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納洪進之意,且将授旄钺也。
癸亥,飨太廟。
是夕,陰晦,至夜分,開霁。
帝初詣太廟,乘玉辂。
左谏議大夫崔頌攝太仆,問儀仗名物甚悉,頌應對詳敏,帝大悅。
甲子,合祭天地于南郊,以宣祖配。
還,禦明德門,大赦,改元乾德。
群臣奉冊上尊号于崇政殿。
先是帝謂大禮使範質曰:“中原多故,百有馀年,禮樂儀制,不絕如線,今幸時和歲豐,克舉禋祀。
報神資乎備物,卿與五使宜講求遺逸,遵行典故,無或廢墜,副朕寅恭之意。
”于是質與陶谷、張昭等讨尋故事,詳定新制,曰《南郊行禮圖》,又令司天監定《從祀星辰圖》,上之。
又言:“享廟郊天,從祀群臣合前七日受誓戒于尚書省,今并于一日受之,有虧誠悫,望令分日各誓百官。
”并從之。
将升壇,有司具黃褥為道,帝曰:“朕潔誠事天,不必如此。
”命撤之。
還宮,将駕金辂,顧左右曰:“于典故,可乘辇。
”
初,有司議配享,請以僖祖升配,張昭獻議曰:“隋、唐以前,雖追立四廟,或立七廟,而無遍加帝号之文。
梁、陳南郊祀天,皆配以皇考。
北齊圜丘祀昊天,以神武升配。
隋祀昊天于圜丘,以皇考配。
唐貞觀初,以高祖配圜丘。
梁太祖郊天,以皇考烈祖配。
恭惟宣祖積累勳代,肇基王業,伏請奉以配享。
”從之。
丙寅,南唐主遣使來助祭南郊及賀冊尊号。
丁卯,诏:“防禦、團練、刺史州舊有都督府号者并停,仍為上州。
”
庚午,遼主出獵,飲于虞人之家,凡四日。
壬申,以南郊禮成,大宴廣德殿,号曰飲福宴。
自是為例。
帝謂宰相曰:“北門深嚴,當擇審重士處之。
”範質曰:“窦儀清介謹厚,然在前朝已自翰林遷端明,今又為兵部尚書,難于複召。
”帝曰:“禁中非此人不可,卿當谕朕意,勉再赴職。
”癸酉,複命儀為翰林學士。
帝嘗召儀草制,至苑門,儀見帝岸帻跣足坐,卻立不進,帝為之冠帶而後召入。
儀曰:“陛下創業垂統,宜以禮示天下。
”帝改容謝之。
自是對近臣未嘗不冠帶。
十二月,庚辰,殿前散祗候李璘,以父仇殺寮員陳友于市。
璘自首,帝壯而釋之。
辛巳,進群臣階、勳、爵、邑有差。
司徒兼侍中蕭國公範質,改封魯國公。
荊南節度使高繼沖表乞陪祀,許之,因舉族歸朝。
癸未,改命繼沖為武甯節度使。
甲申,皇後王氏崩。
翰林醫官王守愚,坐進藥不精審,減死,流海島。
戊子,遼主射野鹿,賜虞人物有差。
己亥,以殿前侍禦史鄭起為西河令。
顯德末,起為殿中侍禦史,見帝握禁兵,有人望,乃贻書範質,極言其事,質不聽。
嘗遇帝于路,橫絕前導而過,帝初不問。
于是出掌泗州市征,時刺史張延範官檢校司徒,起辄呼以太保。
起貧,常乘騾,一日,從延範出近郊,延範揖起行馬,起曰:“此騾也,安用過呼!”延範深銜之,密奏起嗜酒廢職,遂左遷。
右拾遺浦城楊徽之,亦嘗言于世宗,以帝有人望,不宜典禁兵。
帝即位,将因事誅之,光義曰:“此周室忠臣也,不宜深罪。
”于是亦出為天興令。
庚子,尚書左丞高防卒于鳳翔,帝甚悼惜之,遣供奉官陳彥珣部署歸葬西洛,凡所費用,并從官給。
防性淳厚,守禮法,所踐曆,皆有能名。
乙巳,南唐主上表乞呼名,诏不允。
禁道州調民取朱砂,除衡、嶽州二稅外所賦米,并毋得發民烹銅礦及作炭。
遣内客省使曹彬、通事舍人王繼筠分詣晉、潞州,與節度使趙彥徽、李繼勳會兵入北漢境,收其邊邑及遼、石州。
閏月,乙卯,山南東道節度使慕容延钊卒,贈中書令,追封河南郡王。
帝雅與延钊善,常兄事之,及即位,猶呼為兄。
延钊寝疾,帝自封藥以賜;聞其卒,哭之恸。
禮官言為近臣發哀,哭聲宜有常,帝曰:“吾不知哀之所從出也。
”
龍捷軍校王明詣阙獻陣圖,請讨幽州。
帝嘉之,賜以錦袍、銀帶、錢十萬。
或言帝将北征,大發民饋運,河南民相驚逃亡者四萬家,帝憂之。
丙寅,命樞密直學士薛居正馳傳招集,逾旬乃複故。
初,宣祖葬安陵,在京城東南隅。
辛未,命司天監浚儀趙修己、内客省使王仁贍等改蔔安陵于西京鞏縣之鄧封鄉。
乙亥,诏乘輿所服冠冕去珠玉之飾。
永安節度使折德扆敗北漢軍數千人于府州城下,獲其衛州刺史楊璘。
國子博士聶崇義上言:“皇家以火德上承正統,請奉赤帝為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