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三聲明,決心重建亡母之墳墓,比以前更為宏偉,以表現她的孝心,使挖墳的賊子無可奈何。
在新聞下端的廣告欄中,有着一塊巨幅的“訂婚啟事”與挖墳的新聞正成對照。
上面是:“葉小菁、章曼莉訂婚啟事。
我倆徵得雙方家長同意,謹詹于X月X日,在賭城西望洋别墅舉行訂婚典禮……”
仇奕森咬牙切齒,狠狠捶了一拳,好狡狯的狐狸精,她突然把訂婚典禮提早了,這一來,很能使人誤會,挖墳案的主事者是為情場失敗,因妒而報複,挖章曼莉的母墳洩恨,以混淆社會人士眼目。
“好狡狯的狐狸精!”他唾罵了一口,又咀咒說。
“葉小菁不知死活,也别說我姓仇的心黑手辣了!”
“怎麼啦?”熊振東問。
“葉小菁又犯到你的頭上不成?”
仇奕森沒有回答,眉宇緊皺,盡情運用他腦海裡的智慧去覓尋毒計,似乎要取葉小菁的性命而後才甘心。
熊振東又說:“葉小菁與你無怨無仇,何苦廣結仇家,況且他是個有見識、有學問的人,深得社會一般人愛戴,你假如惹出意外枝節,給社會留下惡劣印象,就是不智之甚了。
”
仇奕森無法制止熊振東的說話,隻有打發按摩女郎離去,爬起來整理筋骨,又穿上他的紳士晚服,對鏡目賞,确是夠灑脫而英偉的一個紳士呢!從他的儀表,誰敢說他是個手段惡劣的流氓呢?
“我能以人頭保證!”熊振東仍繼續纏着說:“葉小菁絕對不清楚你和章寡婦的一段瓜葛……”
“做警探的不會打聽也是庸才!”仇奕森有一意孤行的決心。
“被打聽的人,不願意得罪章寡婦!”
仇奕森哈哈大笑。
“熊大哥,過慮了,姓仇的做事向有分寸,善惡分明,你不必為姓葉的小子多講人情,走着瞧就是啦!”他伸手拍了拍熊振東的肩膀,給以安慰,然後啟門外出。
“你現在上那兒去?”熊振東追出走廊問。
“我有點小事,我們暫且分手!”
“假如你對葉小菁有什麼特别行動,可得要關照我這個無用的大哥一聲,多少要有個商量,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,我們采取一緻行動……”
“你不必為葉小菁擔憂。
”仇奕森再加以安慰說。
“你還是去辦理我委托你的事情吧!”
“打聽葉绮雲母子的下落嗎?”
“有頭緒嗎?”
“唉,”熊振東在他自己的秃頭上拍了一記。
“說也慚愧,芝麻大的一個賭城,任何角落都尋遍了,就無法找得到她們母子兩人的音息。
同時,她的家鄉石崎方面,我也派出黃牛黨去打聽過,根本就沒有蹤影,她的鄉親說,她自從嫁給姓仇的以後,上二十年來,從來就沒有回家鄉去過一次。
”
“這樣說來,幹包打聽出身的熊大哥是束手無策了!”仇奕森取笑。
“不!”熊振東不肯認輸。
“還有最後一着,我已經請人在華民署的戶口名冊上查看有沒有葉绮雲的名字?今天晚上就可以有答覆了!”
“這是聰明手法,有頭緒通知我!”仇奕森說。
他倆剛行到樓梯口,下面匆匆跑上來一個蓬頭散發,臉色蒼白的女郎,形迹非常慌張。
“仇先生……”
“梅小姐,你怎麼又來啦?”
“仇先生……你害苦我們一家了!……”她喘着氣息說。
“怎麼回事?……”仇奕森知道情形不對,就向熊振東說:“你快去辦你的事情,我們晚上見!”他不希望熊振東參與這件事情,意欲打發他離去。
“好的!”熊振東會意。
“不過我不希望你多生枝節,同時今晚上章寡婦的訂婚宴會也不希望你參加,這是我的最後忠告。
”說完,他匆匆落到樓下,但沒有即時就走,撥了個電話給他的爪牙,命令派出人跟蹤仇奕森,暗中加以保護。
“出了什麼事情?你說吧!”仇奕森請梅嘉慧在小會客室内落坐,請她說話。
“您昨夜畫給我的地圖是假的……”
“龍坤山要對付你麼?”
“今天早上家中來了幾個流氓,到現在還不肯走……”梅嘉慧珠淚簌簌而下。
“有什麼目的嗎?”
“他們硬迫着我母親還債,限定今天晚上十二點以前把全部欠債還清,否則要把母親送官究辦……”
仇奕森毫不動容,看了看腕表,計算過時間後,他問:“大概什麼時候到你家的?”
“上午九點。
”梅嘉慧諱莫如深答。
“現在下午兩點了,”仇奕森說。
“恐怕事情已經有變化了,你什麼時候出來的?”
“我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,從卧室的窗戶爬出街巷,一直就跑到你這兒來了……”
“假如我猜測不錯的話,龍坤山可能已經收回成命啦!”仇奕森笑着說。
“不過,我可以陪你去看看!”
仇奕森為便于行動,自己包雇下一架出租汽車,司機也就是“利為旅”酒店的保镖洪桐。
洪桐是個老粗,對仇奕森是忠心耿耿的,隻要有所遣使,就算赴湯蹈火也不會卻辭。
實際上,仇奕森在賭城煊赫稱雄時,他還是在戲院裡看閘的毛頭小夥子。
不過,粗人多半愛崇拜英雄偶像,酒店裡的夥計們全對仇奕森愛戴擁護。
這種影響,無怪使洪桐對仇奕森死心塌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