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诏益州路钤轄司:“應蠻人出入處,皆預擇人為備禦。
”時黎州言侬智高自廣源州遁入雲南之故也。
丙申,遼主如慶州。
己亥,谒慶陵。
辛亥,吐蕃遣使貢于遼。
癸醜,殿中侍禦史裡行吳中複上殿彈宰相梁适奸邪,帝曰:“近馬遵亦有彈疏,且言唐室自天寶而後治亂分,何也?”中複對曰:“明皇初任姚崇、宋璟、張九齡為宰相,遂緻太平。
及李林甫用事,紀綱大壞,治亂于此分矣。
雖威福在于人主,而治亂要在輔臣。
”帝曰:“朕每進用大臣,未嘗不采公議,顧知人亦未易耳。
”遵,樂平人也。
甲寅,出内藏庫?絹五十萬,缗錢三十萬,下河北助籴軍儲。
秋,七月,丁卯,以端明殿學士、給事中、知益州程戡參知政事。
禮院言:“奉诏參定即溫成皇後舊宅立廟及四時享祀之制。
檢詳國朝孝惠皇後,太祖嫡配,止即陵所置祠殿以安神主,四時惟設常馔,無薦享之禮。
今溫成皇後宜就葬所立祠殿,參酌孝惠故事施行,仍請題葬所曰‘溫成皇後園’。
”從之。
戊辰,禮部侍郎、平章事梁适罷,以本官知鄭州。
先是殿中侍禦史馬遵等彈适奸邪貪黯,任情徇私,且弗戢子弟,不宜久居重位,适表乞與遵等辨。
遵等即疏言:“光祿少卿向傳師,前淮南轉運使張可久,嘗以贓廢,乃授左曹郎中;又,留豪民郭秉,在家賣買,奏與恩澤;張掞還自益州,賂适得三司副使,故王逵于文德殿廷厲聲言:‘空手冷面,如何得好差遣!’”中丞孫抃亦言:“适為宰相,上不能持平權衡,下不能訓督子弟,言事官數論奏,非罷适無以慰清議。
”帝不得已,乃罷之。
己巳,夏遣使求婚于遼。
殿中侍禦史馬遵知宣州,呂景初通判江甯府,殿中待禦史裡行吳中複通判虔州。
梁适之得政也,中官有力焉。
及馬遵等彈适,左右或言:“禦史捃拾宰相,自今誰敢當其任者?”适既罷,左右欲并遵等去之。
始,遵等言:“鹽鐵判官李虞卿,嘗推按茶賈李士宗負貼納錢十四萬缗,法當倍輸。
而士宗與司門員外郎劉宗孟共商販,宗孟與适連親,适遽出虞卿提點陝西刑獄。
”下開封府鞫其事,宗孟實未嘗與士宗共商販,且非适親,遵等皆坐是黜,而中複又落裡行。
知制诰蔡襄,以三人者無罪,繳還詞頭,改付它舍人,亦莫敢當者,遂用熟狀降敕。
虞卿,昌齡子也。
禦史中丞孫抃言:“臣等昨論列宰相梁适事,今日風聞呂景初以下并議譴責。
臣詳觀朝旨,必是奸人以巧言移人主意,遂使邪正曲直,潰然倒置。
況威賞二字,帝王之權,古先聖人尤所謹重。
今梁适内恃私邪,外恃勢力,重輕高下,皆在其手,嗟怨之聲,沸騰中外,陛下庇而不問。
臣恐緣此之後,朝廷事事盡由柄臣,台谏之官,噤口結舌,畏不敢言,陛下深居九重,何從而知之!臣居風憲之長,既不能警策權臣,緻令放縱私徇,又不能防閑奸人,緻令惑誤聖聽,臣之罪多矣。
乞奪臣官爵,竄臣遠方,以謝天下。
”又言:“臣前與郭申錫等全台上殿論列朝廷事,陛下亦優容不罪。
今止言梁适,遽有此行遣,顯是犯天子之顔者其過輕,言宰相之事者其過重。
方今幅員數萬裡,生齒至夥,治亂安危之要,系執政數人而已;既有過咎,台官不得言,谏署不得奏,朝廷其如何哉!伏望念祖宗大業而謹重之,無使威賞二柄盡假于下。
”又累奏乞召還遵等,皆不報。
翰林學士胡宿,因召對,乞留馬遵等,退,又上言:“剛猛禦史,自古難得。
近日谪見未息,奸宄須防。
古人有言:‘猛虎在深山,藜藿為之不采。
’欲乞降旨留三禦史在朝,以警奸邪。
”亦不報。
以權知開封府、龍圖閣直學士呂公弼為樞密直學士、知益州。
先是帝每念呂夷簡,聞公弼有才,書其名于殿柱。
公弼奏事,帝目送之,語宰相曰:“公弼甚似其父。
”既召程戡入輔,因使公弼代戡。
公弼固辭,乃複授龍圖閣直學士、同知群牧使。
甲戌,以知滑州張方平為戶部侍郎、知益州。
遼主如秋山。
己卯,诏八房族皆加巾帻。
戊子,以龍圖閣直學士、吏部郎中歐陽修知同州。
先是修守南京,以母憂去,服除入見,帝恻然憐修發白,問在外幾年,今年幾何,恩意甚至,命判吏部流内铨。
小人恐修複用,乃僞為修奏,乞汰内侍挾恩令為奸利者,宦官忿怨,陰求所以中修者。
會選人張俅、胡宗堯例改京官,宗堯前任常州推官,知州以官舟假人,宗堯連坐。
及引對,修奏宗堯所坐薄,且更赦去官,于法當選。
讒者因是言宗堯翰林學士宿子,故修特庇之,奪人主權,修坐是出。
修在铨曹未浃旬也。
八月,癸巳,以判吏部南曹吳充同知太常禮院,同判吏部南曹馮京同判登聞鼓院。
二人皆以胡宗堯故易任。
充上疏為歐陽修辨,不報。
出内藏庫錢二百萬缗,令入内供奉官張茂則置司以市河北入中軍糧鈔。
先是上封者言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