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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逼虎跳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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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辦了。

    ” “但是冷如水仍然是聽你的!” “我可以交給你指揮!” “可是時間隻有一天了……” 章寡婦懂得趙老大的用意,立即執起電話,撥到冷如水的通訊地點,命令冷如水立刻到公館裡來聽調度。

     這一來,趙老大非但掌握了龍坤山。

    連冷如水等一批烏合之衆,也完全由他支配操縱。

     “還有李探長方面也請你替我打個招呼羅!”趙老大說。

     “自然!”章寡婦說,于是她便打發兩個警探回警署而去,同時,又撥個電話給李探長,聲明事情已經調查清楚,完全與趙老大無關,自己願做保證人負完全責任。

     章寡婦的這種作風使李探長感到非常的不滿,狂妄跋扈,目中無人,居然幹涉了警署的行政,自作主張,釋放了人犯。

    無奈李探長也懼怕章寡婦的惡勢力,況且趙老大又是自己人,隻好低心下氣,唯唯諾諾,不了而了作為罷論。

     趙老大臨退出章公館,吳司機忙上前打招呼說: “趙大哥,是章小姐逼着我問,我沒有辦法……” “哼!”趙老大嗤之以鼻說,“我知道你很夠朋友!” 小嘉玲總共不到十歲的生命,但是她的失蹤卻鬧得整個賭城下階層社會動蕩,三方面的人馬在捕風捉影,各顯神通,幾乎要傾覆了整個賭城。

     第一方面自然是李探長和警署裡的弟兄,他不能夠因章寡婦的一句話便把職責卸去,綁票案發生在賭城,總不能置之不問,況且主犯又是警署裡剛撤職的老警探,人所周知的龍坤山。

    李探長特意指派出專案小組,進行調查工作。

     第二方面是冷如水的一批喽羅,趙老大當然不會不知道龍坤山的匿處,但他為章寡婦表現心迹,不得不依樣畫葫蘆,向冷如水等人胡亂指劃,讓他們撲索奔跑,等到時機成熟便可以逞展他的惡計。

     第三方面是熊振東的黃牛黨,他受仇奕森之托,發動了所有的弟兄,踏破鐵鞋,要在兩天之内把小嘉玲搶救出來。

    黃牛黨全受過仇奕森的恩惠,自然就肯拚死賣命,搜遍了整個賭城的下層社會。

     熊振東在賭城混迹有數十年,下九流的江湖把戲全摸得爛熟,他的判斷和李探長相同,首先就把視線放在龍坤山的老戶頭阿銀姐身上,阿銀姐回鄉去省親是鬼話,隻要稍有經驗的人就可以猜想得到,她是受龍坤山的托付看顧小嘉玲去了。

     熊振東發動了陸路黃牛幫所有的弟兄,首先去翻查阿銀姐的底子,黃牛幫多半是下階層混迹的人馬,調查一個妓女的底細,真是易如探囊取物。

     熊振東的大本營是在一家中下級的茶樓,為争取時間,熊振東坐鎮茶樓裡,随時随地聽取手下的報告。

    朱士英父子,梅嘉慧,也為此事焦灼得漫無主張,常到茶樓上打聽消息。

     上午的時間,一切都毫無進展,直到午後,形勢可就不同了,黃牛黨陸續回來報告調查所得。

     阿銀姐是科班出身,自幼賣與鸨母,鸨母早已死去,在賭城無親無戚,孤孑一身,有結義姊妹四人,全在福隆新街開窰子,平日較有交遊的朋友,也寥寥無幾。

    這些人全被黃牛黨調查過,好在全是開窰子的,黃牛黨的人裝做嫖客,登門入室,在屋子上下翻查,可以毫無禁忌。

    活生生的禁閉一個小女孩倒底不是一樁容易的事,隻要稍露行迹,黃牛黨就可以獲得線索。

    但是黃牛黨空費時間,走遍了福隆新街,竟毫無所獲。

     最後,熊振東的得力助手,老黃牛潘三麻子回來報告說:“……我想了阿銀姐死去的老鸨母,她在賭城倒是很多親眷的,我費了許多周折,找到一條很重要的線索。

    老鸨母有一個遠房的姑母,居住在貯水塘炮台馬路附近的貧民窰内,我曾到貯水塘去跑了一次,經過打聽之後,知道這個姑母年紀已近六十來歲,家境非常貧苦,就靠在家門前擺一個小食物攤子渡日。

    他有一個兒子,在外港碼頭做苦力,叫什麼名字還沒有查出來。

    據說,這兩天老婆子連攤子也沒有擺,我想,她家裡嫌疑最大,但是我為遵守江湖規則,沒有直接‘挑梁’。

    特意回來報告。

    ” 熊振東乍聽之下,肚裡面便有了數,一面吩咐黃牛幫繼續分散到各地去打聽,留下人坐鎮在茶樓裡做聯絡工作,自己便親自往貯水塘去打聽。

     熊振東為重江湖道義,不便多帶人馬隻招了老黃牛潘三麻子一人領路。

     賭城是個半島,居民的飲用水源全賴水塘供給,所以貯水塘也為戒嚴區域,附近居民很少,炮台馬路沿着水塘一字劃出,貼在馬交山腳下有一列參差不齊的古老磚屋,多半為無法遷搬的貧民居住,據潘三麻子說,老鸨母的姑母就是在山腳下的馬路旁擺食物攤子。

