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擡棺村。
離擡棺村還有一段路,苗君儒遠遠地看見幾個遊擊隊員伏在柴垛後面,幾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們。
一個遊擊隊員朝這邊喊道:“對面是什麼人?”
李大虎叫道:“我是李大腦袋,想和兄弟們借貴地歇個腳。
”
遊擊隊員喊道:“你們再往前走,我們可就要開槍了。
”
苗君儒對李大虎說道:“你們等一會兒,我和醜蛋先過去說說。
”
苗君儒和醜蛋來到柴垛跟前,見崔得金穿着一身新軍裝,舉着盒子槍躲在柴垛後面。
苗君儒走上前說:“崔幹事,他們也是打日本人的中國人,自己帶了糧食,進來吃個飯,休息一下就走。
”
一個遊擊隊員說道:“土匪的話信不得。
”
苗君儒說道:“昨天晚上他們住的地方被日本人找到了,沒有辦法才……”
崔得金說道:“行,我同意讓他們進來,可有一點,絕對不能拿走老百姓的東西。
還有,休息一下馬上就走。
”
苗君儒正要說話,卻見醜蛋娘從村子裡跑出來,抱着醜蛋嗚嗚大哭。
醜蛋像哄孩子一樣柔聲說:“沒事,娘,我回家了。
”
苗君儒望着那個女人,心中由衷升起敬意,雖是撿來的孩子,卻勝似親生的。
也許醜蛋自己都不知道,她是被她娘撿來的。
李大虎的人進村後,崔得金讓他們在村中的一塊平地上生火做飯,幾個遊擊隊員持槍站在四周,警惕地望着他們。
村民們各自躲在屋内,把門關得死死的,透過門縫看着外面的人。
苗君儒見每戶村民的門上都畫着一個紅色的圖案,像那種古代的驅鬼符。
記得他前天離開村子的時候,可沒有見到這樣的圖案。
醜蛋看到圖案,頓時臉色大變。
苗君儒問道:“是不是村裡出了什麼事?”
醜蛋有些驚恐地搖了搖頭,扯着瘋子娘快步往家裡走。
苗君儒來到守春的屋前,見屋前的石闆上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。
守春蹲在一旁,一個女人領着兩個孩子跪在地上抹着眼淚。
那個人還沒死,隻不過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。
苗君儒上前問道:“是誰把他弄成這樣的?”
守春回答道:“是狼。
”
在山區,經常有狼吃羊的事件發生,弄不好把放羊的娃子也給吃了,單個人遇上餓狼,能活着回來就算不錯了。
這人聽到說話聲,似乎蘇醒了過來,強睜開眼望着苗君儒,嘴巴微微動了動,好像有話要說。
苗君儒認出這個人,正是前些天把他從小廟那邊擡回來的守根。
苗君儒上前蹲下,緊握着守根的手,說道:“我答應你,一定想辦法救你。
”
這時候,他驚奇地發現,守根身上的傷,并不是被野獸咬的,有兩處是刀傷,傷得有些厲害,皮肉外翻,不斷有血流出來。
苗君儒的行囊内有止血藥,隻可惜行囊在學生那裡,短時間内拿不到。
不過,李大虎那裡有藥,要一點應該沒有問題。
苗君儒對守春說道:“他不是被野獸咬的,得趕快止血,不然他會沒命。
你去找崔幹事,叫他向李大當家的要點藥來。
”
苗君儒以為守春會跑出去弄藥,不料守春卻說道:“死就死吧,誰讓他去了那裡,被惡魔詛咒。
”
苗君儒驚道:“他去了哪裡?被什麼惡魔詛咒了?”
守春說道:“這是我們村裡的事,你一個外人,還是少管為好。
”
有村民圍了過來。
苗君儒說道:“不行,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流血而死,你們不救,我救。
”
守根望着苗君儒,眼中流出了感激的淚水。
守春回頭看了一下周圍的人,大聲對苗君儒說道:“你不能救,他進去過那種地方,把魔鬼帶了出來,如果他不死,我們全村人都會死的。
”
苗君儒暗驚,難道守根進了皇帝谷?苗君儒說道:“人,我一定要救,如果因此給你們全村人帶來災難,由我來承擔責任。
龍虎山張天師的第三十七代傳人,曾經教過我一套除魔法術,我連千年吸血僵屍都能降伏,還怕你們這裡的惡魔不成?我就不相信,什麼惡魔有那麼厲害?”
苗君儒不再理會守春,快步跑到李大虎那裡,要了點消炎藥,回頭抱起守根進屋,好容易找到針線笸籮,拿出針線,燒開水把針線消了毒。
他解開守根身上的衣服,發現除了胸前的兩處刀傷之外,守根的背部還有一處刀傷,深可見骨,其餘的都是一些刮傷和茅草的割傷。
苗君儒低聲說道:“我要把傷口縫起來,會有點疼,你忍着。
”
守根堅強地點了點頭。
縫完三處刀傷,苗君儒的額前已經見汗。
像這樣的野外小手術,他并不是第一次做,隻不過怕弄疼守根,才小心翼翼的。
可自始至終,守根都沒哼一聲。
苗君儒把藥灑在守根的傷口上,撕開一件舊衣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