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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逼虎跳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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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探長大為驚震。

    “趙老大和龍坤山居然幹綁票的勾當?綁到什麼地方?快說!” “……在……在……”吳司機懾于李探長的威勢,顫聲說:“在……在黑沙環亂葬崗上的一間破爛的木屋……” 李探長執起電筒,就要通知警署,通令拘捕趙老大和龍坤山,章寡婦忙制止他說: “不,他們的用意并不是勒索,他們是想逼壓仇奕森露面出來談判,我們不如先到黑沙環看看再說!” “我看你這兩天還是不要離開住宅好!”葉小菁忙提醒她說。

     “有李探長在,你怕什麼?”章寡婦先給李探長戴一頂高帽子。

     于是他們一行三個人逼令吳司機領路,趁着天色尚未黎明,駕着汽車風掣電馳如流電駛往黑沙環而去,路上杳無人迹,毫無阻礙,頃刻間汽車便來到亂葬墳場前停下。

    李探長和葉小菁同時取出手槍,檢驗過是否實彈,首先,他們恐防趙老大和龍坤山有詐,繞道到那間古舊的磨房,窺探趙老大龍坤山兩人是否在内。

    磨房中隻是一片幽黯,空洞洞的,寂靜無人,以石子自破窗縫中投入,也沒有反應,顯然沒有人在内。

     “不,他們把小女孩弄到山頂上那間破木屋裡,就是以前殡儀館的停棺場……”吳司機說。

     李探長禁止他說話,推擁着他在前面領路,吳司機的為人憨直,肚裡有苦說不出,隻好悶着頭皮行在前面領路。

    山道坎坷不平,兼着山墳頭上的野草全沾上夜露,滑濕異常,天上又沒有月亮,借着星光摸索爬行,非常吃力。

    章寡婦穿着高跟皮鞋,更是寸步難行,葉小菁隻有貼身将她攙扶着。

    跟在吳司機的後面摸索而上,行到半山,吳司機忽然停下腳步,指着前路一座龐外的黑物說: “就在前面,到了!” 李探長和葉小菁便拔出手槍,關照吳司機好好保護章寡婦。

    搶到前面,分散一左一右,兜着向木屋沖去。

     這間破爛的停棺場,已經久絕人煙,隻剩下殘垣斷壁,前半座是磚牆,已經破落的四面透風,屋頂上的瓦片疏疏落落,梁柱上布滿了蜘蛛網,形狀非常恐怖。

     李探長和葉小菁在周圍勘查過後,覺得似乎裡面并沒有人影,便互相招呼,一個人由大門闖入,另一個轉由拐角破爛的牆洞鑽入。

    會合後,果然屋子裡面空洞洞的,連一點生物的迹像也沒有。

    穿過那破爛倒塌的神龛,後面是一幅長方型的大天井,再内進,後半座是一間敞闊的木闆亭子,大概以前是用來停放棺材的。

    地上置有許多殘破的紅木闆凳,稻草及淩亂的雜物,陰森森的,根本就找不到人迹。

    李探長和葉小菁四下搜查了一會,章寡婦和吳司機也走進來了。

     “怎麼樣?……”章寡婦問。

     “龍坤山已經用了‘金蟬脫殼’之計!”李探長說。

    “我心裡早就懷疑他幹綁架的勾當。

    怎麼會讓你的司機知道地點呢?” “不過,我又奇怪,他既然要綁票,為什麼又敢這樣大的膽子,借用曼莉的司機?”葉小菁不解說。

     “他們自己又沒汽車,租用汽車公司的司機又靠不住……”吳司機自作聰明地解釋。

     “你少說話!”章寡婦叱喝,一面自手提包中取出打火機四下照探。

     李探長便順勢在滿積塵垢的地上勘驗,果然的給他發現了小孩子的足迹。

    “他們是真的來過了!但是讓吳司機走後,就匆匆離去。

    ”他說。

     葉小菁從破木闆壁的隙縫中鑽出屋外,繞着屋子追查,也沒有發現痕迹。

    這樣,他們便斷定,龍坤山确實已經離去。

     李探長矜持說:“龍坤山人緣不好,在賭城又無親無戚,最近又連副手都叛離了,他能把小女孩藏到那裡去呢,——我們到福隆新街去看看!” 他們由原路落到山下,已近黎明時分,李探長的心目中,認為龍坤山想窩藏小女孩,除了利用他的老戶頭阿銀姐之外,别無他路。

    所以要立即兜到阿銀姐處,假如猜測沒有錯誤,便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,可以人贓并獲。

     可惜李探長的行動稍遲一步,當他們的汽車到福隆新街之際,阿銀姐香巢的大門上有着一把巨大的鋼鎖,阿銀姐早在日間向鄰屋的姐妹稱到石崎去探親,需三數日才能回來,還請鄰人替她照料屋子。

