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巳,诏:“寶鼎縣不得笞箠人,有罪并送府驅遣。
”
庚申,解州言池鹽不種自生,其味特嘉;取其精明尤異者上進。
诏遣使祭池廟。
賜大理評事蘇耆進士及第。
耆,易簡子,宰相王旦女婿也。
耆先舉進士,及唱第,格在諸科,知樞密院陳堯叟為帝具言之,帝顧問旦,旦卻立不對。
耆曰:“願縣修學。
”既出,堯叟謂旦曰:“公一言,則耆及第矣。
”旦笑曰:“上親臨軒試天下士,示至公也。
旦為宰相,自薦親屬于冕旒之前,士子盈庭,得無失禮?”堯叟愧謝曰:“乃知宰相真自有體。
”至是耆獻所為文,召試學士院,而有是命。
旦長女婿殿中丞雍丘韓億,亦嘗獻所為文,帝亟欲召試,旦力辭之。
億例當守遠郡,帝特召見,改太常博士,知洋州。
旦私語其女曰:“韓郎入川,汝第歸吾家,勿憂也。
吾若有求于上,它日使人指韓郎緣婦翁奏免遠适,則其為損不細矣。
”億聞之,喜曰:“公待我厚也。
”
丙寅,遼主谒顯陵、乾陵。
丁卯,群臣五表請上尊号;不許。
遼主自将伐高麗,以皇弟楚王隆祐留守京師,北府宰相、驸馬都尉蕭巴雅爾為都統,北面林牙蕭僧努為都監。
辛未,命曹利用祭汾河。
有司定祀後土儀,度廟庭,擇地為坎,其玉冊、玉匮、石匮、石〈石感〉、印寶,悉如社首之制;從之。
乙亥,河中府父老千七百人詣阙迎駕,帝勞問之,賜以缗帛。
九月,戊寅,诏:“西路行營,宜令儀鸾司止用油幕為屋,以備宿衛,不須覆以蘆竹。
”
辛巳,河東轉運使、兵部郎中陳若拙請以所部缗錢刍粟十萬轉輸河中以助經費,許之。
癸未,陳堯叟言:“築壇于脽上,如方丘之制。
廟北古雙柏旁起堆阜,即就用其地焉。
”
乙酉,遼使冊西平王李德明為夏國王。
旋遺樞密直學士高正、引進使韓杞宣問高麗王詢。
丁亥,帝作《宗室座右銘》并注,賜甯王元偓而下,從判宗正等趙湘請也。
知華州崔端言父老二千馀人欲詣阙請幸西嶽,诏答之。
癸巳,杖殺入内高品江守恩于鄭,坐擅取民田麥穗及私役軍士故也。
論者謂朝廷行罰不私,中外莫不悚慶。
初,有司議:“祀宇之旁難行觐禮,欲俟還至河中,朝會,肆赦。
”于是陳堯叟等言:“寶鼎行宮之前,可以設壇壝,如東封之制。
”诏如堯叟等奏。
甲辰,内出綏撫十六條,頒江、淮南安撫使。
冬,十月,庚戌,陳堯叟言解州父老欲詣阙奉迎車駕,诏堯叟谕止之。
戊午,命三司使丁謂赴汾陰路計度糧草。
庚申,丁謂等上《大中祥符封禅記》五十卷,帝制序,藏祕閣。
是月,女真進良馬萬匹于遼,乞從征高麗,遼主許之。
高麗王王詢遣使奉表于遼,乞罷師,不許。
十一月,庚辰,司天台韓顯符所造銅渾儀,徙置于龍圖閣,召輔臣同觀。
诏顯符擇監官或子孫可教者授其法。
李允則以遼人舉兵伐高麗事上聞,帝謂王旦等曰:“契丹伐高麗,萬一高麗窮蹙,或歸于我,或來乞師,何以處之?”旦曰:“當顧其大者。
契丹方固盟好,高麗貢奉累歲不一至。
”帝曰:“然。
可谕登州侍其旭,如高麗有使來乞師,即語以累年貢奉不入,不敢達于朝廷;如有歸投者,第存恤之,不須以聞。
”
遼主自将步騎四十萬,号義軍,乙酉,渡鴨綠江。
康肇率師禦之,戰敗,退保銅州。
遼主封書于箭,谕高麗曰:“朕以前王誦服事朝廷久矣,今逆臣康肇,弑君立幼,故親率精兵,已臨國境。
汝等能縛送康肇,即可班師。
”丙戌,肇分兵為三,隔水而陣,一營于州西,據三水之會,肇居其中,一營于近州之山,一附城而營。
肇以劍車排陣,遼師進攻之,屢卻。
肇遂有輕敵之心,與人彈棋。
丙戌,遼先鋒耶律敏諾率詳衮耶律達魯擊破三水砦,擒斬肇及副将李立,追亡數十裡,獲所棄糧饷、铠仗不可勝計。
會遼主軍至,斬首三萬馀級。
戊子,銅、霍、貴、甯等州皆降。
都統蕭巴雅爾複大破高麗于努古達嶺。
辛卯,王詢遣使上表請朝,遼主命群臣議,皆謂宜納。
積慶宮使耶律瑤珠獨曰:“詢始一戰而敗,遽求納款,此詐耳,納之恐堕其計。
待其勢窮力屈,納之未晚。
”遼主亟于成功,許其朝,遂禁軍士俘掠,以政事舍人馬保佑為開京留守,安州團練使昂克巴為副留守,遺太子太師伊蘭将騎兵一千送保佑等赴京,又遣右仆射高正率兵往迓王詢。
先是詢遣中郎将智蔡文援西京,而遼令盧顗、劉經入西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