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,乙酉,以太常丞田況為陝西經略安撫司判官,試校書郎胡瑗為經略安撫司句當公事。
況從夏竦,瑗從範仲淹所辟也。
乙未,以史館修撰富弼為遼主正旦使。
戊戌,罷天下寺觀用金箔飾佛像。
癸卯,遣屯田員外郎劉渙使邈川,谕嘉勒斯赉出兵助讨西賊。
嘉勒斯赉召酋豪大犒,約盡力無負,然終不能有功也。
戊申,同知樞密院事夏守赟罷為天平節度使、判澶州。
守赟以子随卒,引疾求罷,從之。
以龍圖閣學士、權知開封府杜衍同知樞密院事。
己酉,徙知廣州段少連為龍圖閣學士,知泾州。
廣州多蜑、猺,雜四方遊手,喜乘亂為寇奪。
上元然燈,有報蕃市火者,少連方燕客,作優戲,士女聚觀以萬計,其僚請罷燕,少連曰:“救火不有官乎?”作樂如故。
須臾,火息,民不喪一簪,衆服其持重。
範仲淹經略西邊,薦少連才堪将帥,故有是命。
未至而少連卒。
庚戌,以範仲淹兼知延州,徙知延州張存知澤州。
初,存自陝西都轉運使徙延州,遷延不即行,既至,乃雲素不知兵,且以親年八十求内徙。
仲淹因自請代存,從之,先是诏分邊兵,部署領萬人,钤轄領五千人,都監三千人,有寇則官卑者先出。
仲淹曰:“不量賊衆寡而出戰,以官為先後,取敗之道也。
”乃分州兵為六将,将三千人,分部教之,量賊衆寡,使更出禦賊,賊不敢犯,即而諸路皆取法焉。
夏人相戒曰:“無以延州為意,今小範老子腹中自有數萬甲兵,不比大範老子可欺也!”大範,蓋指雍雲。
辛亥,诏範仲淹、葛懷敏領兵驅逐塞門等砦蕃騎出境,仍募已前弓箭手,給地居之。
壬子,以益州草澤伊缜為試校書郎。
缜數上疏言事,丁度、楊偕薦其才,召試學士院而命之。
延州都監靈武周美言于範仲淹曰:“賊新得志,其勢必複來。
金明當邊沖,我之蔽也,今不亟完,将遂失之。
”仲淹因囑美複城如故。
數日,賊數萬薄金明,陣于延州城北,美領衆三千力戰。
會暮,援兵不至,乃徙軍山北,多設疑兵;賊望見,以為救至,即引去。
時諸将多不利,美十馀戰,平族帳二百,焚其帳二十,複故城堡甚衆。
參知政事李若谷,以耳疾累章辭位,九月,戊午,罷為資政殿大學士、吏部侍郎、提舉會靈觀事。
宮觀置提舉自若谷始。
以知樞密院事宋绶為兵部尚書,起複翰林學士晁宗悫為右谏議大夫,并參知政事。
以龍圖閣直學士、權三司使鄭戩為谏議大夫,同知樞密院事,戩在三司才半歲,複轉運使考課格,分别殿最;又句校三司出入,得羨錢四百萬缗。
己未,以知制诰葉清臣為龍圖閣直學士,權三司使事。
中書進拟三司使,清臣不在選,帝特用之。
清臣始奏編前後诏敕,使吏不能欺,簿帳之叢冗者,一切删去。
内東門禦廚,皆内侍領之,凡所呼索,有司不敢問,乃為合同以檢其出入。
以都官員外郎普州景泰為左藏庫使、知甯州。
泰嘗通判慶州,言“元昊包藏禍心,一旦有警,何以應敵!”三疏不報。
已而元昊果反,泰複上《邊臣要略》二十卷,《平戎策》十五篇,于是有薦泰知兵者,召對稱旨,遂換武秩雲。
辛酉,降知杭州、天章閣待制司馬池知虢州。
池性樸易,剸劇非所長,轉運使江鈞、張從革劾池決事不當及稽留德音,坐是左遷。
始,轉運使既奏池,會吏有盜官銀器系州獄,自陳為鈞掌私廚,出所費過半;又,越州通判載私物盜稅,乃從革之姻遣人私請。
或謂池可舉劾以報仇,池曰:“吾不為也。
”人稱其長者。
癸亥,知绛州趙振降責潭州安置,坐觀望逗撓,緻陷塞門也。
诏:“自今都部署司及諸路部署司,應有寨栅申報賊寇入界,不以多少遠近,并須畫時救應。
”
乙醜,诏:“河北、河東路強壯、陝西、京東、西路新置弓手,皆以二十五人為團,置押官;四團為都,置正副都頭各一人;五都為指揮,置指揮使;各以階級伏事,年二十系籍,六十免,取家人或它戶代之,聽私置弓弩。
每歲十月後、正月前,分番上州教閱,半月即遣歸農。
或遇非時句集守城及捕盜,日給糧二升。
以籍上兵部,按舉不如法者。
”
丙寅,夏人寇三川寨,鎮戎軍西路都巡檢楊保吉死之。
明日,泾原路都監劉繼宗、李緯、王秉等分兵出戰,皆失利。
泾州駐泊都監開封王珪将三千騎來援,自瓦亭寨至師子堡,賊圍之數重,珪奮擊,賊披靡,殺賊将二人,獲首級甚多。
賊遂留軍縱掠,凡三日,官軍戰殁者五千馀人。
戊辰,以知樞密院事晏殊為檢校太傅、充樞密使,同知樞密院事王贻永、刑部侍郎杜衍、右谏議大夫鄭戩并為樞密副使。
庚午,以佥署定國節度判官事種世衡為内殿承制、知青澗城。
世衡在青澗,開營田二千頃,募商賈,貸以本錢,使通貨得利,城遂富實。
間出行部族,慰勞酋長,或解與所服帶。
嘗會客飲,有得羌事來告者,即予飲器,由是屬羌皆樂為用。
無定河悉部鈔邊,率屬羌讨擊,前後斬首數百。
壬申,環慶副都部署任福等攻夏白豹城,克之。
軍還,賊遣百騎襲其後,守神林北路都巡檢開封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