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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廿三章 奸计败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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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的窘态。

    到底,在一個少女的心中,被人撞見她的私情,是會感到極度不安的。

     “他有事情,恐怕不會來了!你是知道的,他的應酬比什麼人都多——嫁着這樣的一個丈夫,無異等于守活寡,桑南施,我是‘前車之鑒’。

    你以後對于自己的婚事宜多多慎重啦……” 田野又偷偷的在她的背上重重按了一下。

     幸好這時有幾個小光棍找桑南施找進了“小客廳”裡來,他們要請桑南施跳舞。

    這正好解開他們的僵局,田野求之不得,慫恿桑南施和他們去玩樂,還伴送她走出客廳。

     當田野返身走進小客廳時。

    隻見金麗娃迳自把桑南施的一瓶酒打開,取了三四隻杯子,一杯一杯的給它斟滿。

    态度迹近瘋狂。

     “金麗娃,你是想醉倒在地上打滾麼?” 金麗娃聳肩而笑,倏的張開玉臂,也不知是借酒裝瘋還是怎麼的說:“來吧!我的調情聖手,讓我們來接一個甜蜜的吻,像剛才你和那位桑小姐一樣……” 田野大恐,幸而四顧無人。

    即沉下噪子說:“金麗娃,别忘記你是個有夫之婦,這是何時何地?” 金麗娃頓時怒容滿臉,非常潑辣地說:“哼!我是有夫之婦,難道說我自己還不知道嗎?……我且問一聲,我們接過吻沒有?你吻我的時候,我是黃花閨秀不成?現在,我需要你吻我,我便成了有夫之婦了……”這些不倫不類的話,假如給大廳外的客人聽見,可不成體統,田野知道她确是醉了,金麗娃端起杯子還要再乾,他急忙搶上前制止。

     金麗娃便吃吃而笑,倒在田野懷裡,扔下了酒杯,幸而地下鋪着的是毛茸茸地氈,杯子跌下去還沒有打碎,就是把酒灑遍了地氈之上。

    她像有性的饑餓,雙手一把抱着了田野的頭,湊上唇便吻,吻得有點瘋狂,使田野手足無措,因為這畢竟是桑南施的家裡……。

     對付一個發酒瘋的醉婦,除了把她送回家去,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。

     “田野,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你了,請别再使我嫉忌,你是知道的,我會殺人,我會為你殺掉任何一個人……”她緊緊抱着田野,死命也不放,跟着珠淚潸然而下。

     田野掙紮不開,形狀非常狼狽。

    因為胸脯互相緊貼,神經感觸,可以知道金麗娃的心腔蕩動得非常劇烈。

    血脈像火一樣的在燃燒……“麗娃……我們在這裡作客,不要失儀……霍天行會來接你回去嗎?……”田野喘息着說,不時向客廳門回顧。

     “隻要能愛你……我什麼也不管,沒有人能阻止我,霍天行不能……即算上帝也不能……” “霍天行幾點鐘來接你回去?”田野再問。

     “他不會來,不會來的,在他的心目中,我那裡會是他的妻子?……我隻是他的一件工具……一個活動的工具,或是殺人的助手吧了……”她哭個不止。

     田野可以看出金麗娃的心中确有許多不可告人的苦痛,“酒後露真言”,酒醉後便發洩出來。

    憐憫之心,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便說:“那末我送你回家去吧!” “家?……那裡才是我的家?田野……帶我走吧!随便到那兒去,隻要你肯帶我,我就跟你走!……” 田野倒吸了一口涼氣,在當前的境地,他還沒有這種膽量和霍天行相鬥,把他的夫人拐走。

     倏的桑南施又跨進客室裡來,她和那油頭小光棍跳完一個舞,便匆匆趕回來了。

    自然,桑南施看見她們抱作一團如觸電一般,臉色即大為轉變。

    她在門首止步。

    一陣怒火上沖,整個人抖顫不已,除此以外,那幾個伴送桑南施進室的小光棍目睹此種情形,起了一陣笑谑,不約而同地吹起口哨。

     田野很尴尬,他知道桑南施必然不會諒解,金麗娃是真醉,她滿不在乎地仍依在田野的懷裡,微張醉眼,看見了桑南施的氣惱,反而吃吃地笑個不歇,似乎在驕傲她自以為的情場勝利。

