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足!不過,現在江湖上對配制蒙藥的歹徒,視為公敵,請你以後還要多小心為要!”
“陳烱平白地犧牲在你的手裡,而且死後腦袋被砸得血肉模糊,連個全屍也沒有,将來傳聞出去,你失盡江湖道義……”趙老大支開言語說。
“陳烱作惡多端,罪有應得,況且殺人滅口的兇手是獨眼龍龍坤山!”仇奕森理直氣壯,撅嘴一笑,繼續說:“我今天來不是和你找岔子的!實在是有事情拜托!”
“姓趙的命中注定替人跑腿,隻要不是傷天害理耍弄朋友的事情你盡管說。
”
仇奕森聳了聳肩膀,彈去煙灰,慢吞吞自衣袋中掏出一疊鈔票,約近四萬元數字,往桌上一擲。
“這裡四萬元,勞駕轉交龍坤山,算是我投資他的僞鈔印刷公司!”
“你投資了?……”趙老大驚詫。
“别忙!”仇奕森伸手将鈔票按住。
“不過我有條件,限兩天之内,請他把梅嘉慧母親所有的欠據、借據,全部退還。
恢複她們母女兩人的自由,以後不許纏擾,否則我請葡斯幫辦給我做見證!”
“嗳,”趙老大揚眉瞪眼說。
“梅嘉慧的母親欠下獨眼龍的全是借債、賭債,你隻能說是購買,怎能說是投資呢?情理上說不過去,豈非叫我做難,趙老大向不做傻事,我不幹!”
“說是購買,未免有損獨眼龍的身份。
梅嘉慧母親的全部家當全送在他手裡,所有的欠債、賭債,也全是用賭騙來,怎能購買,我姓仇的不能在江湖圈子裡坍台,就當為投資吧!”
“哼!”趙老大又開始冷笑。
“你别心高氣傲,過份得意淩人,章寡婦亡母的墳墓被挖,而找不出其他理由,警署方面絕對會指定你是主犯!”
“放心!”仇奕森說。
“昨夜我在葡斯幫辦的公館裡打通宵‘撲克’,陪同的還有稅務司赫屈爾、蔔内門洋行司理彼得勞力士等幾個洋大亨,他們都可以替我作證明!”
“好哇,你的手段确夠高明,居然這幾個洋顯貴也給你攀上了朋友,”趙老大說。
“不過‘嫌疑犯’三個字,你總逃不了!”
“嫌疑犯需要證據!”
這時,有汽車在門前停下,響了兩聲喇叭。
“時間不對了!”仇奕森忽然警告趙老大說。
“相信警探不久就要來福隆新街掃蕩檢查,你身上的衣衫鞋襪盡黏染了黑沙環墳場的泥土,還是及早更換吧,近來我也自覺年老無用,熬上一個通宵就疲倦不堪,我得回酒店去睡覺了。
”他舉步未及出房,又停下腳步回頭說:“梅嘉慧母親的借據,可全賴趙大哥你的力量了,我兩天以後來拿!”
“假如龍坤山不買賬呢?……”
趙老大“呢”字還未說完,大門自動推開,一條大漢匆匆闖了進來,向仇奕森說:“仇大哥,汽車到啦!”
趙老大眼睛靈俐,一眼就認出這條大漢就是昨夜攔路載他們回來的司機,頓時目瞪口呆,不知所措。
仇奕森瞟了司機一眼,回答趙老大說:“不要緊!相信你和劉進步兩人的力量,足可以使獨眼龍就範,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梅嘉慧母女三人将永世不忘你的恩德;同時,請不要擔憂我的嫌疑犯問題,嫌疑犯是不會絞脖子的!再見了,趙大哥!祝你們的印刷公司開張大發,鴻程萬裡!”仇奕森說完,和司機兩人含笑鞠躬而退。
趙老大怔怔呆望着兩人的背影離去,扣上大門,才忽然想起,那個司機正就是“利為旅”酒店的保镳打手,也就是老仇的死黨。
“糟糕了,證人是硬裡子,仇奕森做事确夠辣手,龍坤山不低頭也得低頭了!”他暗自忖度。
恰巧桂枝姐替他把早餐弄好端了出來,但趙老大來不及用早餐,換過衣裳,就匆匆外出找尋劉進步,預備磋商一個辦法使龍坤山就範。
賭城的慣例,一到晌午時間,晚報就已經上市了。
“晚報,晚報……好消息晚報……黑沙環出現了挖墳賊,富孀章曼莉的母墳被挖……好消息晚報……”賣報童子以驚人的呐喊以招徕生意。
一個白衣仆歐自“利為旅”酒店竄出來,向報童買了一份晚報,複入酒店,匆匆趕上二樓,彎過通道,來到末端仇奕森的房間門前,遞了進去。
仇奕森正光着身子,以毛巾裹身,一個妙齡的按摩女郎正在為他松筋骨。
熊振東在旁坐着和他聊天。
報紙遞進來正好落在他的身上,熊振東大字不認識一個,順手就把報紙抛給了仇奕森。
“我就不贊成你趕盡殺絕的行為!”熊振東說。
雖然他不能閱讀新聞的内容,但賣報童子的喊叫聲響早已傳遍了整個都市,還有誰個不知道章寡婦的母墳被挖呢!
仇奕森沒有回答,隻瞪眼向熊振東示意,眼珠兜回來向後一瞟,表示按摩女郎站在背後,不适宜談論這種問題。
熊振東不管,依老賣老說:“隻要在賭城圈子裡混過,知你和章寡婦一段瓜葛的,誰個不會懷疑你是主犯?”
仇奕森無奈,隻得采取緘默政策對付。
他對挖墳案的一段新聞不感到興趣,因為撰稿的記者全替章寡婦說話,雖然沒有明确指明挖墳的主事者是誰,但言語中已暗示出是章寡婦的仇家,還加以批評指責,認為對方的手段過份卑劣毒辣,而且章寡婦在答覆記者的訪問時,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