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四十馀裡。
已而夏人來攻順甯砦,遂圍撫甯。
折繼昌、高永能等擁兵駐細浮圖,去撫甯咫尺,啰兀兵勢尚完。
谔在綏德節制諸軍,聞夏人至,茫然失措;欲作書召燕達戰,悸不能下筆,顧運判李南公,涕泗不已。
由是新築諸堡悉陷,将士殁者千馀人,果不出郭逵所料雲。
會慶州軍叛,诏罷西師,棄啰兀城。
夔州路轉運使孫構言杜安行等讨夷賊,斥地七百裡;诏遣著作佐郎章惇乘驿同轉運司制置以聞。
先是李承之薦惇于王安石,安石曰:“聞惇極無行。
”承之曰:“顧其才可用耳。
公誠與語,自當愛之。
”安石見惇,惇素辯,又善迎合,安石大喜,恨得之晚。
戊子,慶州廣銳卒叛,轉運司以聞,帝召二府,出奏示之,深以用兵為憂。
樞密使文彥博曰:“朝廷行事,務合人心,宜兼采衆論,不當有所偏聽。
陛下勵精求治,而人心未安,蓋更張之過也。
祖宗法制,未必皆不可行,但有廢墜不舉之處耳。
”馮京曰:“府界溉淤田,又修差役,作保甲,人極勞敝。
”帝曰:“詢訪鄰近百姓,皆以免役為喜,蓋雖令出錢,而複其身役,無追呼刑責之虞,人自情願故也。
”彥博又言:“祖宗法制具在,不須更張以失人心。
”王安石曰:“法制具在,則财用宜足,中國宜強。
今皆不然,未可謂之法制具在也。
”
诏讨慶州叛卒,平之。
庚寅,诏諸路置學官,州給四十頃以贍士;并置小學教授。
辛卯,诏察奉行新法不職者。
癸卯,減河東、陝西路囚罪一等,徒以下釋之。
民緣軍事科役者,蠲其租賦。
丙午,種谔坐陷撫甯堡,責授汝州團練使、潭州安置;尋再貶賀州别駕。
丁未,韓绛坐興師敗衄罷,以本官知鄧州。
己酉,遼主如黑水,論讨五國功,晉秩有差。
都水監丞宋昌言,從内侍程昉之議,請浚漳河,役兵萬人,袤一百六十裡。
帝患财用不足,文彥博曰:“足财用在乎安百姓,安百姓在乎省力役。
且河久不開,不出于東則出于西,利害一也。
今發夫開治,徙東從西,何利之有!”會京東、河北風變異常,民大恐,帝手诏中書,令省事安靜以應天變,漳河之役妨農,來歲為之未晚。
夏,四月,丙辰朔,恤刑。
癸亥,罷陝西交子法。
戊申,以鄧绾為侍禦史知雜事、判司農寺。
時新法皆出司農,而呂惠卿居憂,曾布不能獨任其事,王安石欲藉绾以威衆,故有是命。
绾言:“判亳州富弼,責蒙城官吏散常平錢谷,妄追縣吏,重笞之;又遣人持小劄下諸縣,令未得依提舉司牒施行;本州佥判、管句官徐公衮,以書谕諸縣,使勿奉行诏令。
乞盡理根治。
”诏:“送亳州推勘院,其富弼止令案後收坐以聞。
”弼上奏,乞獨坐,且雲:“青苗一事,天下之人皆知為害。
臣來本州,不散錢斛,願當嚴譴。
其馀徐公衮以下州縣吏,望聖慈特與矜貸。
”
癸酉,以司馬光判西京禦史台。
先是光任永興,以言不用,乞判留台,不報。
又上疏曰:“臣不才,最出群臣之下,先見不如呂誨,公直不如範純仁、程颢,敢言不如蘇轼、孔文仲,勇決不如範鎮。
此數人者,睹安石所為,抗章、對策,極言其害,而鎮因乞緻仕。
臣聞居其位者必憂其事,食其祿者必任其患,苟或不然,是為盜竊;臣雖無似,不敢為盜竊之行。
今陛下惟安石是信,安石以為賢則賢,以為愚則愚,以為是則是,以為非則非,谄附安石者謂之忠良,攻難安石者謂之讒慝。
臣才識固安石之所愚,議論固安石之所非,今日所言,亦安石之所謂讒慝者也。
若臣罪與範鎮同,則乞依鎮例緻仕;若罪重于鎮,或竄或誅,唯陛下裁處!”久之,乃從其請。
光既歸洛,絕口不論事。
遼主如納葛泺。
甲戌,诏司農寺月進諸路所上雨雪狀。
以前大理評事常秩為右正言、直集賢院、管句國子監。
秩屢征不起,诏郡以禮敦遣。
至是始詣阙,對垂拱殿。
問:“今何道免民于凍餒?”對曰:“法制不立,庶民食侯食,服侯服,此今日之大患也。
臣才不适用,願得辭歸。
”帝曰:“既來,安得不少留!”遂有是命。
尋遷天章閣侍講、同修起居注,仍使供谏職。
秩名重一時,世以為無宦情。
及安石更法,秩獨以為是,一召即起,任谏職,列侍從,低首抑氣,無所建明,聞望日損。
秩長于《春秋》,及安石廢《春秋》,秩遂盡廢其學,時論薄之。
權開封府推官蘇轼出通判杭州。
初,轼直史館,王安石贊帝以獨斷專任。
轼因試進士,發策以“晉武平吳,獨斷而克,苻堅伐晉,獨斷而亡;齊桓專任管仲而霸,燕哙專任子之而敗;事同功異”為問。
安石見之大怒,使侍禦史謝景溫論奏其過,窮治無所得,轼遂請外。
乙亥,遼禁布帛短狹不中尺度者。
丙子,遣使按視宿、亳等州災傷,乃令修饬武備。
壬午,定進士考轉官。
五月,甲午,右谏議大夫提舉崇福宮緻仕呂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