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。
“一個男人身上最受不了痛楚的,是哪個部位?”
容玉山臉上仍然沒有絲毫表情,身體中央卻不由自主地泛起寒意。
“這個還用問?”在旁看守的一個漢子狠狠地說,突然就一腿猛蹴在容玉山下陰。
腦袋爆閃出暴烈的白光,下體的劇痛一陣接一陣,仿佛有一隻巨大的無形魔爪從下方伸進了腹腔,不斷地在猛力掏挖拉扯。
容玉山的身體從椅子上向前翻倒,像蝦般弓縮成一團,蹲踞在自己的嘔吐物上。
釘子仍然把腳掌牢釘在地。
三個漢子一湧而上,又朝他踹踢了好一大輪。
“夠了,要死人啦。
”骷髅臉說話的聲音不大,卻足夠教三人停止毆打。
骷髅臉做了個手勢,其中兩人左右托着容玉山的腋窩,令他身子站直起來。
容玉山的身體仍然無法停止顫抖。
骷髅臉緩緩把鋸齒小刀伸向容玉山的裆部。
容玉山無法看見刀刃,恐懼卻更加倍。
骷髅臉在微笑。
他觀察出,面前這個“豐義隆”年輕幹部的意志已經開始動搖。
容玉山感覺到冰般的刀刃貼在他下腹皮膚上。
割裂的聲音。
束帶被切斷了。
早就沾滿糞尿的褲子褪落到地上,暴露出已經腫脹成梨子般大的陰囊。
漢子們不禁哄笑起來。
“唉!變成這個樣子,還能用嗎?”
“看見這個,别說女人了,連母豬都吓跑啦!”
骷髅臉卻沒有作聲。
他默默從口袋掏出一段細繩,小心地束緊容玉山陰囊的根部。
刀鋒在容玉山眼前晃動。
“看見上面的鋸齒嗎?用這個來割,比用普通刀子要痛許多啊,跟前天切手指時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。
”男人的語氣并沒有威逼的意味。
“現在說吧。
一旦動手了,到半途受不了痛才肯開口,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治得好。
”
一陣靜默。
就在這沉靜的時刻,外面隐隐傳來十數記敲擊金屬的聲音。
漢子們沒有理會,大概是附近哪戶人家在補鐵鍋吧。
——所有人都看不見:容玉山聽到這金屬敲打的節拍後,濃濃的雙眉聳動了一下。
容玉山的嘴巴在嗡動,似乎想說些什麼,骷髅臉馬上示意漢子拿水來。
容玉山吞不下那冷水,嗆咳了好一會兒,才用微弱的聲音呻吟:“你……叫什麼……名字……”
骷髅臉失笑。
“你為什麼要知道呢?沒有意思嘛。
我隻是收錢來做事的。
他們才是你的敵人。
”
“我……”容玉山說着,臉上的傷口全都裂開流出血水來。
“……我……要殺死的人……我都想先知道……他們的……名字……”
骷髅臉歎息着搖頭。
“别再作夢了。
也許真的有一天我會給人家殺了,可那人絕對不會是你。
好了,開始說你應該說的話吧。
”
“不。
”容玉山的聲音衰弱但堅定。
“殺你的人是我……就在今天……”
屋子前後門同時被轟然撞開。
門外閃着兵刃的反光。
三個漢子驚呼着,放開了容玉山,撲向擱在屋角的兵器。
骷髅臉的男人仍然握着小刀,整個人僵住了。
失去支撐的容玉山卻仍然站着。
浮腫的眼皮暴睜,露出仍然清亮的雙瞳。
吼叫在屋子裡回響。
腳掌離地而起。
釘子仍留在木闆地上,釘頭帶着撕裂的血肉。
容玉山像猛獸般撲向骷髅臉的男人。
骷髅臉本能地舉起小刀,砍向容玉山的頭頸。
容玉山伸出左手,準确無比地把刀鋒握緊了。
鋸齒深陷在指掌裡,他渾如未覺。
被恐懼吞沒的骷髅臉,把一切生存的希望寄托在這柄小刀上,用盡全身氣力拔拉。
容玉山左掌尾、無名二指,從此永遠脫離了他的身體。
他不在乎。
他眼中隻有這骷髅臉男人的咽喉。
他張開嘴巴,兩排仍然整齊完好的牙齒,他即将品嘗仇敵的血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