治其親故送行之罪,五也;蹇序辰建看詳訴理之義,惇遲疑未應,卞以二心之言脅之,惇即日置局,士大夫得罪者八百三十家,六也。
卞陰狡險賊,惡機滔天,門生故吏,遍滿中外,今雖薄責,猶如在朝,人人惴恐,不敢回心向善。
朝廷邪正是非不得分别,馴緻不已,奸人複進,天下安危,殆未可保也。
”奏入,不省。
三月,癸亥,以知杭州呂惠卿為觀文殿學士、提舉洞霄宮。
甲子,始禦紫宸殿。
乙醜,遼使來告哀,遣謝文瓘、上官均往吊祭,黃寔賀即位。
丁卯,遼主命有司以張孝傑家屬分賜群臣。
甲戌,遼主召僧法頤放戒于内庭。
戊寅,以知無以軍陳瓘為著作佐郎、實錄院檢讨官。
壬午,以日當食,避殿,減膳,減天下囚罪一等,流以下釋之。
遼殿直達爾旺哈,知遼主惡直言,心嗛蕭烏納,乃誣告烏納私借内府犀角。
遼主命鞫之,烏納奏曰:“臣在先期,诏許日取帑錢十萬為私費,臣未嘗妄取一錢,肯借犀角乎?”遼主愈怒,奪其太傅官,降甯邊州刺史。
自是遼廷諸臣益務為柔佞矣。
夏,四月,辛卯朔,日食不見。
甲午,上大行皇太後谥曰欽聖憲肅。
乙未,追上欽聖皇太後曰欽慈。
丁酉,禦殿,複膳。
壬寅,诏:“諸路疑獄當奏而不奏者科罪,不當奏而辄奏者勿坐。
著為令。
”
任伯雨初為右正言,半歲之間,凡上一百八疏。
大臣畏其多言,俾權給事中,密谕以少默即為真,伯雨抗論愈力。
時曾布欲和調元祐、紹聖之人,伯雨言:“人才固不當分黨與,然自古未有君子小人雜然并進,可以緻治者。
蓋君子易退,小人難退,二者并用,終于君子自去,小人猶留。
唐德宗坐此緻播遷之禍,建中乃其紀号,不可以不戒。
”既而欲劾布,布覺之,徙為度支員外郎。
是月,遼地旱。
五月,辛酉朔,大雨雹,诏三省減吏号,節冗費。
丙寅,葬欽聖憲肅皇後及欽慈皇後于永裕陵。
庚辰,太子太保、趙郡公蘇頌卒,年八十二。
诏贈司空。
頌器局闳遠,禮法自持,雖貴,奉養如塞士。
明于典故,朝廷有制作,必就而正焉。
丙戌,祔二後神主于太廟。
朝請郎梁寬言:“紹聖之初,奸臣特進,是時不唯朝士革面迎合,雖田舍書生,亦懷觀望捭阖之術。
舉人畢漸,廷試對策,欲附會時流以規上第,其言語不顧輕重,有傷事體,傳播四夷,所損不細。
又如方天若對策,以不誅南竄大臣家屬為恨,以不沒元祐公相家資為惜。
天若,閩中匹夫,于元祐大臣有何宿憾!特以蔡卞用事,欲複其平日私仇。
天若者,卞之門人也,鷹犬效力,仆妾事人,其言何所不至!伏見将來科诏不遠,欲乞下禮部司,每遇廷試,戒應舉人立為法,無得狂妄,不答所問。
有違此者,罪在考官,然後罷黜此流,所貴少厚風俗。
”
遼主初立,即罷圍場之禁。
宋魏國王和啰噶請曰:“天子巡幸為大事,雖在諒闇,不可廢也。
”遼主以為然,複命有司從備巡幸。
六月,庚寅朔,遼主如慶州。
戊戌,遼以南府審相額特勒兼南院樞密使。
庚子,遼上道宗尊谥曰仁聖大孝文皇帝,追谥懿德皇後為宣懿皇後。
壬寅,遼以宋魏國王和啰噶為天下兵馬大元帥。
甲辰,責右司谏陳祐通判滁州。
祐累章劾曾布自山陵還不乞出外,且言:“山陵使從來号為兇相,治平中韓琦、元豐中王珪不去,其後有臣子不忍言者。
”又言:“布有當去者三:一,自山陵還;二,虞主不在,腰輿而行;三,不當先與屬官推恩。
”章皆留中,祐遂繳申三省。
布乃不赴朝參,而有是命。
後兩日,左谏議大夫陳次升對,有劄子救祐,帝不省。
而右司谏江公望複言之,帝曰:“祐欲逐曾布,引李清臣為相,如此何可容?”公望遽曰:“陛下臨禦以來,易三言官,逐七谏臣。
今祐言宰相過失,自其職也,豈可便謂有它意哉!”
先是布甚惡清臣不附己,數使人謂公望,能一言清臣,即以谏議大夫相處,而公望所言乃如此,其後彭汝霖以論罷清臣得谏議大夫雲。
乙巳,遼以北平郡王淳進封鄭王。
丁未,北院樞密使阿蘇加裕悅。
戊申,封向宗回為永陽郡王,向宗良為永嘉郡王。
遼以特裡衮阿噜薩古、宰相耶律俨總山陵事。
辛亥,葬仁聖大孝文皇帝、宣懿皇後于慶陵。
戊午,尚書右丞範純禮,罷知颍昌府。
純禮濃毅剛正,曾布憚之,激驸馬都尉王诜曰:“上欲除君承旨,範右丞不可。
”诜怒。
會诜館遼使,純禮主宴,诜誣其辄斥禦名,遂黜之。
己未,班《鬥殺情理輕重格》。
左司谏江公望上疏言:“自先帝有紹述之意,輔政非人,以媚于己為同,忠于君為異,借威以快私隙,使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