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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 死亡西风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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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知道我們要撤離了,又路經積雪堆下緣,所以用雪球報複!” 嶽陽道:“可惡,這麼遠距離,它們怎麼從霧裡看見我們的?我可什麼也看不見啊!” 方新教授道:“趕緊離開,這麼大的雪球,砸在身上可不是說着玩的。

    ” 大家保持着和積雪堆不遠不近的距離,而這個距離正好是雪球可以滾落的地方。

    一時天降流星,那濺起的雪花打在身上,也如崩石擊打一般,隻能盡量小心地躲避頭頂奇襲。

    偏偏那些雪妖似乎完全可以把握他們的方位,滾落的雪球極其準确。

     雪球滾了一陣,不知道是雪妖的子彈打完了,還是别的什麼原因,終于停了下來。

    可隊員們還沒歇一口氣,突然積雪堆外面,那些凍脹丘又發出了“嘩啦吱嘎”的聲音,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。

    方新教授剛剛說了一句:“這下好了,它們好像看不見我們了。

    ” 就聽胡楊隊長道:“不好!這是冰火山,冰火山要噴發了!這麼大規模的噴發,會引起雪瀑雪崩的連鎖反應!啊,大家……”話音未落,隻聽驚天一聲巨響,旁邊的一個冰丘突然炸裂開來,猶如噴泉高湧,大量的冰渣冰屑夾雜凍土石塊沖天而起,被抛人一二十米的高空,部分被西風吹向一邊,大塊的直接落了下來,一時間,冰石如雨落,在積雪層砸出一個又一個深坑。

    大家在驚呼聲中,倉皇逃命。

     一個又一個凍脹丘炸裂開來,大量石屑冰磚被送上天空。

    可怕的冰火山,與火山噴發的全過程如出一轍,隻是被高高噴上天空的炙熱熔岩變成了極寒的堅冰。

     大面積的冰火山噴發,又加之與積雪堆相隔極近,結果就是,一聲脆裂之後,整個雪峰大地開始顫動,緊接着,迷霧中一頭巨獸的身影遮天蔽地地蓋了下來。

    衆人腳下猛地一抖,接着有種火車臨近的感覺,同時腳下的大塊積雪像出現了裂紋的玻璃,快速地分解開來,如同流淩,開始一塊塊順着山坡往下滑去。

    胡楊隊長大叫道:“快!向前沖!冰火山引起積雪堆坍塌的同時造成了雪崩!翻過山脊,?離開那地方!” 隊伍在迷霧和這前仆後繼的自然災害面前已經亂了方向,三三兩兩被分離開來,隻在霧中看見同伴模糊的影子,相互大聲呼應确認對方的位置和身份。

    腳下的積雪崩塌之勢已經形成,必須在這些裂成一塊塊的積雪形成快速下滑之前就離開這個地方。

    而左側,還有塊一堵牆一樣的坍塌積雪朝隊員們的方向壓過來。

     在混亂中,那備用氧滾落出來。

    想到強巴的告誡,唐敏本能地一抓,原本她在雪崩滑落的邊緣,但雪崩邊緣同樣有積雪崩裂,唐敏身體頓時失去平衡,驚呼了一聲,就順着雪崩滑了下去。

     原本身心疲憊走在前面的卓木強巴,在雪球滾落時就開始關注唐敏的動向,可是唐敏較為靠後,在迷霧中分不清誰是誰。

    聽聞唐敏的呼叫,卓木強巴頓時一驚,原本已經翻上山脊,他放下巴桑又蹿了回去。

    呂競男距離唐敏更近,一聽到聲音,兩步跨下,正好看見唐敏的身體順雪而滑,她就地一撲,同時向身後靠過來的卓木強巴道:“别過來!”憑借居高臨下的一躍之勢,抓住了唐敏的雙手。

