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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 人生的宿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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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長?他在責罵我嗎?張立、巴桑、嶽陽,怎麼是他們?他們在找我歸隊嗎?哈哈,不對,特訓隊已經解散了!我們這支隊伍本來就不長久的。

    一想到特訓隊,酒杯裡立刻又出現了呂競男和亞拉法師的相貌,呂競男在笑,亞拉法師很慈祥。

    别了,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你們……酒杯蕩開一圈波紋,這次清晰地印出唐敏的臉龐,那張瓷娃娃的臉,笑靥如花。

    敏敏嗎?敏敏,你究竟到哪裡去了?以前是你不想和我聯系,如今,我卻不敢和你聯系了,算了吧,斷了吧,散了吧……就這樣最好了,你應該忘記我……對不起,說好帶你一起去看紫麒麟的,我做不到了。

    波光一轉,那威風凜凜呼嘯山林的,不是紫麒麟又是什麼?紫麒麟,啊,是紫麒麟,你别走,等等我……等等我……在卓木強巴的意識下,自己離紫麒麟是越來越近了,可是那紫麒麟,卻越看越不像了,怎麼是灰色的皮毛,你的嘴怎麼變尖了?那種滄桑、那種睿智的目光,啊,是老狼王啊,我記得你離開了狼群,獨自登上孤峰,在月圓之夜,将頭朝向部落的方向,那才是你最終的歸屬,真羨慕你啊,不需要去考慮,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歸屬,而我,我的歸屬在哪裡呢?你要去哪裡?等等,旁邊那人是誰?那個穿白衣的小姑娘是誰?老狼王,你要跟她走嗎? [浴血涅磐] 那白衣女孩轉過身來,那清秀的面龐,那純真的微笑,那雙明亮動人的大眼睛,呵,是妹妹啊,妹妹翕動着嘴唇,好像在說:“哥哥,要好好活着,要努力活下去啊。

    ”突然,妹妹身邊出現了幾個模糊的身影,他們是那麼的魁梧,他們要帶走妹妹,卓木強巴不可遏制地暴喝道:“把妹妹還給我!” 額角一痛,卻是猛地撞上了酒杯邊緣,酒影裡老狼王、妹妹,和那些神秘的人都消失不見了,唯有一杯酒水。

    “哥哥,好好地活 着啊……”妹妹的聲音尚且如此清晰,仿佛就在耳邊。

    妹妹,哥哥好苦,你可知道?傻妹妹啊!卓木強巴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,大顆大顆地滾進杯中,砸碎了一鏡幽夢。

    真的該好好活下去嗎?妹妹,你告訴我,哥哥聽你的,都聽你的,再也不會,讓任何人傷害你…… 卓木強巴頹然回坐,半生浮雲,一杯清酒,酸甜苦辣,皆在杯中。

    人生就如這酒水一般,年輕時是青壯的高粱,渴望擁抱那碧藍的參天;長得愈發高挺,步人社會中,便如進了蒸酒作坊,五谷雜糧,各種細菌,攪和在一起,反複地翻炒,所謂命運,便是一次次在那跌宕起伏中掙紮着欲要跳出來;老了老了,也就知道了随波逐流,命運是不可抗争的,所有的色彩,最終都變得透明五色了,那濃郁的清香卻已内斂,放得越久,便越甘醇,但就外觀而言,卻同清水無異。

     卓木強巴舉杯待飲盡,卻在杯中又看到了巴巴―兔的身影,自己竟然還沒有忘記她,她的命運,是否也同自己一樣多舛?耳邊仿佛有人輕輕細語:“看不見的敵人,才是最可怕的……”看不見的敵人,是啊,呵呵,現在自己正是被看不見的敵人折磨得奄奄一息。

    為什麼,每次自己想起這句話,都有強烈而恐懼的預感,卻偏偏摸不着到底是哪裡可怕了,看不見的敵人,看不見……那些綁走妹妹的模糊而高大的身影再次占據卓木強巴的視野…… “砰!”二聲槍響劃破了午夜的甯靜,卓木強巴低頭而看,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衣衫,中,中彈了! . 羊滇得意地吹了吹槍管的硝煙,旁邊那臉上畫彩繪的人問道:“老大,為什麼不一槍打死他?”羊滇歪了歪頭,掰着手指頭道:“一槍打死他,太便宜他了。

