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知道他必定要問長問短,匆匆道别離去。
“曼莉,你不能做傻事!”葉小菁待趙老大離去後,向章寡婦說:“你買兇殺人是不智的行為!”
“我早關照過你不要問我私人的事情。
”章寡婦砰然将門關上。
把關心她,愛護她的人兒摒諸門外。
獨眼龍龍坤山被趙老大反鎖在磨房内,等到入夜時,還不見趙老大回來啟門,他的那一肚子怨氣無法發洩,隻有撞門破鎖而出,氣沖沖回到福隆新街阿銀姐的香巢,喝了兩杯悶酒,抽足大煙,正沉沉入睡,蓦地屋外有人拍門,聲稱“檢查花冊”。
(注,花冊即妓女牌照。
)阿銀姐慌忙出外應門。
她剛将門闩抽開,忽然幾名大漢蜂湧而入,手中全有短槍武器,喝令兩人不許動。
龍坤山大吃一驚,自床上翻了起來,他尚以為是那一路新上碼頭的瞎眼賊子摸錯了門路,竟打劫到老虎頭上了。
“喂,朋友,雞卵兒碰到雞窩裡來了!你們是新上碼頭的朋友吧?”獨眼龍說。
“到這裡之前,有沒有打聽打聽?”
“少廢話!”為首的一名大漢說。
“快起來跟我們走!”
“走?”龍坤山弄得莫名其妙。
“到那兒去?”
“到了那兒,你就知道了,穿衣裳吧!”
大漢将龍坤山脫下挂在床栅的衣裳,檢查裡面有無暗藏武器,然後遞了過去,催促龍坤山穿上。
屋内的燈光很暗,龍坤山無法識辨這幾個陌生的臉孔到底是那一門路的人馬?弄得如墜五裡霧中。
他明知道情形有點不妙,但是孤掌難鳴,目前已成甕中之鼈,隻有唯命是從,匆匆穿好衣裳,大漢便指揮兩名體格魁梧,如打手裝扮的漢子上來,一左一右,将龍坤山挾持着,推出門外。
為首的大漢留在屋内,向阿銀姐警告說:“你不許喊叫張揚出去,否則下次我們來時,就一把烈火把你這間鳥房子燒掉!”說着,沒等阿銀姐回話,就以槍柄死命在阿銀姐的腦門上敲下。
阿銀姐眩昏倒在地上,大漢便揚長而去。
龍坤山被推到屋外,就有人在他的背後以手帕将他的眼睛蒙上,看情形,又有點像綁匪綁票。
“喂,朋友們,你們假如是綁票的話,可别要看錯了人,我不過是個窮警探罷了!”龍坤山說。
“少說話,你的挖墳案發了,乖乖的跟我們走吧!”
“他媽的,你們是警探不成?老子在警署混了幾十年,從來沒有看見你們這張黑死臉孔!”
“少見多怪!”
他們擁着,将龍坤山推進一輛汽車之内,汽車駛動,在幽靜的馬路上疾走,左彎右轉,即使龍坤山的心眼更靈,對賭城的道路更熟,也無法計算,他們行駛的是什麼方向路線。
龍坤山心中忐忑不安,到這時,他才開始覺得他平日倚老賣老,仗勢淩人而開罪不少江湖朋友,很可能是仇家挾怨尋仇報複,他的性命在旦夕了。
汽車刹然停下,龍坤山被簇擁着,由汽車裡推了出來,腳底下是泥沙碎石子道路,依龍坤山在賭城的老資格判斷,隻有青洲木屋區才有這樣壞的道路,這地方正是三教九流,蛇鼠混集的地方,心知道事情嚴重了。
“獵狗終歸山上葬,這地方也許就是我獨眼龍葬身之地了!”他心中想。
忽聽得呀然開門之聲,裡面人聲哄隆嘈雜,他被推擁進屋内,房門關上。
人聲息靜下來。
有人将蒙着他眼睛的手帕打開,因為被綁的時間過長,他的獨眼已經有點昏花,屋内燈光很暗,他揉過眼睛,張眼一看,不禁全身毛發悚然。
這是一間敞大的木屋,四面環繞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地痞流氓約有三四十人,既不是綁匪,又不是警探,形勢仿如幫會裡“開香堂”正中立有一張粗木桌子,桌上插有兩柄匕首,一個年約三十餘的瘦小個子正坐着。
龍坤山頓時不相信他的一獨眼,原來那瘦個子正是他的新助手冷如水呢!他捏着木棍,在桌上使勁一拍,高聲吼喝說:
“龍坤山,你所有的債權人全在這裡,現在限期已過,你有什麼話說!”
這時,龍坤山才看清楚了有一部份烏合之衆,正就是在章寡婦生日宴會設騙局被仇奕森揭發而招來的債主爺爺,另一部份人卻是從來沒有見過的,每個人都向他虎視耽耽。
處在這種環境之下,龍坤山知道求饒也沒有用,隻有強裝着滿不在乎,氣憤填胸說:
“殺人賠命,欠債還錢,我姓龍的一日活着,總不會賴你們的債——好哇,冷如水,我待你不錯,想不到你竟吃裡扒外,跟我過不去,你還算得是江湖弟兄嗎?”
“哼!别滿口仁義道德,一肚子男盜女娼!”冷如水說。
“你的挖墳墓案發了,知道嗎?”
“這與欠債無關!”
“但是你臨危出賣朋友,殺害了我的把弟兄陳烱!”
“胡說八道,殺陳烱的是仇奕森……你别含血噴人!”龍坤山強硬抗辯。
“大丈夫做事何必圖賴,仇奕森當時并不在場,我的把兄弟陳烱用斧頭開棺材,被爆炸聲驚吓誤傷了腳踝,後來警探追到,你為避免累贅,下毒手将他刺殺滅口,這還不說,你又怕警探認出他的面目,竟用巨石砸碎他的頭顱,十多年弟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