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、侍從官各舉可任台谏者。
”
辛未,以給事中範镗為龍圖閣待制,知瀛州。
甲戌,召權發遣衛州陳瓘為左正言,監袁州酒稅鄒浩為右正言,知洺州龔夬為殿中侍禦史,韓忠彥、曾存薦之也。
甲申,以中書舍人張商英為龍圖閣待制、河北路轉運使,兼提舉河事。
先是曾布論劉拯當逐,帝曰:“張商英與拯皆不可留,商英無一日不在章惇處。
”布唯唯而退。
後旬日,商英乃有是命,蓋韓忠彥輩奉行上旨也。
王贍留鄯州,縱所部剽掠,羌衆攜貳。
森摩等結諸族帳謀反,贍擊破之,悉捕斬城中羌,積級如山。
初,贍又諷諸羌酋籍勝兵者皆涅其臂,無應者。
沁羅結請歸帥本路為倡,贍聽之去,遂嘯聚數千人圍邈川,夏人十萬衆助之,城中危甚。
苗履、姚雄帥所部兵來援,圍始解。
贍因棄青唐而還,實巴衮與其子希斯羅斯據之。
群羌複合兵攻邈川,王厚亦不能支。
朝論請并棄邈川,且謂隆贊乃瑪爾戩之子,遂命為河西軍節度使、知鄯州,賜姓名曰趙懷德。
其弟巴爾丕勒鄂丹斡曰懷義,為廓州團練使、知湟州。
加轄戩懷遠節度使,而貶贍于昌化軍、厚于賀州;胡宗回落職,知蕲州。
贍至穰縣,自缢死。
遼弛朔州山林之禁。
乙酉,以翰林學士承旨蔡京為端明殿學士兼龍圖閣學士、知太原府。
蔡卞言于帝曰;“兄不敢辭行,然論事累與時宰違戾,人但雲為宰相所逐。
”帝不答。
翼日,曾布對,帝謂布曰:“蔡京、張商英、範镗皆已去,隻有章惇、劉拯、王祖道未去。
”布曰:“言者稍舉職,則此輩亦何可安也!”
己醜,以日當食,降德音于四京,減囚罪一等,流以下釋之。
庚寅,錄趙普後。
辛卯,以日當食,诏求直言。
筠州推官雍丘崔鶠應诏上書曰:“方今政令煩苛,風俗險薄,未暇悉陳,而特以判左右之忠邪為本。
臣出于草萊,不識朝廷之士;特怪左右之人有指元祐之臣為奸黨者,必邪人也。
夫毀譽者,朝廷之公議。
故責授朱崖軍司戶司馬光,左右以為奸,而天下皆曰忠;今宰相章惇,左右以為忠,而天下皆曰奸。
此何理也?臣請略言奸人之迹:夫乘時抵巇以盜富貴,探微揣揣以固權寵,謂之奸可也;包苴滿門,私谒踵路,陰交不逞,密結禁庭,謂之奸可也;以奇技淫巧蕩上心,以倡優女色敗君德,獨操賞刑,自報恩怨,謂之奸可也;蔽遮主聽,排逐正人,微言者坐以刺譏,直谏者陷以指斥,謂之奸可也。
凡此數者,光有之乎,惇有之乎?夫有其實者名随之,無其實而與之名,其誰信之!《傳》曰:“謂狐為狸,非特不知狐,又不知狸。
光忠信直諒,聞于華夷,而謂之奸,是欺天下也,欺後世也。
夫一人可欺也,朝廷可欺也,天下後世不可欺也。
至如惇,狙詐兇險,天下士大夫呼曰‘惇賊’。
貴極宰相,人所具瞻,以名呼之,又指為賊,豈非以其孤負主恩,玩竊國柄,忠臣痛憤,義士不服,故賤而名之,指其實而号之以賊邪!京師語曰:‘大惇、小惇,殃及子孫。
’謂惇與中丞安惇也。
小人譬之蝮蠍,其殘忍根乎天性,随遇必發。
天下無事,不過賊陷忠良,破碎善類;至緩急危疑之際,必有反複賣國之心,跋扈不臣之變。
比年以來,谏官不論得失,禦史不劾奸邪,門下不駁诏令,共持喑默,以為得計。
頃鄒浩以言事得罪,大臣拱而觀之,同列又從而擠之。
夫以股肱耳目,治亂安危所系,而一切若此,陛下雖有堯、舜之聰明,将誰使言之,誰使行之!夫日者,陽也,食之者,陰也。
四月正陽之月,陽極盛、陰極衰之時,而陰幹陽,故其變為大。
惟陛下畏天威,聽明命,大運乾綱,大明邪正,毋違經義,毋郁民心,則天意解矣。
若夫伐鼓用币,素服徹樂,而無懿德善政之實,非所以應天也。
”帝覽而善之,以為相州教授。
乙未,卻永興民王懷所獻玉器。
四月,丁酉朔,日有食之。
戊戌,诏知太原府蔡京依前翰林學士承旨;給事中劉拯罷知濠州,以其論事觀望也。
是日,曾布入對,帝谕布曰:“皇太後疑蔡京不當出,欲且留修史。
”布力陳“京、卞懷奸害政,黨援布滿中外,善類義不與之并立,此必有奸人造作言語,熒惑聖聽。
”帝曰:“無它,皇太後以《神宗史》經元祐毀壞,今更難于易人耳。
”
癸卯,遼主如炭山。
甲辰,以門下侍郎韓忠彥為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,禮部尚書李清臣為門下侍郎,翰林學士蔣之奇同知樞密院事。
丁未,以帝生日為天甯節。
己酉,皇長子亶生。
時帝甫登位,即生嫡長,欲異其禮,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