麼新發現?”
“你們看——”鐘慨眼中放出閃爍的光來,指着那一紙遺書道:“這是歐陽筱竹的筆迹不假,但是遺書幹幹淨淨,上面沒有絲毫血迹,這且不論,最令人生疑的是,字迹工整娟秀。
你們可以試想,歐陽筱竹當時處于彌留狀态,一個彌留受傷之人,如何能寫就這一筆工整娟秀的字迹?”
謝虹道:“你懷疑是……”
鐘慨眼中掩飾不住興奮,肯定地說:“答案隻有一個,這是她事先寫下的。
”
衆人聽罷一凜,如撥雲見日,眼前都是一片光亮。
大胖大惑不解道:“她為什麼要這樣做,丈夫要害她,她反而還想着為他開脫?”
謝虹也自言自語道:“真是一個可憐蟲,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傻女人。
”
鐘慨擡起頭,他沉默地走到窗口,望着湛藍的天空,眼中不禁泛起淚花,長歎了一口氣道:“這就是歐陽筱竹啊!這就是她忠貞不渝、無怨無悔的愛呀!由此說來,田鵬遠在法庭之上的痛哭流涕,也不是全然作秀,畢竟世上對他這樣好的女人,今生今世恐怕是再也沒有了。
”
謝虹感歎道:“要是田鵬遠知道妻子内心裡這樣愛他,他還會下手謀殺她嗎?這一出人間悲劇還會發生嗎?”
鐘慨沉思片刻,點點頭道:“會。
田鵬遠是一個政治家,當他的政治利益受到威脅時,他是會割舍掉一切兒女情長的,包括愛情。
”
衆人沉默無語,俱為歐陽筱竹這一份情真意切、情深意長的真摯愛情所感動。
“歐陽筱竹寫這紙遺書,本意是欲為丈夫田鵬遠開脫,卻不知她素有的潔癖,以及她那畫家的惟美思想,于無意中将真相告訴了我們。
”鐘慨說到這裡,憤然将案一拍,惡狠狠命令道:“鐵證如山,不容抵賴!我命令,重新将田鵬遠抓捕歸案。
”
芳草萋萋的墓園,一塊塊碑石錯落有緻,掩映在暮色蒼茫中。
這是青川市最好的一個花園公墓。
偌大個墓園,空曠靜谧,四下無人。
這裡本也不是熱鬧的地方。
惟見一個身穿素服的女子,衣裙讓晚風微微吹起,她躬身下去,在一塊碑前敬獻上一束鮮花。
那是紅色的康乃馨,是獻給母親的花。
祁瑩在母親歐陽筱竹的墓前,無限凄涼地默坐了下來。
她此刻心中百感交集,想起往日種種,與母親鬥法,挑唆父母之間的不睦,本應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,卻弄得親仇難分,恩怨不辨,陰陽相隔,生死陌路。
正傷楚斷腸之時,忽覺背後有一個人蹑手蹑腳地接近了她,待她有所察覺正要回頭,一雙大手猛地扼住了她的咽喉。
來人倏地轉到祁瑩面前,沖着她,兇神惡煞般獰笑了起來。
是田鵬遠——自己的親生父親。
祁瑩被田鵬遠掐着脖子,從地上提了起來。
田鵬遠手下毫不放松,他扼着祁瑩,轉首瞥了一眼歐陽筱竹墓前的鮮花,禁不住氣急敗壞譏諷道:“别貓哭耗子假慈悲了,你不是一直想要筱竹死嗎?這下你總算是稱心如意了吧!都是你,你這個紅顔禍水,你這個小妖精,你搞得我身敗名裂,名聲掃地,夫妻反目,生不如死!你故意誘惑我,假意愛我接近我,實際上用心險惡地想害我。
”
祁瑩讓田鵬遠扼住喉嚨,她大張着嘴,卻無法說出話來,忍不住淚水盈眶。
田鵬遠見狀,冷笑道:“哼,别再僞裝出一副清純無辜的樣子了,你以為我不知道,我其實早就知道了,你是李輝的女兒,你是他委派來的複仇使者!你先用含有海洛因的毒煙害我,後又離間我和筱竹,甚至唆使我設計除掉筱竹。
可是你沒有想到吧,你聰明反被聰明誤,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,你害我不成反倒害了你的心上人汪洋。
這是不是叫做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呢?哈哈哈……”田鵬遠得意忘形大笑了起來,他又驟然将笑容一停,殺氣騰騰的目光直逼祁瑩道,“你不叫我過好,我也不叫你過好。
怎麼樣,我的妻子筱竹死了,你的男朋友汪洋不是也死了嗎?這就叫兩敗俱傷!現在,隻剩下咱們這兩個孤男寡女,同病相憐了,事到如今,有情人也終于該成眷屬了吧!瑩瑩,我落到今天這步田地,都是為了你,都是你害的,我在你身上付出了那麼大的心血和代價,可是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得到你。
我對你是朝思暮想、又愛又恨,今天我不管你情願不情願,一定要得到你,占有你!你看看晚霞多麼美麗,幕天席地,夕陽為燭,是一個多麼大的洞房!我要占有你,我要奸污你,我要對你先xx後xx!……”
祁瑩驚恐地睜大了眼睛,她想喊叫卻喊叫不出來,眼神哀怨委屈,沖着田鵬遠——自己的父親,拼命地搖頭示意。
田鵬遠卻是惱羞成怒,孤注一擲,他對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,今天必須殺掉她,免生後患。
他不清楚祁瑩為何在法庭之上忽然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