    卓木強巴已經趕到呂競男身後,敏敏跌人雪崩區,卓木強巴哪裡還顧得上那許多,什麼雪崩冰崩,他想也不想,跟着就是一躍,抓住了呂競男的雙腳。

     這時,張立已經趕到,但是距離卓木強巴等人還有三米左右,隻能看見模糊的身影,一躍而下也抓不住卓木強巴了。

    他還未跳,被随後趕來的亞拉法師拉了回去隻見三個身影如坐滑闆開火車,順着雪崩越去越遠。

     嶽陽等人也趕來了,此時卓木強巴等三人已經消失在迷霧之中不見蹤影。

    站在山脊一端,隻見那雪瀑有如洪流一般滔滔不絕地向前湧去,從中生還的希望究竟有多大,大家心中都不敢想象。

    胡楊隊長在山脊上沖着雪流喊道:“如果還活着,請給我們信号,我們一定,一定會找到你們的!” 張立好恨、為什麼,最後一次行動會如此的失敗!他們好不容易才到了山頂,卻什麼都看不見,什麼都找不着。

    一想起這兩年的艱辛曆程,想起強巴少爺的音容笑貌,頓時失聲哭了起來。

     嶽陽安頓好巴桑,冷冷地來到他身邊,淡淡道:“強巴少爺不會有事的!” 再說卓木強巴、呂競男和唐敏,三人一起淹沒在崩塌的積雪裡,就好比浮萍在那洪流之中,時而橫向打旋兒,時而側轉翻滾,隻是一陣天旋地轉,不辨東西南北。

    但三人保持着最後一絲清明,反複告誡自己,絕對不能松手,他們都清楚,一旦松開,或許就再也見不到對方了。

     雪崩後存活的幾率極小,一則是磕碰和随雪高崖墜落造成的傷亡,二是被厚厚的積雪所掩埋,雖然雪花看起來輕飄飄的不受力,但長期積雪突然崩塌時造成的粒雪就像流沙一樣緻密,隻要深度足夠,陷在裡面就像陷入了沼澤地,越掙紮越深陷,要想爬出去幾乎不可能,最後那緻密的顆粒能壓得人無法呼吸,窒息而死。

     在關鍵時特訓的成果才顯現出來,借助雪流的奔湧之勢,三個人盡量一緻地保持背姿,以背包去緩解那些磕碰帶來的損傷,雙臂拉緊對方的同時,用力向頭部靠攏,保護頭不受到緻命傷。

    并且卓木強巴和唐敏一前一後,加上中間的呂競男,都盡量運用腳力在雪崩中控制方向,使三人與雪崩路線保持平行,這樣傷害将降至最低。

    唐敏的雙腳一旦感覺觸碰到較大的凸起物,就會大力蹬踢,讓三人的航線避開那些危險體。

    換作其他人,則完全隻能順流直下,根本無法自控。

     猶如再次進行密修的認證考試,卓木強巴完全喪失了時間感和空間感。

    不知道過了多久,也不知道身在何方,總之重複着這樣的過程,忽上,忽下,忽然左旋右轉,又忽然橫滾豎滾,有時眼前一黑,幾乎無法呼吸,有時眼前又突然一亮,刺得眼睛幾乎失明;唐敏則感到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無比巨大的甩幹機,飛速的離心力幾乎将她的血都泵出她的體外;而呂競男還有另外一種感覺,她感到她們的航線逐漸偏南,她想,或許她們正在通過西風帶,可怕的西風将整個雪崩洪流吹得轉了向,但是感覺很不明确,反複的翻騰産生的失重感,就像一個從高空做自由落體運動的人,想要判斷自己是在向哪個方向飄去,其結果隻有一個:正在撞向地球。

     天昏地暗,卓木強巴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感覺,似乎停下來了,但又好像沒有,一直在旋轉,無法分清是自己在轉還是天地在轉。

    四周是無邊的黑暗,自己一直朝黑暗的最深處墜落,卻又一直墜不到底。

    黑暗中,有一股自己完全無法抗拒的力量,令自己胸悶氣沉,無法動彈,也無法呼吸,身體就好像點爆了的炸藥桶,氣體無處發洩,就令身體急劇膨脹起來。

     “啊!”卓木強巴猛地睜開眼睛,兀自覺得天地還在旋轉,雙手一緊,卻明顯感到手裡沒有任何東西。

    他心頭一驚,翻身爬了起來,卻沒站穩,一個趔趄摔倒在雪地上,擡眼望,四周被積雪覆蓋,霧氣籠罩,隻是白茫茫一片,蒼茫中風聲呼嘯,一種荒涼襲上心頭。

    寒風中不見人影,這片冰天雪地,仿佛隻剩下他卓木強巴孤零零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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