     由磚屋的巷子内進,有疏疏落落的闆木房子散在山坡上,潘三麻子指着一間破陋不堪孤立在山腳底下的木房子向熊振東說: “就是這間房子了!” 熊振東為重江湖道義,命令潘三麻子停在路旁守候,單人匹馬,獨自向木屋行去。

    首先,他繞着屋子四周勘查一遍,屋子的形勢就有點令人疑窦,大門緊閉,前後連廚房總共隻有三扇窗戶,全用破布蒙起,顯然不是平常挂用的窗簾,而是臨時懸挂起以阻擋窗外人視線的。

    熊振東貼耳窗前,偷聽屋中的動靜,隻聽得在喃喃語聲中有男有女,忽然,有個老婦人聲音吼叫說: “哼,大白米飯,你還不肯吃,你想吃什麼……” 繼着,就有小女孩哭泣的聲音,熊振東大喜過望,果然不出所料,小嘉玲就是被他們囚禁在這裡呢。

     熊振東便繞到門前,昂然舉手敲門,刹時屋中一片靜寂,一陣騷動過後,仍然沒有動靜。

    熊振東繼續敲門,他的眼睛已發覺左面的窗戶似乎有人在窺看,過了良久,大門才呀然洞開,一個年約五十餘歲的瘦老太婆探頭出來,闆着臉孔說: “你找誰?你找錯人家啦!” 熊振東不顧一切,推門入内,這是一個十步見方的泥地堂廳,布置全是粗糙簡陋的家具,污穢淩亂,充斥了一股潮臭氣息,背面是座籬笆粉牆的廂房,廂房的正門當着正廳,可以一目了然,廂房中并無人迹,龍坤山與阿銀姐可能架着小嘉玲躲到後面的廚房去了。

     “你要找誰?”老太婆攔阻他的去路說。

    “屋子裡沒有人啦!” “龍大哥!”熊振東呼叫。

    “明人不做暗事,熊振東單人匹馬特意登門拜訪,假如隻是躲在廚房裡,還充什麼英雄好漢?” 這句話可把龍坤山自廚房裡激了出來,他瞪着一隻怪眼,氣急敗壞地跳腳說:“熊振東,我和你無冤無仇,幹嗎的來結這個冤家!” 跟着,一個肥大的女人抱着小嘉玲也追了出來,攔阻龍坤山粗暴的舉動,她就是龍坤山的老戶頭阿銀姐。

     “龍大哥!”熊振東雙手抱拳,以江湖人的禮貌說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互不相幹,無牽無連,無仇無怨,今天乃是受人之托,來和你打一點江湖交道。

    ” “我姓龍的已經死絕了種,沒什麼交道可打的,你去跑你的黃牛,我行我的黑路,你請罷!”龍坤山毫不留情地說。

     “話說清楚了我自然走!”熊振東說。

    “不過,我受人之托,要把這個小女孩帶回去。

    ”他揚手向阿銀姐手中抱着的小嘉玲一指。

     人贓俱在,龍坤山無法狡賴,隻有拍着胸脯說:“這是我和仇奕森個人的帳,你管不着!” “但是我受小女孩的姐姐之托,非得将孩子帶回去不可!”熊振東雙手叉腰說。

    “況且小女孩和你無怨無仇,你和仇奕森有過不去的事,何必要找無辜的小生命做要脅,這豈是好漢的行為……” 龍坤山霍然自腰間拔出一柄亮晃晃的刺刀,“笃”的一聲,刺到闆木桌上,暴跳如雷說:“休想把孩子帶走,假如仇奕森沒種出來和我談判,别說我手狠心辣,時限一過,我馬上撕票給你們看!” 熊振東赫然大笑說:“龍大哥,綁票是犯法的行為,現在整個賭城的警探都在緝捕你,你現在已經失勢,如無爪螃蟹,喪家之狗,我姓熊的今天單人匹馬前來,是因為不願意負擔打落水狗之醜名,我特意遵守江湖道義,以禮相請,請你馬上把小女孩交給我帶走!” “想把孩子帶走,除非你先把我宰了!”龍坤山自桌上拔起刺刀,在手中幌了一幌示威。

     熊振東岸然不動,毅然說:“我再次請你把小女孩給我帶走,我甯願事後向你賠禮道歉!” 龍坤山一擡腳将闆木桌踢翻,桌上的碗碟頓時唰啦啦跌得粉碎,碎磁片灑滿一地。

    手中的刺刀緊捏着,擺開一個拼鬥的姿勢。

    這一來,可把旁邊的小嘉玲吓壞了,拉大嗓子嚎啕大哭,阿銀姐和老姑母也戰戰兢兢縮在一旁。

     熊振東若無其事地,依然和顔悅色,沉毅地說:“我第三次禮貌相請,請把小女孩給我帶走!” 這一來,龍坤山也弄得茫然了,騎虎難下,揚起刺刀在熊振東的胸脯上幌了兩幌說:“那你要問問我的匕首答不答應?” 熊振東裂嘴一笑,推開龍坤山的手說:“老實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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