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學士承旨晁迥緻祭。
庚子,群臣詣崇德殿稱賀。
賜修河官吏、使臣、将士有差。
是役,凡賦諸州薪石楗橛茭竹之數千六百萬,用兵夫九萬人。
帝親制文刻碑以紀其功。
辛醜,發唐、鄧八州常平倉赈貧民。
是月,遼主如鴛鴦泺。
三月,戊辰,改祯州為惠州。
癸酉,诏川峽、廣南舉人勿拘定額。
乙亥,以益、梓州路物價翔踴,命知制诰呂夷簡、引進副使曹儀乘傳赈恤之。
夷簡等請“所至勞問官吏、将校,仍取系囚,與長吏等原情從輕決遣;民願出谷救饑民,元诏第加酬獎,望給空名告敕付臣往。
”從之。
己卯,左仆射兼中書侍郎、平章事向敏中卒。
帝即時臨哭,贈太尉、中書令,谥文簡,子婿并遷官。
敏中端厚恺悌,善處繁劇,累在衡軸,門無私谒,謹于采拔,不妄推薦,居大位幾三十年,時以重德目之。
夏,四月,乙酉,兩月并見于西南。
翰林學士承旨晁迥,累表求解近職。
庚寅,授工部尚書、集腎院學士,判西京留司禦史台,許一子官河南以就養。
命工部侍郎楊億為翰林學士。
大中祥符末,億自汝州代還,久之不遷,或問王旦曰:“楊大年何不且與舊職?”旦曰:“大年頃以輕去上左右,人言可畏,賴上終始保全之。
今此職欲出自清衷,以全君臣之契也。
”逾六年,乃複入禁署。
分江南轉運使為東西兩路,從戶部判官滕涉之請,以便按巡也。
丁亥,大風晝晦。
丙申,杖殺前定陶縣尉麻士瑤于青州,黥配其親屬家僮有差,籍其家。
初,士瑤祖希夢,事劉铢為府掾,專以掊克聚斂,用緻巨富。
至士瑤,益豪縱,郡境畏之,過于官府。
士瑤素帷簿不修,又私蓄天文禁書、兵器,殺人為奸,雖鎮将、縣官,多被毆刺。
先是侍禦史姜遵,風聞士瑤幽殺其侄溫裕,奏遣監察禦史章頻往鞫之,于是并得它罪,故悉加誅罰焉。
時青州幕僚胡順之實首發其事雲。
順之嘗為浮梁縣令,杖豪富臧氏之不輸租者,又械杖本州職員、教練官,由是吏莫敢擾。
及在青州,高麗嘗入貢,道出州境,中貴人挾以為重,使州官旅拜于郊,順之獨不拜,因上書論辨,朝廷是之。
先是度支員外郎、直集賢院膠水祁暐出知濰州,母亡,殡于州城之南。
暐既解官,就殡所築小室,号泣守護,蔬食三載,徒跣經冬,足堕二指。
州以狀聞。
己亥,降诏旌美。
及其歸葬,又賜粟帛,令州長吏每月就所居存問。
初,感德軍節度使、知陝州王嗣宗,以老病再表願入朝,優诏召還。
以足疾不任朝谒,複上表求再知許州。
宰相寇準素惡其為人,庚申,特命以左屯衛上将軍緻仕。
嗣宗曆事三朝,所至以嚴明禦下。
性傲很,家有恩仇簿,已報者則句之,晚年交遊,皆入仇簿。
為中丞日,嘗忿宋白、郭贽、邢昺七十不請老,屢言于帝,請敕其休緻。
及晚歲,疾甚,猶眷厚祿,徘徊不去,嘗謂人曰:“仆惟此一事未能免物議耳。
”然敦睦宗族,待諸侄如己子。
臨終,令以《孝經》、弓劍、筆硯置圹中雲。
五月,遼耶律資忠自高麗還。
資忠之被留也,遼主時憶之,每與群臣宴,辄曰:“資忠亦有此樂乎?”資忠留高麗六年,忠節不屈,懷念君親,見諸著述,編為《西亭集》。
至是高麗送其歸,遼主郊迎,同載以歸,命大臣宴勞,留禁中數日,謂曰:“朕将屈卿為樞密,何如?”對曰:“臣不才,不敢奉诏。
”乃以為林牙、知特裡衮事。
高麗王詢表請稱藩納貢,遼主許之。
癸酉,遼以耶律宗教檢校太傅,宗誨為啟聖軍節度使,劉慎行為太子太傅,仍賜保節功臣。
六月,丙申,右仆射兼中書侍郎、平章事寇準,罷為太子太傅、萊國公。
先是準為樞密使,曹利用副之。
準素輕利用,議事有不合者,準辄曰:“君武夫,豈解此大體耶!”利用由是銜之,而丁謂以拂須故亦恨準,及同為樞密使,遂合謀欲排準。
翰林學士錢惟演,見謂權盛,驸麗之,與講姻好,而惟演女弟實為馬軍都虞候劉美妻。
時帝不豫,艱于語言,政事多中宮所決,謂等交通詭祕,其黨日固。
劉氏宗人橫于蜀,奪民鹽并,帝以皇後故欲舍其罪,準必請行法,重失皇後意,謂等因媒蘖之。
準嘗獨請間曰:“皇太子人望所屬,願陛下思宗廟之重,傳以神器,以固萬世基本。
丁謂佞人也,不可以輔少主,請擇方正大臣為羽翼。
”帝然之。
準密令翰林學士楊億草表請太子監國,且欲援億以代謂。
億畏事洩,夜,屏左右為之辭,至自起翦燭跋,中外無知者。
既而準被酒漏言,謂等益懼,力谮準,請罷政事,帝不記與準初有成言,諾其請。
會日暮,召知制诰晏殊入禁中,示以除目,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