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住了胳膊。
那雨心斬釘截鐵道:“不行,你得跟我馬上回去。
就算你對我姐真沒感情了,難道對你死去的老爸也沒感情了嗎?”
鐘慨仰面向天,頓時淚飛如雨。
他怔了半晌,然後飛快地抹了一把淚,黑着臉道:“你走開,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。
”
他粗暴地推開那雨心,正欲再次鑽入車内,卻忽然發現車後座上已是空空如也。
鐘慨打了一個激靈,忙問司機道:“人呢?”
司機聳聳肩,道:“走了。
從另一個門。
”
鐘慨聞言轉向那雨心,沒好氣地問:“我背對着車沒看見,難道你也沒看見嗎?”
那雨心輕描淡寫道:“我當然看見了。
”
鐘慨跌足道:“那你為什麼不及時告訴我?”
那雨心有些得意道:“怎麼,心疼了?我為什麼要告訴你?我巴不得她趕快走,走得越遠越好,走得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她才好呢。
”
鐘慨覺得此時的那雨心真是不可理喻,他氣得不再去理睬那雨心,又轉向司機道:“什麼時候走的?”
司機指了一下那雨心道:“就在你們倆剛才吵架的時候。
”
鐘慨又道:“她去哪兒啦?”
司機道:“我看她走了沒多遠,又搭乘上了一輛黑色奧迪車走了。
”
鐘慨追問道:“還記得那輛車的車牌号嗎?”
司機漠不關心地搖搖頭。
鐘慨有幾分着惱道:“你怎麼讓她走了?她走了,我可不付給你車錢。
”
司機舉起一張大鈔,不慌不忙笑道:“沒關系,那位小姐已經給過了。
”
鐘慨幹了這麼多年警察,還沒有人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,他回頭狠狠斜了一眼那雨心道:“都是你胡攪蠻纏,這下你滿意了吧?”
這時司機探出頭問鐘慨道:“哎,你還坐不坐車啦?不坐我可走了。
”
鐘慨突然咬牙切齒道:“坐。
”
說完,矮下身賭氣般一屁股坐到了車裡。
司機旋即發動了車子,那雨心一愣,随即氣得頭昏腦漲,口不擇言道:“怎麼,你還不死心,還想着去追她、去風流快活嗎?”
鐘慨擡起頭,沖那雨心突然大吼一聲道:“不!我回家。
我回家……看我爸……”
話到最後,已是雙手掩面,悲聲難抑。
祁瑩此刻正心事重重坐在那輛黑色奧迪車裡,身邊坐着衣冠楚楚的田鵬遠。
祁瑩道:“你怎麼又回來了?”
田鵬遠一副關切的口吻道:“把你一個人扔在那種地方,我怎麼能放心得下?我得有始有終完璧歸趙嘛。
”
祁瑩經過這連番的折騰,已是身心俱疲,她淡淡地說:“那就謝謝你了。
”
田鵬遠笑道:“跟我還用得着這麼客氣嗎?怎麼,還在想着汪洋?……想必你也看到了,汪洋的确已經是不可救藥了。
瑩瑩,你對他可謂是仁至義盡了。
”
祁瑩埋首不語。
她此時的樣子充滿了憂郁之美。
田鵬遠心中又癢,他頓了一會兒,又岔開話題道:“你知不知道方才那個人是誰?他為什麼會好心好意地救你?”
祁瑩扭頭看着田鵬遠,輕輕搖頭道:“不知道。
他是誰?”
田鵬遠冷笑了一下道:“他叫鐘慨,是一個警察,專門負責緝毒的。
”
祁瑩心裡又是一驚。
田鵬遠歎了口氣道:“來者不善,他是别有用心呀!要是讓他從你身上順藤摸瓜,得知汪洋的事情,那汪洋可就徹底毀了。
”
祁瑩沉思了片刻,然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。
田鵬遠道:“切記,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。
他救你是想要利用你,從你嘴裡掏出他想要知道的東西。
”
祁瑩回想起剛才對鐘慨産生的好感,道聲好險,差一點就讓人家利用了。
思忖間不知不覺出了一身冷汗。
田鵬遠瞥了眼祁瑩,不懷好意道:“瑩瑩,要不要随我到别墅去,那裡清靜,我給你做幾樣可口的飯菜,吃完後你就在别墅好好休息休息。
”
祁瑩搖搖頭拒絕道:“不。
我今天太累了。
還是把我送回雷迪亞公司吧。
”
田鵬遠正想再繼續勸說,手機忽然響起,他按下接聽鍵,裡面傳出歐陽筱竹軟綿綿的聲音:“喂,是我。
吃過飯了嗎?你什麼時候回家?”
田鵬遠一本正經道:“還沒有。
臨時有一個緊急會議要召開,部署掃黃打非,也不知道會忙到幾點。
也許會忙一宿也未可知。
别等我,你先睡吧。
”
歐陽筱竹不情願道:“我一個人實在是睡不着,鵬遠,這一陣子我老是失眠。
就算是好不容易睡着了,也睡不踏實,老做噩夢,夢見你被别的女人搶走了,那女人長得是又年輕又漂亮……”
田鵬遠有點不耐煩地打斷妻子的絮叨,哄道:“别胡思亂想了,快睡吧。
我馬上就要開會了。
會議有紀律,必須一律關機。
好了,我辦完事會盡快趕回家的。
晚安。
”
田鵬遠聽妻子有氣無力地說:“好吧。
那你早點回來。
”随後他就把手機關閉了。
田鵬遠自嘲地笑了笑,對祁瑩道:“怎麼樣瑩瑩,還是跟我到别墅去吧。
今天晚上,我相信我會送一個好夢給你。
”
祁瑩神色黯然道:“不。
我真的好累,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。
請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