     “她喝醉了……”田野半作解釋地說。

    “請過來幫忙,把她扶至沙發上好嗎?……” 桑南施那裡還說得出話。

    妒火好像把她整個人都焚燒溶解了,幾乎要倒到地上去。

     還是大家幫忙,讓金麗娃在長沙發上躺下。

    “我看,還是送她回家去好!”其中一個說。

     “她的先生會來接她回去的……”田野在情急之下,沒經過考慮便說了出口。

     金麗娃即時怪叫:“不!你在做夢!霍天行今天絕不會來!怎麼也不會來的……” “南施!我看還是叫你的司機江标把她送回去吧!”張子宜進房來。

    征求桑南施的同意,他倒是因為不希望桑南施這個舞會,除了包國風的耗訊以外,再次發生不愉快的事情。

     “不!我自己有汽車——”金麗娃自沙發上躍起來。

    “田野,勞你駕車送我一趟吧!假如我的眼睛不花,還不用勞駕你的……”說着,她站起來,狼狽地扯着田野要走。

     田野凝呆地對着桑南施,神态間,心内的話,并非千言萬語所能解釋得了的。

     金麗娃的動作魯莽,幾乎跌倒在地上,幸而張子宜和一個青年朋友一左一右的把她搭住。

     “田野!别依依不舍的!走吧!送我回家之後,你還可以再來……”金麗娃再說。

     田野歎了口氣,指示張子宜說:“請你們先把她扶出去,我馬上就來!” 兩個青年首肯,他們在牽動那狀如瘋婦的金麗娃時,金麗娃還記得她的禮貌,極力張開眼,向桑南施說:“桑小姐!謝謝你的招待,你的酒很好,我喝醉了!有失禮的地方,請勿見怪!”最後還來了句洋文“BYE BYE!” 當她要跨出大門時,又回首向田野說:“你要來的喲!” “知道了——”田野不耐煩地答,他實在要向桑南施解釋。

     “你走吧!還站在這裡幹什麼?”等她們外出後,桑南施的氣發出來了。

     “不!桑南施!你聽我說……”田野要解釋。

     “沒什麼好解釋的了……去擦擦嘴巴看看吧!”她說着扔下手中一條紗絹帕給他。

    拐頭就走。

     這情形,使田野更為狼狽,他拾起了絹帕,趨至房門之前,那衣架的旁邊就有着一面小鏡子,田野照到自己尴尬的臉孔,真的,一點也不假,是口紅的印迹,他額上,頰上,都是鮮紅鮮紅的印迹。

    尤其嘴唇上像剛吃過了槟榔,鮮紅欲滴,把他的嘴巴也印歪了。

     幸好他還喝了一點酒,酒氣把他的臉孔脹得紅紅的,略為掩遮了些許。

    要不然,被那幾個小光棍發現,更是無地自容了。

    由此看來,桑南施倒是非常“細心眼”的,别人都沒有發現,而偏偏的給她發現了。

     這也無怪她生氣了。

    田野自咎,剛和她接完吻,又和另一個女人接吻,而且還是一個有夫之婦,這等于是濫情。

    他用桑南施的絹帕把唇上及臉上所留下的唇印完全擦去,那條絹帕已變成绯紅色的了。

     田野無顔再在桑家呆留下去,金麗娃還在門口等着,他不欲再向桑南施解釋,縱令千言萬語解釋,在這時候也無用處,所以,他欲悄悄的溜出門去。

    當他經越大客廳的門前。

    含着内疚的兩眼,不由自主的仍向着大廳内掃射了一轉。

     年輕的客人們在盡興跳舞,而桑南施呢,又是煙,又是酒,看情形,她不醉倒是不會休止的。

    今天是她的生日,而不愉快的事情接二連三的打擊了她,上帝的安排也未免太過殘酷了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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