兆等藥,皆有驗,不幸至此,乃天命也,非醫官所能及。
”帝斂容曰:“聞兆等皆兩府所薦,信乎?”對曰:“然。
”帝曰:“然則朕不敢與知,唯公等裁之!”皆惶恐。
甲戌,兆編管池州,骧峽州,同時責降者十二人,獨兆、骧得遠地雲。
乙亥,群臣表請聽政,不從。
诏:“天下官名,地名、人姓名與禦名同者改之;改部署曰總管。
”
命韓琦為山陵使。
先是輔臣奏事,帝必詳問本末,然後裁決,莫不當理,中外翕然皆稱明主。
是日晚,忽得疾,不知人,語言失次,複召已責降醫官宋安道、甄立裡、奏宗一、王士倫等人侍疾。
丙子,尊皇後曰皇太後。
丁醜,群臣三上表請聽政。
戊寅,诏許之,既而以疾不果。
有司請改日大斂,司天監言蔔近日則不利帝及太後,帝令避太後而已。
己卯、大斂,帝疾增劇,号呼狂走,不能成禮。
韓琦亟投杖褰簾,抱持帝,呼内人,屬令加意擁護。
又與同列入白太後下诏,候聽政日,請太後權同處分。
禮院奏請:“其日皇帝同太後禦内東門小殿,垂簾,中書、樞密院合班起居,以次奏事。
或非時召學士,亦許至小殿。
皇太後處分稱‘吾’,群臣進名起居于内東門。
”從之。
辛巳,命遼賀乾元節使、保靜軍節度使耶律谷等進書奠梓宮,見帝于東階,令閤門以書币入。
始,遼使至德清,廷臣有欲卻之者,有欲俟其至國門谕使之還者,議未決。
太常丞、集賢校理邵亢,請許其使者奉國書置柩前,俾得見帝,以安遠人,诏從其言。
時龍圖閣直學士周沆館伴遼使者,初未許見,先诏取書置柩前。
使者固請見,曰:“取書,非故事也。
”帝以方衰绖,辭焉。
使者執書不肯授閤門,沆曰:“昔北朝有喪,吾使至柳河而還。
今朝廷重鄰好,聽北使至京師,達命于幾筵,恩禮厚矣,奈何更以取書為嫌乎!”使者立授書,然帝亦卒見谷等。
朝廷未知遼主之年,沆乘間雜它語以問,使者出不意,遽對以實。
既而悔之,相顧曰:“今複應兄事南朝矣。
”
壬午,輔臣入對于柔儀殿西閤,皇太後禦内東門小殿,垂簾聽政。
初議帝與太後同禦東殿垂簾,輔臣合班以次奏事。
及是帝方服藥,權居柔儀殿東閤之西室,太後居其東室。
輔臣既入西室,候問聖體,因奏軍國事,太後及獨禦東殿,輔臣以政事複奏于簾前雲。
癸未,内出遺留物賜兩府、宗室、近臣、主兵官有差。
富弼、文彥博時居喪,皆遣使就賜之。
知谏院司馬光言:“國家用度素窘,複遭大喪,累世所藏,幾乎掃地。
傳聞外州、軍官庫無錢之處,或借貸民錢以供賞給,一朝取辦,逼以棰楚。
當此之際,群臣何心以當厚賜!”因固辭,卒不許。
光乃以所得珠為谏院公使錢,以金遺其舅氏焉。
甲申,宰相韓琦加門下侍郎兼兵部尚書,進封衛國公,曾公亮加中書侍郎兼禮部尚書,樞密使張昪、參知政事歐陽修、趙概并加戶部侍郎,樞密副使胡宿、吳奎并加給事中。
知谏院司馬光上皇太後疏曰:“殿下初攝大政,四方之人,莫不觀聽以占盛德。
臣以為凡名物禮數所以自奏者,皆當深自抑損,不可盡依章憲明肅皇後故事,以成謙順之美。
大臣忠厚如王曾,清純如張知白,剛正如魯宗道,質直如薛奎者,當信之用之,與共謀天下之事。
鄙猥如馬季良,讒谄如羅崇勳者,當疏之遠之,不可寵以祿位,聽采其言也。
臣聞婦人内夫家而外父母家,況後妃與國同體,休戚如一,若趙氏安則百姓皆安,況于曹氏,必世世長享富貴明矣。
為政之道,莫若至公。
願殿下熟察群臣中有賢才則舉之,有功則賞之,職事不修則廢之,有罪則刑之。
俟皇帝聖體平甯,授以治安之業,自居長樂之宮,坐享天下之養,則聖善之德冠絕前古,雖周之文母,漢之明德,不足比也。
”
乙酉,作受命寶,命歐陽修篆其文曰:“皇帝恭膺天命之寶”。
發諸路卒四萬六千馀人修奉山陵。
丙戌,以國子監所印《九經》及《正義》、《孟子》、醫書賜夏國從所乞也。
丁亥,以皇子右千牛衛将軍仲針為安州觀察使、光國公,右内率府副率仲糾為和州防禦使、樂安郡公,仲恪為博州防禦使、大甯郡公。
翰林學士王珪上言:“聖體已安,皇太後乞罷權同聽政。
”即命珪草還政書。
既而不行。
熒惑自去年八月庚辰夕伏,積二百四十九日。
命輔臣祈禳于集英殿;己醜晨,見東方。
癸巳,權三司使蔡襄奏大行山陵一用永定制度,于是右司谏王陶上言:“民力方困,山陵不當以永定為準。
”其後京西轉運使吳充、楚建中、知濟州田棐相繼上言:“請遵先帝遺诏,山陵務從儉約,皇堂、上宮除明器之外,金玉珍寶一切屏去。
”建中,須城人也。
禮院編纂蘇洵亦贻韓琦書切谏,至引華元不臣以責之,琦為變色。
乃诏禮院與少府監議,唯省乾興中所增明器而已,其它猶一用定陵制度。
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