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隆祐徙封齊王,留守東京。
夏,四月,庚子,高麗王詢遣蔡忠順奉表于遼,請稱臣如舊。
遼主命詢親朝。
壬寅,李德明進良馬于遼。
戊申,命資政殿大學士、刑部尚書向敏中守本官、平章事。
敏中再掌留任,厚重鎮靜,人情帖然,帝嘉之,故複相。
三司請民有販茶違法者,許家人告論。
帝曰:“此犯教義,非朝廷所當言也。
”不許。
王嗣宗知鎮州,與樞密直學士、給事中邊肅為代。
二人素不相能,肅嘗以公錢貿易規利,又遣部吏強市民物,嗣宗以聞,有可請逮系,帝曰:“肅在近職,朕不欲使之屬吏,又念其頃守邢州有固禦之勞。
”乃命劉綜、任中正以嗣宗奏示之,肅盡引伏。
乙醜,坐奪三任,授嶽州團練副使,不署州事。
嗣宗嘗自言徙種放、掘邠狐及案肅為去三害。
先是肅知邢州,澶州之役,帝密诏肅:“若州不可守,聽便南保它城。
”肅匿诏不發,督丁壯乘城而辟諸門,悉所部兵陣以待之。
騎傅城下,肅與戰,小勝,遼師引去。
五月,戊辰朔,诏禮部權停今年貢舉。
遼主還上京,命裴元感、邢祥知禮部貢舉,放進士十九人及第。
遼以驸馬蕭紹宗為鄭州防禦使。
帝以江、淮、兩浙路稍旱即水田不登,乃遣使就福建取占城稻三萬斛分給三路,令擇民田之高仰者莳之,蓋旱稻也。
仍出種法付轉運使,揭榜谕民。
其後又取種于玉宸殿。
乙亥,遼以邢抱質為大同軍節度使。
戊寅,以修儀劉氏為德妃。
知袁州何蒙上言:“本州二稅,請以金折納。
”帝曰:“若是,則盡廢耕農矣。
”不許。
六月,壬子,丁謂言:“天書閣望柱直起氣千馀條,青紫黃白相間,又吐白光若銀絲,上有輕白雲覆之,俄變五色。
”帝作瑞應詩賜近臣和。
諸州言歲豐谷賤,鹹請博籴,帝慮傷農,即诏三司使丁謂規畫以聞。
謂言莫若和市,而諸州積镪數少,癸醜,出内藏庫錢百萬貫付三司以佐用度。
修國史院言:“所修《禮志》,舊日曆止存事端,并令禮院取索國初以來禮文損益沿革制作之事及論議評定文字,或慮尚有遺落,緻國家大典有所不備。
龍圖閣待制孫奭見判禮院,深于經術,禮樂精博,望專委檢讨供報。
”從之。
錢唐林逋,少孤力學,性恬淡好古,不趨榮利。
初放遊江湖間,久之,結廬西湖之孤山,二十年足不及城市。
轉運使陳堯佐以聞,庚申,诏賜粟帛,長吏歲時勞問。
壬戌,令樞密院修《時政記》,月送史館。
先是樞密院月錄附史事送中書,編于《時政記》。
及是王欽若、陳堯叟等請别撰,從之。
《樞密院時政記》始此。
是月,遼主駐上京。
秋,七月,戊辰,新作保康門于朱雀門東,徙汴河廣濟橋于大相國寺前,榜曰延安,又作橋跨惠民河,榜曰安國。
時将建觀以奉五嶽,故辟此門。
尋命丁謂等就奉節、緻遠三營地及填乾地之西偏興築,内侍鄧守恩董其役。
龍圖閣待制張知白上言:“唐李峤嘗雲:‘安人之方,須擇郡守。
竊見朝廷重内官,輕外任,每除牧伯,皆避命緻訴。
比遣外任,多是貶累之人,風俗不澄,實由于此。
望于台閣妙選賢良,分典大州,臣請辍近侍率先具寮。
’鳳閣侍郎韋嗣立因而請行,遂令以本官出領州郡。
伏見江、浙大郡,方切擇人,苟有阙員,俾之承乏,臣雖不肖,願繼前修。
”帝以知白累更外任,方在要職,不許。
辛未,命知白同糾察在京刑獄。
壬申,上封者言:“諸州軍司法參軍多不得其人,緻刑法差枉,望令吏部铨司謹擇明法出身者授之。
”帝以示輔臣,王旦言:“明法雖習律文,亦須有才識。
頃法官阙,多取屬縣簿、尉習刑名者代之,今請令铨司參酌施行。
”從之。
癸未,慶成軍大甯宮廟成,總六百四十六區。
遼進士康文昭等,坐論知貢舉裴元感、邢祥取士私曲,秘書省正字李萬,以上書詞涉怨讪,皆仗而遣之。
遼自蕭托雲請設準布節度使,部民苦節度使之暴,相率謀亂。
是月,舍哩太師阿勒岱因衆怨殺節度使巴安,屠其家以叛。
托雲讨之,阿勒岱奔烏噜多城,古所謂龍庭單于城也。
準布諸部執阿勒岱以獻。
已而諸部悉叛,圍托雲于哈屯城,勢甚張;托雲使諸軍齊射卻之,屯于烏噜多城。
八月,丙申朔,日有食之。
丁酉,诏學士院,青祠、齋祝祭文止稱皇帝,無列尊号。
戊戌,左仆射張齊賢以司空緻仕,還洛陽,入辭,方拜而仆。
帝遽止之,許二子扶掖升殿,命益坐茵為三以優之。
知升州張詠,頭瘍甚,飲食則楚痛增劇,禦不急峻,賓寮少不如意者動加诟詈,人頗少之。
詠累求分務西洛,壬寅,命工部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