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無敢言者,惟北院樞密副使蕭惟信廷急之,遼主弗聽。
伊遜等窮治太子之黨,逮北院宣徽使耶律托蔔嘉、漢人行宮都部署蕭托蔔嘉等下獄,不勝榜掠,皆誣狀。
伊遜恐遼主猶有所疑,引托蔔嘉等庭诘之,各令荷重校,繩系其頸,不能出氣;諸人不堪其酷,唯求速死。
伊遜乃入奏曰:“别無異辭。
”遂殺蕭托蔔嘉、耶律托蔔嘉與其弟陳留及東宮宿直官,遣使殺始平軍節度使耶律薩喇、上京留守蕭蘇薩及其諸子,執蕭岩壽、蕭和克至京,殺之。
時牽連被殺者衆,盛夏,屍不得瘗,地為之臭。
流耶律孟簡于保州。
壬午,注辇國遣使朝貢。
癸未,诏:“南京、郓、兖等州及邢州之臣鹿、洺州之雞澤、平恩、肥鄉縣盜賊,并用重法。
”
丙戌,遼廢太子浚為庶人,囚之上京。
太子将出,曰:“吾何罪而至是?”蕭錫沙叱令登車,遣衛士阖其車門而去。
蕭德哩特監送太子,時促其行,不令下車,起居飲食,數加陵侮,至則築堵環囚之。
西南面招讨使吳王蕭罕嘉努上書言太子冤,不報。
丙申,知制诰孫洙言:“熙甯四年中,建言者患制诰過為溢美,以謂磨勘遷官,非有績效,不當專為訓詞。
遂著令,磨勘皆為一定之辭;文臣待制、武臣閤門使以上,方特命草制,其馀悉用四句定辭。
遂至群臣雖前後遷官各異,而同是一辭;典诰者雖姓名各殊,而共用一制;一門之内,除官者各數人,文武雖别,而并為一體。
至于緻仕、贈官、薦舉、叙複、宗室賜名、宗婦封邑、齋文疏語之類,雖名體散殊,而格以一律,歲歲遵用,非所以訓百官,诏後世也。
前世典章,本朝故事,未嘗有此。
陛下天縱神聖,言成典谟,而典诰之臣乃苟簡如此,豈稱明诏所以垂立一代制度之意哉!伏望皆令随事撰述,但不得過為溢美,以失事實。
”诏:“舍人院撰詞,少卿監以下,奏薦叙封,每遇大禮一易;恩澤舉人,每科場一易;封宗室婦女,逐時草制;文官轉官緻仕并選人改京朝官知縣,并随等撰定。
”其後舍人院又請“百官封贈,嘗任待制、觀察使以上其子封贈,并随事别撰。
”從之。
辛醜,樞密院言:“聞邕州、欽州峒丁,其人頗骁勇,但訓練不至,激勸無術。
欲委經略司選舉才武廉幹之人為都司巡檢等,提舉訓練,每季分往按閱。
逐峒歲終具武藝精強人數,首領等第給俸;提舉官以武藝精強五分以上議酬獎。
仍令五人附近者結一保,五保相附近者結一隊。
每按閱,保、隊各相依附;至于戰鬥,互相救助。
勇怯分為三等:有戰功或武藝出衆為上等,免差役;人才趫捷為中等,免科配;馀為下等。
常日不妨農作,習學武藝,遇提舉官按閱,即聚一村按試,毋得豫集邊境。
有盜賊,令首領相關報。
”從之。
壬寅,三司言鑄大錢欲乞且依舊額,今後如有添鑄,乞除陝西、河北、河東外,諸路并鑄小錢。
又言河北西路轉運司請于邢、磁州置監,鼓鑄折二鐵錢十萬貫,今相度欲于永興軍路鑄折二鐵錢十萬貫,卻于河北西路添鑄大銅錢。
并從之。
丁未,置岷州鐵城堡。
戊申,遼遣使按五京諸道獄。
秋,七月,辛亥,遼賞告謀廢立者,護衛太保劄喇加鎮國大将軍,預邊州節度使之選;祗候郎君耶律托蔔嘉加監門衛上将軍,牌印郎君蕭額都溫為始平軍節度使。
額都溫,即蕭托蔔嘉之弟也。
先是蕭托蔔嘉尚趙國公主,公主,懿德皇後所生,故蕭托蔔嘉與太子善;耶律伊遜嫉之,卒及于難。
額都溫見其兄死,遂欲逼尚公主;遼主許之,拜驸馬都尉。
公主以額都溫黨于伊遜,惡之。
遼徙太子馀黨于邊。
耶律努舊與耶律伊遜有隙,亦在徙中。
其妻蕭意辛為呼圖公主之女,遼主以公主故,欲使意辛與努離婚。
意辛辭曰:“陛下以妾葭莩之親,使免流竄,實天地之恩。
然夫婦之義,生死以之。
妾自笄年從努,一旦臨難,頓爾乖離,背綱常之道,與禽獸何異!幸陛下哀憐,與努俱行,妾雖死無憾!”遼主從之。
意辛在流所,親執役事,無難色,事夫禮敬有加于舊。
伊遜追憾女子常格嘗作詩譏己,欲因太子事誣以罪,按之無迹,獲免。
會其兄耶律迪噜谪鎮州,常格與之俱。
時朝臣屏息事伊遜,太子之廢,揚揚如平時。
常格在谪所,恒布衣疏食。
問曰:“何自苦如此?”常格曰:“皇嗣無罪遭廢,吾輩豈可美食安寝乎?”聞者愧之。
遼北院樞密副使蕭罕嘉,經畫西南邊天池塹,立堡砦,正疆界,刻石而還。
壬子,擢漢人行宮都部署。
癸醜,颍州團練推官邵雍卒。
雍受《易》于李之才,探赜索隐,衍伏羲無天之旨,著書十萬馀言。
富弼、司馬光、呂公著在洛,雅敬雍,為市園宅,雍名其居曰安樂窩。
以薦授将作主簿,後補颍州團練推官,皆固辭;及受命,竟稱疾不之官。
程頤嘗與議論終日,退而歎曰:“堯夫,内聖外王之學也。
”
甲寅,禱雨。
诏:“今後廣南西路系惡弱水土州郡,合差醫官處,如額外祗候人願往者聽。
”
乙卯,帝謂輔臣曰:“元昊昔僣号,遣使上表稱臣,其辭猶遜;朝廷不先诰其所以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