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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逼虎跳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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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。

    果然就給他摸到一條裂開的夾縫,這塊破舊木頭的纖維,早已乾裂成直線紋狀,很容易的就給他用指甲劃下一根較為堅硬的小木條,趁在黑暗中行事。

    把小木條小心摸索地插進匙孔,慢慢試彈簧的部位,一次,一次地,耐着性子試探。

    兩個匪徙,正在賭得迷頭迷腦,偶然他們的眼睛略為射過來時,仇奕森便裝着疲困睡覺。

     一會兒,蓦的“吱”的一聲,手铐便打開了,兩個匪徒聽得聲響,也感到有點詫點,其中一人站起身來移動電燈向仇奕森探射,仇奕森裝着睡得很熟,實際上他正在盤算,身上的武器已經被冷如水繳去,手無寸鐵,應該怎樣對付這兩名匪徒。

     匪徒見仇奕森睡熟,複重新坐下來,繼續他們的賭博。

     “我們還是多留意一點好,這個姓仇的是有名的老狐狸,倘搞出了岔子,我們在賭城别想混啦!”小潘說,因為他已赢了不少。

     “管他的呢……”對方說,因為他已輸得滿額大汗。

     蓦然,仇奕森忽然躍起身來,拾起一塊磚頭,向他們如閃電般撲了過去。

     “呵呀!”名叫小潘匪徒發現一縷黑影向他們冒過來,驚呼一聲,正預備站起來查看,仇奕森的巨掌已扼在頸項,立被推倒在地上滾得老遠。

     對面坐着的匪徒,剛好第一次抓到好牌:一對“K”的頭,“八”FullHouse二道,四條“Q”的尾。

    正暗自樂不可開交,蓦然聽得小潘呼喊,一擡眼就看見他摔倒地上打滾。

    仇奕森早舉起磚頭,照準他的頭蓋骨敲下去,這匪徒還來不及摸槍,就被打得人事不醒,昏眩在地連哼都沒有哼一聲。

     小潘被摔得頭昏服花,當他看清楚是仇奕森掙脫了手铐,不禁吓得魂出軀殼,忙伸手掏出手槍,仇突森早已躍身跳了過來,飛起一腳,正踢在小潘的手上,手槍便脫手飛出一丈多遠,仇奕森跟着便一拳照着他的下颚打下去,小潘的腦袋着了拳頭,碰到泥地上,便也就不動彈了。

     仇奕森冷笑一聲,拾起地上的手槍,隻一瞬眼功夫,已制服兩個看守者。

    現在隻剩了考慮應該怎樣對付屋外的一個明哨與兩個暗樁。

     屋内的一場搏鬥,屋外的人不可能聽不見一點聲息。

    也許那個明哨站的部位比較遠一點,仇奕森這樣盤算着,便知道不适宜由正門出去,以免驚動他們。

    屋子的周圍,都沒有窗戶,隻有高開在屋檐頂上用以通風的天窗,窗框都已破落,沒有玻璃,仇奕森移椅子到窗下,站開約十餘碼,跑起腳步,跳上椅子,縱身而上,兩手便攀到窗緣上,借着上沖的力量,兩手使勁一按便伏到窗框上。

    首先,他探首窺觑屋外的動靜,外面黝黑的,隻有夜風拂着樹影,似乎沒有人迹。

    仇奕森不慌不忙,慢慢将身子穿出窗外,先挂身而下,找穩踏腳之地,然後輕輕跳落,全不帶出一點聲息。

     他竄身越過路面,匿在樹叢下,借樹影隐蔽身形,探首四下了望,希望能找出兩個暗樁及明哨的所在地。

    漸漸,倒使他感到深深的奇怪,暗樁及明哨竟藏匿得一點影迹也沒有。

     沿着樹叢匍匐而行,兜到大門前,事情又出他意料之外,隻見離大門前約十碼地的廣場前,有着一個大漢倒卧在地,身旁還置有一管馬槍,他的帽子滾跌到大門的石階前,看樣子這大漢就可能是冷如水留下的明哨,他已被人暗中擊昏在地。

     “大概我的救兵已經到了!”仇奕森自語說。

    他猜想可能是熊振東底下的黃牛或者是“利為旅”酒店的一批弟兄來救助他脫逃。

     一擡頭間,忽然背後有人向他輕聲呼喚: “仇大哥,快到這邊來!” 仇奕森回轉身來,隻見在背後樹叢有一條黑影在向他招手,因為光線黝黯,看不清楚對方的面目,不過他相信擊倒了冷如水的暗哨又稱呼他為仇大哥的,自然是自己人了。

