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戶,奉表來歸。
癸巳,李處耘等益發兵,日夜趨朗州。
周保權懼,召觀察判官臨桂李觀象謀之,觀象曰:“文表已誅而王師不還,必将盡取湖、湘之地。
今高氏束手聽命,唇齒既亡,朗州勢不獨全。
莫若幅巾歸朝,幸不失富貴。
”保權将從之,指揮使張崇富等不可,乃相與為拒守計。
庚子,荊南表至,帝複命高繼沖為荊南節度使,遣樞密承旨王仁贍赴荊南巡檢。
帝聞李景威之謀,曰:“忠臣也。
”命仁贍厚恤其家。
帝遣使谕周保權及将校,言:“大軍既拯爾難,何為反拒王師,自取塗炭!”保權不答,遂進讨之。
慕容延钊大破其軍于三江口,遂取嶽州。
是月,權知貢舉浚儀薛居正奏進士蘇德祥等合格者八人。
遼主如潢河,觀群臣射,賜物有差。
三月,張崇富等出軍澧州南,與宋師遇,未及戰,望風先潰。
李處耘逐北至敖山寨,賊棄寨走,俘獲甚衆。
處耘擇所俘體肥者數十人,令左右啖之,黥其少壯者,縱歸武陵。
武陵人聞擒者為宋師脔食,俱大恐,縱火焚州城,奔竄山谷。
壬戌,慕容延钊等入朗州,擒崇富于西山下,枭其首。
大将汪端劫周保權匿江南岸僧舍,處耘遣麾下将田守奇捕之,端棄保權走,守奇獲保權以歸。
湖南平,凡得州十四,監一,縣六十六,戶九萬七千二百八十八。
庚午,命戶部侍郎呂馀慶權知潭州。
癸酉,吏部尚書張昭等詳定五刑之制,凡流刑四,徒、杖、笞刑各五。
令州縣複置義倉,官所收二稅,每石别輸一鬥貯之,以備兇儉。
夏,四月,甲申,減荊南、潭、朗州死罪囚,流以下釋之,配役人放還;蠲三年以前逋稅及場院課利。
乙酉,始置諸州通判,凡軍民之政,皆統治之,事得專達,與長吏均禮。
大州或置二員。
又令節鎮所領支郡皆直隸京師,得自奏事,不屬諸藩,于是節度使之權益輕。
用趙普之言也。
遣給事中饒陽李昉祭南嶽,尋命權知衡州。
丁亥,幸國子監,遂幸武成王廟,宴射玉津園。
庚寅,出内府錢,募諸軍子弟數千人鑿池于朱明門外,引蔡水注之,造樓船百艘,選卒,号水虎捷,習戰池中。
辛卯,王處讷上新定建隆應天曆,帝制序,頒行之。
丙申,兵部郎中、監泰州稅曹匪躬棄市,海陵、鹽城兩監屯田副使張藹除名,并坐令人赍輕貨往江南、兩浙販易故也。
戊戌,符彥卿辭歸鎮。
庚子,以華州團練使大城張晖為鳳州團練使兼西面行營巡檢壕寨使。
晖前在華州,治有善狀。
帝既誅李筠,将事河東,召晖入觐,問以策。
晖曰:“澤潞瘡痍未起,軍旅薦興,民不堪命,當俟富庶後圖之。
”帝慰勞遣還。
于是始謀伐蜀,乃徙晖鳳州。
晖盡得其山川險易,密疏進取之計;帝覽之,甚悅。
清源留後張漢思,年老不能治軍務,事皆決于副使陳洪進。
漢思患其專,乃設宴,伏甲,将殺之。
酒數行,地忽大震,同謀者懼,以告洪進。
洪進亟出,甲士皆散,漢思由是嚴兵備洪進。
癸卯,洪進袖大鎖,常服安步入府中,叱去直兵,漢思方處内閤,洪進即鎖其門,謂之曰:“軍吏以公耄荒,請洪進知留務,衆情不可違,當以印見授。
”漢思錯愕不知所為,乃自門扇間投印與之。
洪進遽召将吏告之曰:“漢思不能為政,授吾印矣。
”将吏皆賀。
即日,遣漢思外舍,以兵守之,遣使請命于南唐,南唐即授以節钺。
洪進又遣牙将魏仁濟間道奉表來告,且請制命。
漢思退居數年,以壽終。
慕容延钊言辰、錦、溪、叙等州各奉牌印請命。
甲辰,诏重鑿砥柱三門。
禁泾、原、邠、慶州不得補蕃人為沿邊鎮将。
乙巳,幸玉津園,閱諸軍騎射。
丙午,以樞密直學士、戶部侍郎薛居正權知朗州。
辛亥,令諸州造輕車以給饋運。
五月,壬子朔,慕容延钊言南唐王遣使以牛酒來犒師。
己未,鳳翔節度使王景卒,贈太傅,谥元靖。
辛酉,命樞密直學士、尚書左丞高防權知鳳翔府。
甲子,高繼沖籍伶官一百四十三人來獻,诏悉分賜諸大臣。
乙醜,命鐵騎都将李懷義、内班都知趙仁璲增修宮阙,既成,帝坐寝殿中,令洞開諸門,皆端正通豁,謂左右曰:“此如我心,小有邪曲,人皆見之。
”
戊辰,以工部侍郎須城艾穎為戶部侍郎,緻仕。
帝命執政擇廷臣督在京諸倉,穎與焉。
穎自以清望官,不宜親濁務,辭不肯為,帝曰:“惟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