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先朝為則。
今宿師西鄙,力戰重傷,方獲功賞,而内官、醫官、藥官,無功時享豐賜,故天下指目,謂之三官。
願少裁損,專厲戰功,寇不足平也。
”
以國子監直講林瑀、王洙并為天章閣侍講。
景祐末,災異數起,帝深自貶損。
瑀言災異皆有常數,不足憂。
又依《周易》推演五行陰陽之變,為書上之。
帝喜,欲遷其官。
參知政事程琳以為不可,止賜章服。
帝每讀瑀書,有不解者,辄令禦藥院批問。
瑀由禦藥院進谄谀之詞,緣飾以陰陽,帝大好之。
于是天章閣侍講阙,端明殿學士李淑等薦洙,事在中書未行;一旦内批用瑀,執政皆怒瑀。
呂夷簡欲探帝意堅否,乃曰:“瑀,上所用;洙,臣下所薦。
不容并進,二人惟上所擇。
”乃以洙、瑀名進。
帝問洙何如,夷簡言洙博學明經,帝曰:“吾已用瑀矣,若何?”夷簡請并用二人,帝許之。
既而右正言梁适劾瑀以内降除職,請治其罪。
帝令以适章示之,卒不罪瑀。
壬午,斬辇官曹榮、陳吉于都市,從者皆配遠惡州軍牢城,卒揀辇官為禁軍如初诏。
六月,權佥署泾原、秦鳳經略安撫判官尹洙數上疏論兵,其一請鬻爵為土兵葺營及所給物費。
下三司使鄭戩等參議以聞,戩等言:“賣官之令,已出權宜,然行之浸久。
今更為煩細,箕斂民财,書揭徼塞,使西戎有輕中國之心。
”洙議遂寝。
丙戌,诏:“自今假日禦崇政殿視事如前殿。
”
丁亥,以宣徽南院使夏守赟同知樞密院事。
侍禦史趙及、右正言梁适,皆言守赟經略西事無功,不可複處樞府,逾七旬乃罷。
甲午,以鄜延副都部署開封任福為環慶副都部署兼知慶州。
福上言:“慶州去蕃族不遠,願勒兵境上,按亭堡,謹斥候,因經略所過山川道路,以為緩急攻守之備。
”帝善之,聽便宜從事。
乙未,南京言鴻慶宮神禦殿火。
侍禦史方偕引漢罷原廟故事,請勿複修。
诏:“罷修神禦殿,即舊基葺齋殿,每醮則設三聖位而祠之,瘗舊象于宮側。
”
甲辰,诏:“陝西、河北、河東、京東、西等路,量州縣戶口,籍民為鄉弓手、強壯以備盜賊。
”河北、河東強壯,自鹹平以來有之,承平歲久,州縣不複閱習,多亡其數。
于是诏二路選補增廣其數,并及諸路焉。
辛亥,複權武成軍節度判官歐陽修以館閣校勘。
始,範仲淹為陝西經略安撫招讨,辟修掌書記,修為親為辭,且曰:“今豪傑之士,往往已蒙收擇,尚慮山林草莽有挺特知義慷慨之士,未得出門下也,宜少思焉!”
時西邊日警,二府、三司雖假不休務。
翰林學士丁度言:“苻堅以百萬師寇晉,謝安命駕出遊以安人心。
請休務如故,無使外國窺朝廷淺深。
”壬子,诏:“自今遇旬假,聽休務如舊。
”帝嘗遣使問禦戎之策,度奏曰:“今士氣傷沮,若複窮追巢穴,饋糧千裡,輕人命以快一朝之意,非計之得也。
莫若謹亭障,遠斥候,控扼要害,為制禦之全策。
”因條上其策,名曰《備邊要覽》。
是月,遼射柳祈雨。
秋,七月,癸亥,鄜延钤轄張亢上疏言:“舊制,諸路部署、钤轄、都監,各不過三兩員。
今每路多至十四五員,少亦不減十員,權均勢敵,不相統制,凡有議論,互執不同。
請約故事,别創使名,每路軍馬事止三兩員領之。
”
又曰:“昨延州之敗,蓋由諸将自守,不相為援。
請令邊城預定其法,凡賊入寇,某處為聲援,某城寨相近出敢死士,某處設都、同巡檢,則各扼其要害。
又令鄰路将取某救應,仍須暗以旗幟為号。
昨劉平救延州,前鋒軍馬陷賊寨者四指揮,平竟不知。
又,趙瑜領軍馬間道先進,而趙振與王逵等趨寨門,至高頭,平報賊張青蓋駐山東,振麾兵掩襲,乃其子瑜也。
臣在山外策應,未嘗用本指揮旗号,自以五行支幹别為引旗。
若甲子日,本軍相遇,則先者張青旗,後者以绯旗應之,此是幹相生也。
其幹相克,支相生,支幹相生相克亦如之。
蓋兵馬出入,則百步之外不能相認,若不預立号,必誤軍期。
”
又曰:“兵官務要張皇邊事。
劉平之敗,正由貪功輕進。
鎮戎軍最近賊境,每探馬至,不問賊之多少,部署、钤轄、知軍、都監皆出,至邊壕,則賊已去矣。
蓋權均勢埒,不肯相下,若其不出,則恐得怯懦之罪。
又,比來諸班諸軍有授諸司使、副至侍禁、殿直者,亦有白身試武藝而得官者;而諸路弓箭手,生長邊陲,父祖效命,累世捍賊,乃無進擢之路,何以激勸邊民!”
初,亢請乘驿入對,诏令手疏上之,其後多施用者。
乙醜,遣同修起居注祥符郭稹等使遼,告以用兵西邊。
議者謂元昊潛結遼人,恐益為邊患,故特遣稹等谕意。
遼主厚禮之,與同出觀獵,延稹射,一發中走兔,衆皆愕視。
遼主遺以所乘馬及它物甚厚。
己巳,降鄜延副都部署趙振為白州團練使,知绛州。
元昊自正月攻圍塞門寨,振代範雍守延州,有兵七千八百馀人,按甲不動。
寨中兵方千人,屢告急。
五月初,振始遣百馀人赴之,寨遂陷。
都轉運使龐籍劾奏振畏懦,故坐貶。
庚午,禦延和殿,閱諸軍習戰陣。
丁醜,遼主如秋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