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歡福建的“鐵觀音。
”
馮唐夫婦第一次登門拜訪黃副省長,就是專門送“鐵觀音”去的。
茶葉來自梅吟雪的公司,她們那裡并不經營茶葉,梅吟雪專門拜托去福建出差的公司推銷員買回了兩盒上等“鐵觀音”。
那是一個星期日的晚上,梅吟雪濃裝豔抹地打扮了一番。
連站在一旁等待的丈夫也按耐不住,不停地動手動腳。
終于打扮完了之後,便由馮唐親自駕車前往黃府。
馮唐早在當處長時便學會了開汽車而且領有駕駛執照。
那時他經常開車去胡久如家送這送那,有時也開着公家的車為胡久如家效勞,比如往車站送物品,星期日領着胡久如的小孫子逛公園哪,如此等等,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。
現在不去了不是對老上級有什麼意見,而是要看的人很多又很重要,抽不出時間。
還是把話說回來,這天晚上等到梅吟雪打扮完畢,夫妻二人帶上那兩盒上等“鐵觀音”,上了停在門口的一台灰色标準型皇冠轎車,豔麗的妻子坐在身旁,他開動汽車潇灑地向黃副省長家駛去。
黃副省長事先已經接到電話,但他以為馮唐找他談工作,沒料到是私人拜訪,還帶來了他所喜歡的“鐵觀音”。
這家夥是怎麼搞的?心頭閃過些許疑問和不痛快,但他想到了錢林的電話,那剛剛湧起的不快之情便頓然消失了。
他瞄了一眼馮唐放在茶幾上的兩盒“鐵觀音”,說:
“來走走我歡迎,何必又帶禮物!”
馮唐畢恭畢敬地回答道:
“一點小意思,請省長不必計較。
這兩盒茶是我愛人梅葉雪出差帶回來的。
”
說到這裡他才一轉身将妻子介紹給黃副省長。
黃人偉和梅吟雪握着手,不禁暗自一驚,心想馮唐這家夥還真不簡單哩!
這一切都看在了馮唐的眼裡卻隻裝什麼也沒注意到似地說:
“吟雪出差帶回這兩盒茶葉,我們就想到了黃副省長,這‘鐵觀音’據說有保健作用,在日本很風行。
我上次去日本,看到東京的許多商店裡都擺得有。
但品茶各人有喜好,不曉得黃副省長對這種茶喜歡不喜歡,表表心意吧。
”
明明白白的撒謊,黃人偉自然不知道這一切,既不便說非常喜歡也不便說不喜歡,隻淡淡一笑,說:
“都可以,我喝茶一向是有什麼喝什麼的。
”
“行禮如儀”之後主客三人坐下閑談。
如果說梅吟雪在錢林家多少有點拘謹的話,到了黃副省長家裡她卻全然地解放了。
一個多鐘頭的談話,她從始至終成了核心。
那天晚上她穿了一條白短裙紫上衣,腳登白色高跟鞋,往沙發上一坐,一雙勻稱健美的大腿便裸露在黃副省長面前了。
他下意識地瞄了兩眼,自然而然地将話題對準了她。
“梅小姐在公司做什麼工作?”
梅吟雪抿着嘴眯起眼令人欲醉地嬌聲細語:
“省長您猜?”
毫不誇張地說,就這麼一言一語一舉一動,幾乎使得黃副省長有些神魂颠倒了。
他也眯起雙眼打量着她,笑道:
“叫我猜呀,多半是公關小姐,猜得對不對?”
馮唐夫婦都笑了,如果笑也可分類,那是一種奉承類的笑。
梅吟雪笑道:
“省長真有眼力。
”
馮唐連忙補充:
“省長猜得不錯,她是公司公關部主任和公司辦公室主任。
”
黃副省長順口說了一句:
“哦,實權派哪。
”
他瞄着眼前這個動人的女人,有些心神不定。
梅吟雪沒理會黃副省長的評論,卻有意識地發起了進攻。
她依然抿着嘴眯起眼,一副迷人的表情問道:
“公共關系這門新行道,現在社會上對它的看法其說不一,不曉得黃副省長對它的看法怎麼樣?”
黃人偉仍然處于心神不定之中卻又不能不回答,但他對此道沒有專門研究過,回答什麼呢?腦子一轉,便把球踢了回去,說:
“嘿,我正要向你這位公關部的主任請教嘞。
”
梅吟雪依然抿着嘴眯起眼,十分媚态地說:
“省長也可能聽到過,有人竟把公關看成用吃喝玩樂,用色相甚至更糟糕的手段去騙取對方的歡心,省長你說說這公平嗎?”
黃人偉順口而出,說:
“當然不公平,那是一種誤會,其實公關嘛顧名思意就是協調好公共關系嘛,我說不好,我說不好,還是聽你的。
”
梅吟雪樂呵呵地一拍手:
“對哪,還是我們省長高明。
就我們企業來說,公關的目的無非是,正如省長剛才說的協調好公共關系,為企業創造一個好的社會環境,目的就在這裡。
”
黃人偉想到剛才梅吟雪所說的吃喝玩樂和色情之事,便有意挑逗地問:
“對,為企業創造一個良好的社會環境是目的,那麼手段呢?”
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