     仇奕森沒有時間再作考慮,匆匆走了過去,和那人會合。

    那人戴着呢帽,帽緣壓着眉心,皮膚黝黑,粗眉大眼,似乎從來就沒有看見過,也不知是那一路人馬。

     “誰派你來的?”仇奕森輕聲問。

     “現在你别問,待會兒就知道了!”那人的聲音洪亮,黑衣短裝打扮,動作敏捷,看樣子非常孔武有力,他一招手,帶着仇奕森由矮叢中穿出去。

     “他們還有幾個暗樁呢!”仇奕森說。

     “不要緊,全被我們解決了!” 由樹叢捷徑可以穿到通出青洲的大馬路,前面好像還有幾個人守候在路旁接應,而且還有一架汽車停放在樹影下隐蔽處。

     在前領路的大漢吹了一下口哨,守在路旁的人便忽然四下散開,其中有一人匆匆跳上汽車踏着了馬達。

     仇奕森的眼光銳利,蓦然起了狐疑,因然在這一群人的當中似乎并沒有一個像是認識的,絕不會是“利為旅”或黃牛幫的一夥人,他便停下了腳步。

     “你們到底是那一路的人嗎?”他問。

     “對我們不放心嗎?”那漢子反問。

     本來,在江湖道義上向援救者問長問短,表現不信任态度是違背了信義的戒條,那漢子的一句話可将仇奕森問得愣住了。

    隻好硬着頭皮,跟着那漢子向汽車的所在地走去。

     “假如我向你說,我們是獨眼龍派來的,你會怎樣呢?”那大漢忽然回頭以開玩笑的口吻笑着說。

     “别開玩笑!”仇奕森有點忿怒。

     但是他的話剛說完,四面散開的匪徒便都繞圍上來,将仇奕森困在核心,他們每個人的手中,都捏有武器、手槍、木棍、短劍,個個臉目猙獰,向仇奕森虎視耽耽,仇奕森知道中計了,他的手槍仍捏在手中,但是匪徒已經攏得貼近,即算火拼,也不過能打死他們一兩個人,自己仍然是要吃虧的。

     仇奕森在一猶豫中,一個匪徒已經在背後開始向他襲擊,握着一條短棒照着他的腦門敲下,仇奕森早已準備到,慌忙閃身躲避,捏着手槍的一隻手便順勢還擊,向侵來的匪徒鼻子撞去,匪徒的沖勢過猛,閃避不及,馬上就鼻血如注,掩面倒退。

    其他的匪徒看見動武,便蜂湧而上,以人多勢衆,用擒拿法把仇奕森捏着手槍的一隻手牢牢抓着,但仇奕森仍不肯下毒手,因為假如發生慘事,隻有對他增加不利。

    他放棄了手槍,憑天生的一身銅筋鐵骨,與孔武神力,盡力和這群匪徒周旋,給他們施以懲戒。

     這樣撐持了好一會,有好幾個匪徒被打得鼻青眼腫,歪七豎八倒在地上,仇奕森的額上也挂了彩。

    這時,他已精疲力盡,再纏戰下去也沒有好處,于是便停下了手腳,赫赫高聲大笑說: “各位朋友,單拳難敵衆手,我姓仇的認輸了,管你們到什麼龍潭虎穴,我姓仇的跟你們走就是了!”說着,便伸出雙手表示願意束手待縛。

     這群匪徒看見仇奕森的磊落氣概,反而覺得有點慚愧,但這時已顧不了什麼羞恥,也就蜂湧上來,七手八腳将仇奕森擒住,取出繩索,将仇奕森緊緊綁起,推推擁擁,向汽車行了過去。

    這時仇奕森已馴服如同綿羊,絕不作任何反抗。

    行近汽車,車廂的鐵門推開,隻見車廂中坐着一個秃頭大漢,滿臉橫肉,睜着一隻怪眼,正是獨眼龍龍坤山呢。

    仇奕森才開始相信,果然的就是龍坤山來搶票,落在他的手中,就無異是落下了森羅殿,完全是死路一條。

     “久違了,仇大哥!”龍坤山故意打趣說。

    “我以為今生再也沒有緣份和仇大哥見面呢!” “喂!原來是龍大哥呢!”仇奕森故意滿不在乎地說。

    “早知道是龍大哥主持,我姓仇的絕對伏首就縛,也免得白費力氣了!” “少說話!”另一個匪徒挾持仇奕森進了車廂。

     汽車駛動,遺留下來的匪徒便相繼鳥獸散。

     當龍坤山綁架着仇奕森的汽車向着青洲大馬路駛出之時,迎面駛來一架黑色小包車,雙方的速度都是疾駛如飛,擦身而過,車中坐着的正是冷如水和趙老大,他們經過一番磋商之後,同意将仇奕森交給龍坤山,利用龍坤山向章寡婦敲詐勒索,發一票橫财。

    所以匆匆趕回來,預備提取仇奕森移交到龍坤山處,豈料冷如水做夢也沒有想到,仇奕森早已被龍坤山用武力搶走。

     “三更半夜,會是誰的汽車呢?”冷如水有點懷疑。

    “青洲這地方不可能有汽車階級的住宅……” “管他的呢!”趙老大說。

    “還是辦我們的正經事要緊!” 原來,龍坤山以武力搶票的事情又是趙老大的鬼計,他一面留着冷如水磋商,一方面又派出人通知龍坤山去搶票,而且知道龍坤山沒有助手,臨時雇了幾名地痞,給他做手腳,務要将仇奕森搶到手中。

    因為萬一恐防冷如水要效忠章寡婦,不肯聽他的調度,所以先發制人,做成現成的局面,使冷如水無法向章寡婦交人,便不得不唯他的計謀是從。

     來到廢工廠之前,冷如水就覺得情形有點不對,兩個匿藏在冷叢中樹暗樁沒有露面出來傳遞暗号,汽車在路旁停下,冷如水匆匆跳出車廂,趕着向廢工廠奔了過去,那名被擊昏在地上的明哨剛昏昏沉沉從地上爬起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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