》,秦常以十月郊見,通爟火,狀若桔槔,欲令光明遠照,通于祀所。
望敕有司率循前制。
”從之。
壬寅,親享太廟。
癸卯,日南至,合祭天地于南郊,改元開寶,大赦,蠲乾德五年以前逋租,禦乾元殿,宰相趙普等奉玉冊寶,上尊号曰應天廣運聖文神武明道至德仁孝皇帝。
是日,遼主以飲酒,不受賀。
是月,遼南院大王塔爾為兵馬總管,統諸道兵授北漢,李繼勳等皆引歸,北漢因進掠晉、绛二州之境。
北漢主劉繼元弑其母郭氏。
南唐主納後周氏,昭惠後之妹也,美姿容,先已得幸于唐主。
昭惠疾甚,忽見後入,顧問:“妹幾時進宮?”後幼未有知,以實對曰:“數日矣。
”昭惠怒,遂轉鄉而卧,不複顧。
既殂,常出入禁中,至是納以為後。
其夕,燕群臣,韓熙載等皆賦詩以風,南唐主亦不之譴也。
南唐主頗留情樂府,監察禦史張憲上疏曰:“道路皆言以戶部侍郎孟拱宸宅與教坊使袁承進。
昔高祖欲拜舞人安叱奴為散騎侍郎,舉朝皆笑。
今雖不拜承進為侍郎,而賜以侍郎居宅,事亦相類矣。
”南唐主賜帛旌其敢言,然終不能改。
是冬,遼主駐黑山東川。
遼太平王谙薩噶,久預國政,遂謀亂。
時司天魏璘善蔔,因詣璘蔔僣立之日。
事覺,遼主貶谙薩噶西北邊戍,流璘于烏庫部。
開寶二年遼應曆十九年
春,正月,己卯朔,以出師,不禦殿。
遼主宴宮中,不受賀。
己亥,以錢惟濬為鎮海、鎮東節度使。
惟濬奉其父命來助祭,将還,特诏增秩。
壬寅,遣殿中侍禦史洛陽李瑩等分往諸州,調發軍儲赴太原。
丙午,又遣使發諸道兵,屯于潞、晉、磁等州。
南唐樞密使、左仆射、平章事湯悅,罷為鎮海節度使。
悅不樂居藩,上章求解。
于是改授太子太傅,監修國史,仍領鎮海節度使。
二月,乙卯,命曹彬、黨進等各領兵先赴太原。
戊午,诏親征。
己未,以開封尹光義為東京留守,樞密副使沈義倫為大内部署;昭義節度使李繼勳為河東行營前軍都部署,建雄節度使趙贊為馬步軍都虞候,先赴太原。
甲子,車駕發京師;丁卯,次王橋頓。
彰德節度使韓重赟來朝,帝謂之曰:“契丹知我是行,必率衆來援,彼意鎮、定無備,将由此路入,卿可為朕領兵倍道兼行,出其不意破之。
”乃以重赟為北面都部署,義武節度使郭延義副之。
初,遼主惑女巫肖衮言,取人膽合延年藥,殺人頗衆。
繼悟其詐,以鳴镝叢射騎踐殺之。
自是嗜酒好殺,五坊掌獸及近侍給事諸人,或以細故,或奏對少失旨,或因遷怒,辄加炮烙、鐵梳之刑,甚者至于無算,或以手刃刺之,斬擊射燎,斷手足,折腰胫,劃口破齒,棄屍于野,且命築封于其地,死者至百馀人,京師署百尺牢以處系囚。
季年,暴虐益甚,嘗謂太尉華哈曰:“朕醉中有處決不當者,醒當覆奏。
”徒能言之,竟無悛意。
是月,己巳,春蒐懷州。
遼主射熊而中,侍中蕭思溫與伊勒希巴牙哩斯等進酒上壽,遼主醉,還行宮,夜,為近侍霄格、盥人華格、庖人錫衮等所弑。
年三十九,廟号穆宗。
庚午,思溫與南院樞密使高勳、飛龍使尼哩等奉世宗第二子賢,率甲騎千人馳赴行在。
賢恸哭,群臣勸進,遂即皇帝位于柩前,百官上尊号曰天贊皇帝,大赦,改元保甯。
以殿前都點檢耶律伊賴哈、右皮室詳衮蕭烏哩濟宿衛不嚴,斬之。
以尼哩為行宮都部署,加政事令。
權知貢舉趙逢奏進士安德裕等合格者七人。
乙亥,車駕次潞州,以霖雨駐跸。
時諸州餽饷畢集城中,車乘塞路。
帝聞之,以為非理稽留,将罪轉運使。
趙普曰:“六師方至而轉運使獲罪,敵人聞之,必謂儲偫不充,非所以威遠之道,但當擇治劇者莅此州耳。
”丙子,命戶部員外郎、知制诰王祐權知潞州。
祐即發遣車乘,行路無阻。
以樞密直學士趙逢為随駕轉運使,仍鑄印賜之。
北漢劉繼業、馮進珂屯于團柏谷,遣衛隊指揮使陳廷山領數百騎來偵邏。
會李繼勳等前軍至,廷山即以所部降。
繼業、進珂知衆寡不敵,亦奔還晉陽,北漢主怒,罷其兵柄。
繼勳等遂圍城。
時遼使内侍韓知範冊命北漢主為帝,北漢主夜開門納之。
明日,置宴,群臣皆預,宰相郭無為哭于庭中,拔佩劍自剌,北漢主遽降階,持其手引之升坐,無為曰:“奈何以孤城抗百萬之師乎!”蓋無為欲以此搖衆心也。
三月,丙戌,遼主次上京。
以定策功,進蕭思溫為北院樞密使,旋兼北府宰相;封高勳為秦王,尼哩加守太尉。
時承穆宗失德之後,中外翕然望治。
遼主數召翰林學士南京室昉,問古今治亂得失,奏對稱旨。
思溫薦耶律色珍有經國才,遼主曰:“朕知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