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開發丘墳,翦伐桑柘,違者以軍法從事。
”命将作司度右掖門,南臨汴水,為蜀主治第,以待其至。
乙亥,全斌等辭,宴于崇德殿,帝出畫圖授全斌等,因謂曰:“凡克城寨,止籍其器甲、刍糧,悉以錢帛分給戰士,吾所欲得者,其土地耳。
”
遼主遊畋無度,壬午,日南至,宴飲達旦;自是晝寝夜飲。
蜀主聞有北師,命王昭遠為西南行營都統,趙崇韬為都監,韓保正為招讨使,李進為副招讨使,帥兵拒戰。
蜀主謂昭遠曰:“今日之師,卿所召也,勉為朕立功!”昭遠頗以方略自任,始發成都,蜀主命宰相李昊等餞之城外。
昭遠手執鐵如意,指揮軍事,自方諸葛亮。
酒酣,攘臂謂昊曰:“吾此行何止克敵,當領此二三萬雕面惡少兒,取中原如反掌耳!”
十二月,辛酉,王全斌等攻拔乾渠渡萬仞、燕子等寨,遂取興州,敗蜀兵七千人,獲軍糧四十餘萬斛,蜀刺史藍思绾退保西縣。
全斌又攻石圌、魚關、白水閣二十馀寨,皆拔之。
蜀韓保正聞興州破,遂棄山南,退保西縣。
馬軍都指揮使吏延德以先鋒至,保正懦懼不敢出,遣兵數萬人,依山背城,結陣自固,延德擊走之,追擒保正及其副李進,獲其糧三十馀萬斛。
崔彥進與馬軍都監康延澤等逐北過三泉山,遂至嘉州,殺虜甚衆。
蜀軍燒絕棧道,退保葭萌。
劉光義等入峽路,連破松木、三會、巫山等寨,殺其将南光海等,死者五千馀人,生擒戰棹都指揮使袁德宏等,奪戰艦二百馀艘,又斬獲水軍六十餘衆。
初,蜀于夔州鎖江為浮梁,上設敵栅三重,夾江列炮具。
光義等行,帝出地圖,指其處謂光義曰:“溯江至此,切勿以舟師争戰,當先遣步騎潛擊之,俟其稍卻,乃以戰棹夾攻,可必取也。
”光義等至夔,距鎖江三十裡許,舍舟,先奪浮梁,複引舟而上,遂破州城,頓兵白帝城西。
蜀甯江節度使太原高彥俦,謂副使趙崇濟、監軍武守謙曰:“北軍涉險遠來,利在速戰,宜堅壁待之。
”守謙曰:“寇據城下而不擊,又何待也?”戊辰,守謙獨領麾下千馀人以出,光義遣馬軍都指揮使陵川張廷翰等引兵與守謙等戰于豬頭鋪,守謙敗走,廷翰等乘勝登其城,拔之。
彥俦力戰不勝,身被十馀槍,左右皆散去。
彥俦奔歸府第,整衣冠,望西北再拜,登樓,縱火自焚。
後數日,光義等得其骨于灰燼中,以禮葬之。
王全斌以蜀人斷棧,大軍不得進,議取羅川路入蜀。
康延澤潛謂崔彥進曰:“羅川路險,衆難并濟,不如分兵修棧,約會大軍于深渡可也。
”彥進遣白全斌,全斌許之。
不數日,閣道成,遂進擊金山寨,又破小漫天寨,而全斌亦以大軍由羅川至深渡,與彥進會。
蜀人依江而陣,彥進遣步軍都指揮使張萬友等擊之,奪其橋。
會暮夜,蜀人退保大漫天寨。
明日,彥進、延澤、萬友分兵三道擊之,蜀人悉其精銳來拒,又大破之,乘勝拔其寨,擒寨主義州刺史王審超、監軍趙崇渥及三泉監軍劉延祚。
大将王昭遠、趙崇韬引兵來戰,三戰三敗,追奔至利州北,昭遠等遁去,渡桔柏津,焚浮梁,退保劍門。
壬申晦,全斌等入利州。
獲軍糧八十萬斛。
是月,京師大雪,帝設氈帳于講武殿,衣紫貂裘帽視事。
忽謂左右曰:“我被服如此,體尚覺寒,念西征将帥沖犯霜霰,何以堪此!”即解裘、帽,遣中黃門馳驿赍賜全斌,且谕旨諸将以不能遍及也。
全斌拜賜感泣。
初,遼太祖威服漠北,分設部帳官。
突呂不、室韋部者,本名大、小二黃室韋,太祖以計降之,置為二部,隸北府節度使。
烏庫部者列于外十部,不能成國,附庸于遼,時修職貢。
至是以遼主失政,黃室韋掠馬牛叛去。
統軍楚固質邀戰,敗之,降其衆。
未幾,烏庫部叛,掠居民财畜,詳衮藏引與戰,敗績,藏引死之。
南唐主酷信浮屠法,出禁中金錢募人為僧,時都下僧及萬人,皆仰給縣官。
南唐主退朝,與後服僧衣,誦佛書,拜跪手足成贅;僧有罪,命禮佛而釋之。
帝聞其惑,乃選少年有口辯者,南渡見南唐主,論性命之說,南唐主信之,謂之一佛出世,由是不複以治國守邊為意。
诏江北許諸州民及諸監鹽亭戶緣江采捕及過江貿易。
先是江北置榷場,禁商人渡江及百姓緣江采樵,是歲,以江南薦饑,特弛其禁。
乾德三年遼應曆十五年
春,正月,蜀主聞王昭遠等敗,甚懼,乃益募兵守劍門,命太子元喆為元帥,侍中太原李廷珪、同平章事張惠安副之,帶甲萬馀。
旗幟悉用文繡,綢其杠以錦,将發而雨,元喆慮其沾濕,悉令解去。
俄雨止,複飾之,則皆倒懸杠上。
元喆又辇其姬妾及伶人數十以從,見者莫不竊笑。
王全斌等自利州趨劍門,次益光,以劍門天險,會議進取之策。
侍衛軍頭向韬曰:“得降卒言,益光江東越大山數重,有狹徑,名來蘇,蜀人于江西置栅,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