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至黥竄,人皆惕息。
十二月,壬寅,置武學教授。
甲辰,遼封皇太弟重元子呢噜古為安定郡王。
呢噜古性陰很,遼主嘗曰:“此子目有反相。
”然恩禮如初。
己酉,遼主以宣獻皇後忌日,與皇太後素服飯僧于延壽、闵忠、三學三寺。
辛亥,遼命蠲預備伐宋諸部租稅一年。
壬子,遼以吐渾、黨項多鬻馬于夏國,命謹邊防。
己未,遼主以宋賀使在邸,微服往觀之。
壬戌,诏:“韓琦、範仲淹、龐籍已帶四路招讨使,其諸路招讨使、副并罷。
”先是知慶州滕宗諒言:“自定川喪師,朝廷命韓琦等都統四路,則逐路帥臣當禀節制,其官号不可同。
”故有是诏。
丁卯,遼禁喪葬殺牛馬及藏珍寶。
是冬,宰相呂夷簡感風眩不能朝,帝手诏拜司空、平章軍國重事,俟疾損,三五日一入中書;夷簡力辭。
複降手诏曰:“古謂髭可療疾,今剪以賜卿。
”又問群臣可任兩府者,其寵遇如此。
夷簡平生朝會,出入進止,皆有常處,不差尺寸。
一日朝見,誤忘一拜,外間讙言呂相失儀。
漢州張纮曰:“是天奪之魄,殆将亡矣!”後旬馀,遂感風眩雲。
是歲,密诏知延州龐籍招納元昊:“元昊苟稱臣,雖仍其僣号亦無害;若改稱單于、可汗,則固大善。
”籍以為元昊驟勝方驕,若中國自遣人說之,彼益偃蹇。
時元昊使李文貴在青澗城,籍乃召文貴謂之曰:“汝之先王及今王之初,皆不失臣節,汝曹忽無故妄加之名,使彼此之民肝腦塗地,皆汝群下之故也。
我國家富有天下,雖偏師小衄,未至大損,汝一敗則社稷可憂矣。
汝歸語汝王:若能悔過稱臣,朝廷所以待汝王者,禮數必優于前。
”文貴頓首曰:“此固西人日夜之願也。
”籍乃厚赆遣之。
元昊國中疲困,欲納款而恥先言,及文貴還,聞籍言,大喜,使文貴複持旺榮等書抵籍議和。
籍嫌其言不遜,未敢複書,請于朝。
诏籍複書許其和,而稱旺榮為太尉。
籍複請曰:“太尉,天子上公,使旺榮稱之,則元昊不可得臣矣。
其書自稱甯令,彼之官名,稱之無嫌。
”昭從籍言。
既而旺榮等又以書來,欲仍其僣号而稱臣納款,籍曰:“此非邊臣所敢知也。
”時方議修複泾原城寨,籍恐元昊敗其功,故與往複計議,不絕其情。
慶曆三年遼重熙十二年
春,正月,辛未,遼遣使谕夏國與宋和。
壬申,遼以北面林牙蕭革為北院樞密副使。
革善谀悅,與近習相比昵,由是名達于上。
嘗侍宴,遼主謂革曰:“朕知卿才,故自拔擢,卿宜勉力。
”革曰:“臣不才,誤蒙聖恩,惟竭愚衷,安敢怠!”
泾原安撫使王堯臣言備禦之策,凡五事:“其一,鎮戎軍接賊界天都山止百馀裡,西北則有三川、定川、劉璠等寨,皆漢蕭關故地,最是賊沖,其寨主、監押,當令本路主帥舉辟材勇班行。
若謂昨來懷敏之敗,定川諸寨不足捍禦,遂為棄地,則兩路更無保障,賊馬可以直抵城下矣。
其東南師子、攔馬、平泉三堡,俟春當益營築,為泾、渭之屏蔽,不爾,其勢不攻而自下。
一路隔絕,更無斥候,鎮戎遂為孤壘矣。
其二,渭州籠竿、羊牧隆城、靜邊、得勝四寨,在六盤山外,内則為渭州藩籬,外則為秦、隴襟帶,土地饒沃,生齒繁多,請建置為軍,擇路分都監一員知軍,專提舉四寨。
及令修浚城塹,添屯軍馬,及時聚蓄糧草,以為備禦。
其三,原州西至環州定邊寨,與敏珠爾、密藏等族一帶蕃部相接,其首領至多,素無保聚,不相維統,向背離合,所守不常。
須擇武臣知環、原二州,相為表裡,使招輯蕃部,但不為賊用,庶少減泾、原之患。
其四,儀州地控山險,州城低薄,壕塹淺狹,三分軍民,二分在外,賊至雖能城守,居民必大遭剽掠,亦宜預慮之。
其五,泾州雖為次邊,然緣河大川,道路平易,實近裡控扼之會,其張村直入州路,宜營作關栅,或斷為長塹,以遏奔沖。
望下韓琦、範仲淹相度施行。
”從之。
辛巳,诏輔臣議蠲減天下賦役。
戊子,诏錄将校死王事而無子孫者親屬。
辛卯,诏陝西沿邊招讨使韓琦、範仲淹、龐籍,凡軍期申覆不及者,皆便宜從事。
又建渭州籠竿城為德順軍。
皆用王堯臣議也。
初,曹玮開山外地,置籠竿等四寨,募弓箭手,給田,使耕戰自守。
其後将帥失撫禦,稍侵奪之,衆怨怒,遂劫德勝寨主姚貴閉城叛。
堯臣适過境上,作書射城中,谕以禍福,且發近兵讨之。
吏白堯臣曰:“公奉使且還,歸報天子耳;貴叛,非公事也。
”堯臣曰:“貴土豪,頗得士心,然初非叛者;今不乘其未定速招降,後必為朝廷患。
”貴果出降。
堯臣為申明約束,如玮之舊,乃歸。
壬辰,錄唐狄仁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