密埋藏起來,你做事向來謹慎,小心翼翼,也許會繪畫下地圖。
所以,隻要發現有可疑的圖樣,就要我偷出去……再不然,得到你的犯罪贜證。
他們捏在手中,就可以向你要脅,逼你供出藏金的所在地……”
“哼,好卑污無恥的手段!”仇奕森額上青筋暴露,憤然說。
“可是你和他們是什麼瓜葛,這樣死心塌地的為他們做事呢?”
梅嘉慧羞愧地垂下了頭,珠淚盈眶,顫着嗓子說:“這話說來很長……他們已經在外面等很久了!”
“放着天給他們做膽子,他們也不敢闖進來,你盡管說!”
“總得請你原諒我……我本來是好人家的女兒,怎會和這些地痞流氓結黨做壞事呢?我父親是╳╳省的教育廳長,他對政治風雲,感到心灰意冷,也就告老退休息隐家園,以為自此與世無争,共産黨自然也不會對他怎樣,豈料共産黨來後,他首先就被指為‘鬥争’的對象,加上一個‘文特’的罪名,就處了死刑……”梅嘉慧說到這裡,就悲怆而失聲痛哭。
仇奕森也不答腔,吸着煙卷,緘靜地等待梅嘉慧把故事繼續說下去。
“……父親故後,我和母親、幼妹,三人逃難到了賭城,舉目無親,初時,我和幼妹都在念書,憑着攜帶出來的一點财資,生活雖然清苦一點,但也過得去,豈料,我母親受到這次事變的刺激,竟沉緬于賭博,這還不說,命運乖戾,她竟又碰上龍坤山這批騙匪……”
“唉!碰上龍坤山……”仇奕森搖頭歎息,對梅嘉慧母女的遭遇極表同情。
“隻幾個月的工夫,他把母親自大陸所帶來的一點财資完全騙個幹淨。
這還不說,他還繼續的誘惑母親賭博,并且充義氣裝好人,故意借出本錢,鼓勵我母親去翻本,母親的理智已經昏迷,怎樣勸也勸不醒,還一直把龍坤山當作好人呢,這樣下來,她便欠下了龍坤山一筆很大的賭債……”
“大概欠了多少?”仇奕森問。
“我也不大清楚,大概總在四萬元以上,”梅嘉慧說,她的情緒,悲憤交加,漸為激昂。
“到了最近,龍坤山突然轉變臉孔,翻臉不認識人,強迫着我母親還錢,揚言必須要限期交款,否則将予我母女三人不利!天呀,我們母女三人,落難來到賭城,舉目無親,那來這筆巨款,求借無門……龍坤山卻每日遣派地痞流氓上門催逼!仇先生,你還沒有看見那批流氓是怎麼的一個樣子,氣勢淩人,簡直不是可以想像得到的,他們揚言,假如我母親再不還錢的話,就要把我和我的小妹妹去變賣為娼……先生,你說他們還有國法麼?我們母女三人,整幾個月來,每日都以淚洗臉渡着日子,母親再次受到這種打擊,悲憤之餘,頓萌輕生之念,投水、上吊,自殺過好幾次,幸而都被人救起……”說到此,梅嘉慧忍不住又放聲痛哭,很久,她才忍住了悲咽繼續說下去。
“我逼得無法可施,偷偷瞞着母親,親自去哀求龍坤山,請求他額外施恩,别逼我母親過甚,隻要他肯把期限緩延下來,我願意為他做任何工作,所得的酬金慢慢攤還母親的賭債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替他們的騙局做賭‘媒’!”仇奕森一語道破。
“假鑽戒也是他交給你行騙用的!”
“要不然,我還有什麼辦法呢?”梅嘉慧抽噎說:“而且龍坤山仍不滿足,他狠着心腸,還要把賭債加上利息,每個月利上加利,我所得到的酬勞還不夠付利息,我這一輩子,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