     李探長的猜想已經證實,阿銀姐定然是替龍坤山看顧小嘉玲,但是他們的藏匿地點卻無法下手偵查。

     是時,晨曦已露,天色由灰藍漸變蒼白,李探長得回警署去繼續督令追查這件案子。

    臨分手時,章寡婦特别關照他說: “假如找到龍坤山或趙老大時,最好先交給我發落,不要馬上動用公事,免得生麻煩枝節!” 李探長滿口答應,于是葉小菁便送章寡婦回西望洋公館。

     清晨剛敲過九點,章寡婦在床上朦胧入睡,李探長就有電話來了,他說: “趙老大抓到了!” “怎樣抓到的?在什麼地點?”章寡婦問。

     “我派了兩名警探,把守在黑沙環他的磨房附近,天剛亮的時候,看見他獨個兒回來,警探就把他逮捕回來了,但是他什麼話也不肯說,一定要見着你才肯說話呢!” “你存了案沒有?” “趙老大是熟人,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” “那麼,你派人把他押來好嗎?” 不一會,一架警車如鬼哭神号般,掠空劃過,來到章寡婦别墅的門前停下,兩個雄糾糾的警探将一個骨瘦如柴的漢子押着向屋内走去。

     章寡婦早在客廳上等候,一看見趙老大進來,便拍桌大罵說: “好哇,老煙蟲,你搗的是什麼鬼?擺着正經事情不幹,卻和龍坤山幹綁架的勾當!你不想活了嗎?” “說的是呀!”趙老大故作為難說。

    “我早就勸過龍坤山,叫他不要這樣做,但是這個獨眼龍,橫蠻不理,硬要這樣幹,勸也勸不聽,我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
    ”他說着,忽然他趨近章寡婦的耳畔說:“不過,話又說回來了,他的這樣做法,還不是全為了你,想把仇奕森硬逼出來?” “但是綁架的事情我怎樣承擔得了?況且……”章寡婦話未說完,又被趙老大岔上。

     “你别怕仇奕森給你毀謗宣揚,有小嘉玲捏在手上,諒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怎樣!” “怎樣見得?” “仇奕森把梅嘉慧姐妹倆人當親生女兒看待,現在有了厄難,他假如不講道義,我們可以撕票,這樣一來,他在江湖上的名氣将蕩然無存,仇奕森是愛名的人,不會做糊塗事,你放心好了!” “可是獨眼龍在行事之先為什麼不和我商量商量,未免過于膽大妄為了!”章寡婦仍然高傲自視,聲勢咄咄逼人。

     “俗語說,狗急跳牆,人急殺人,你壓逼他解決仇奕森的限令過急,他的這種做法也是被迫得無可奈何……” “現在獨眼龍把小女孩藏在什麼地方?” “我早告訴過李探長,他把小嘉玲關禁在黑沙環半山頂的舊停棺場上,李探長又不相信!”老煙蟲聳肩張膊狡狯地說。

     “呸!”章寡婦唾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你别替我這一套!黑沙環我們早去過了,停棺場鬼影子也沒有一個人,早移走了!” “嗄……”趙老大頓時橫眉豎眼,猜想到定是吳司機将整個事實出賣,但他故作驚訝說:“你已經去過了嗎?龍坤山和小嘉玲不在嗎?……那……那……龍坤山豈不是連我也欺騙了嗎……他媽的……不過……他會移到那兒去呢?……” 章寡婦冷眼窺看趙老大的态度,又開始信疑參半。

    “老煙蟲,你别替我耍這一套!你會不知道嗎?”她首先一口咬定。

     “騙你是烏龜王八蛋,我可以向天發誓!”趙老大發急說。

    “獨眼龍和我說明是要把小嘉玲在停棺場禁閉兩天,隻要仇奕森露面了馬上就把小嘉玲送還,而且預備約仇奕森在我的磨房作談判呢……” “你的話當真嗎?”章寡婦的理智動搖。

    對趙老大的話是真是假無法判斷。

     “我從來不賭咒!”趙老大裝出誠懇說。

     “真是造反了!”章寡婦咬牙切齒咒罵。

     “哼!我早就看出獨眼龍要造反了!”趙老大乘機進讒言說。

    “不過,我肯保證龍坤山幹不了大出息的事,我負責把他找出來,假如找不出,我的趙字可以讓你章小姐倒寫!” 章寡婦這時,已無主張,氣往肚咽,趙老大便附到眼前谄媚地說: “冷如水已經和龍坤山誓不兩立,我們何不打發冷如水去查訪龍坤山的下落?假如找到龍坤山和他的肉票,我們可以按兵不動,靜等仇奕森出面談判之時,我們一舉将他們雙雙捕獲;這一來,綁票勒索的罪名仍是龍坤山的,而破案的功勞是你的,并且,仇奕森也就落在你的手裡,由你擺布啦!” 章寡婦靜聽趙老大之計策,說的至情至理,頓時又轉怒為喜,但仍佯裝着漫不經心地說: “依你的看法,仇奕森是非得露面出來談判不可的羅?” “我的猜測,十拿九穩!”趙老大拍着胸脯說。

     “好的,老煙蟲,既然你這樣說,我就把全盤事情交給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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