    如今廢去他一隻手臂,這樣還搞不死他,那我還混什麼混!”轉頭對卓木強巴道,“兄弟,我又回來了。

    你不是想死嗎?滿足你的要求。

    弟兄們,拿起家夥上啊!” 殊不知,在卓木強巴眼裡,全是那一個個身影模糊、不知道來曆而莫名強大的敵人,他們搶走了妹妹!找他們拼命…… 一時間場面混亂起來,不斷有慘叫響起,不時有人被高高抛起,飛向遠處。

    一個人拿着鋒利的玻璃瓶紮向卓木強巴背後,卻被那厚實的背肌牢牢卡住,捅不進去,卓木強巴反手一掄,那人隻見一個簸箕大的鐵錘掴上自己的臉,如陀螺般旋轉倒地;又一人高舉鋼管砸向卓木強巴被槍擊中的肩傷處,卓木強巴右肩一挺,将鋼管反彈出去,跟着就是一腳,那人捂着小腹像蝦米一樣倒下;“嗤”的一刀,卓木強巴雖然退開,還是留下一道從他左肩拉至右腰的血口子,他手臂一長,捏住那持刀者的咽喉,把他提到跟前,用頭朝那人額際一撞,那可憐的小混混感覺猶如火星撞地球,耳朵裡雷聲大作,眼睛裡火山噴發;:“哐啷啷”一條鐵鍊繞上卓木強巴的傷臂,卓木強巴換手拉過,用力一揮,将那人當流星錘甩了出去,砸開周圍一片人海…… 卓木強巴眼裡,前後左右都是敵人。

    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敵人?他們太多了,怎麼打也打不完。

    為什麼!為什麼你們要搶走我唯一的妹妹!把我妹妹還給我! 所有的人都在戰栗,所有的人。

    雖然他們人數衆多,敵人隻有一個,可那人披頭散發,咬牙切齒,有如雄獅猛獸,任何武器靠近他,都會成為他的武器,任何人距他一米以内,就将有痛不欲生的感覺。

    那些本是窮兇極惡的混混,此刻每個人都感到震驚、恐懼,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人,那一身肌肉就好似鋼澆鐵鑄,那動作敏捷得就好像一個魅影,那力量好似無窮無盡,怎麼打都打不倒,而一旦被他打中一拳,基本上就失去活動的能力了。

     那個男人,明明渾身多處被砍,皮開肉綻,全身上下都在淌血,卻兀自屹立不倒,好似一尊魔神。

    他們打過無數場架,毆了無數個人,從來沒有哪一次由這麼多人同時圍毆一個人,也從來沒有哪一次打得這般驚心動魄。

    打到後來,幾乎變得隻能格擋,而無法或是不敢進攻,仿佛他們才是挨打的,而那一個人―――個手臂受傷的醉漢,要将他們這百來号人趕盡殺絕。

     羊滇第四次從人流中被打得倒飛出來,終于不可遏制地害怕了,他們所面對的哪裡還是一個人,那渾身帶血、如癫似狂的家夥,簡直就是從地獄闖出來的魔鬼!他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,據以前的小弟調查,那人隻是一名普通商人,頂多就是塊頭大些,第一次也不過和自己打成平手。

    這段時間那家夥到底在做什麼?怎麼僅兩年多不見,就變成了一台打不倒的格鬥機器!看着血肉模糊的卓木強巴,羊滇不明白,究竟是一種什麼力量能讓那人支撐下去。

    此時的卓木強巴,渾然不覺周身浴血,隻藐視那一個個模糊的身影,心中在呐喊:“妹妹!你看到了嗎!哥哥、哥哥把他們都打敗了!他們退散了,他們害怕了!我沒有倒下!我沒有倒下!我一定……一定能把你救回來!” “槍!槍呢!把槍給我!”羊滇大喊道,他一把奪過小弟手中的槍,握着槍的手卻抖來抖去,怎麼也瞄不準人群裡的卓木強巴。

    他朝天鳴槍,同時向那些早想退開的人大喊:“都給我閃開!” 人潮迅速退散,隻留下中心的卓木強巴,他腳下一片哀号翻滾,他身上傷痕密布,血浴衣衫,卻兀自屹立不倒,尤其是那雙眼睛,好似劃破夜空的霹靂閃電,直叫羊滇心顫。

    這還是一個人嗎?這他媽的是一個什麼東西?羊滇艱難地咽下唾沫,将槍往下舉,不想,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,不能移動。

     羊滇氣急敗壞地扭頭,看看哪個那麼大膽子敢阻止他,隻見一個表情剛毅的小夥子,正背着一個大背包喘息不已,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不夠,可他那一隻手,卻像一把鋼鉗,自己掙了幾次,都難以撼動分毫。

    隻聽那小夥子吃力道:“總算……趕上了。

    ”羊滇何時吃過這種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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