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興順招之,永昌拒命不從。
戊子,以泸南獻捷,轉宰職一官。
以童貫為陝西、河北宣撫使。
是日,金主下诏曰:“自破遼兵,四方來降者衆,宜加優恤。
自今諸部官民已降或為軍所俘獲,逃遁而還者,勿罪。
仍官其酋長,且使從宜居處。
”
閏月,壬寅,升颍州為順昌府。
庚申,太府寺丞王鼎奏:“《五禮新儀》既已成書,欲乞依仿新樂頒行之。
仍許令州縣召募禮生肄業于官,使之推行民間,專以新儀從事。
”辛酉,開封府尹王革奏:“乞下國子監,委學官将新儀内冠、昏、喪、祭民間所當通知者,别編類作一帙,镂闆付諸路學事司,勸谕學生,務令通知節文之意。
”并從之。
遼貴德州守将耶律伊都以廣州渤海叛附高永昌。
遼主遣蕭罕嘉努、張琳讨之。
二月,壬申,令道教改隸秘書省。
癸未,诏:“訪聞棣州士人劉棟,蔬食葆神,虛心契道,人之隐奧,洞然照知,處方書符,每有應驗。
可令敦遣赴尚書省審驗外,于上清寶箓宮安下,仍給路費驿券遞馬,無令失所。
”
丁亥,诏增廣天下學舍。
庚寅,诏廣京城。
遼侍禦司徒托蔔嘉等讨章嘉努,戰于祖州,敗績;複遣漢人行宮都部署蕭特默率諸将讨之。
章嘉努誘饒州渤海及中京賊侯概等萬馀人,攻陷高州。
三月,癸醜,賜上舍生十一人及第。
乙卯,賜王仔昔号通妙先生。
遼東面行軍副都統蕭酬幹等擒侯概于川州。
夏,四月,乙醜,會道士于上清寶箓宮。
宮建于景龍門,對晨晖門,密連禁署,用道士林靈素言也。
靈素,永嘉人,少從浮屠學,若其師笞罵,去為道士,左街道錄徐知常引之以附會諸閹。
時王仔昔寵稍衰,帝訪方士于知常,以靈素對,一見,帝視如舊識。
靈素大言曰:“天有九霄,而神霄最高,其治曰府。
神霄玉清王者,上帝之長子,主南方,号長生大帝君,陛下是也。
既下降于世,其弟号青華帝君者,主東方,攝領之。
己乃府仙卿,曰褚慧,亦下降帝君之治。
”又目蔡京為左元仙伯,王黼為文華吏,蔡攸為園苑寶華吏,鄭居中、劉正夫、盛章、王革及諸巨閹,皆有名位。
而貴妃劉氏方有寵,則曰九華玉真安妃也。
帝心獨喜其說,賜号通真先生,作上清寶箓宮,帝時登皇城,下視之。
由是開景龍門,城上作複道通寶箓宮,以便齋醮之事。
辛未,尚書右仆射何執中緻仕。
執中輔政一紀,年高疾甚,賜之寬告。
它日造朝,命止赴六參起居,退治省事,遂以太傅、榮國公就第,朝朔望,儀物廪稍,一如居位時,入見,帝曰:“自相位緻為臣,數十年無此矣。
”執中對曰:“昔張士遜亦以舊學際遇,用太傅緻仕,與臣适同。
”帝曰:“當時恩禮,恐未必爾。
”執中頓首謝。
執中嘗為端王侍講,故終始恩遇不替;然無所建明,惟以謹畏迎順主意,贊飾太平而已。
遼主親征章嘉努,癸酉,敗之。
甲戌,誅叛黨,饒州渤海平。
丙子,賞平賊将士有差。
而蕭罕嘉努、張琳複為賊馀黨所敗。
丁醜,诏:“天甯諸節及壬戌日,杖以下罪聽贖。
”
丙戌,卻監司守臣進獻。
蔡京三上章乞緻仕,帝不允;庚寅,诏京三日一造朝,正公相位,通治三省事。
辛卯,高陽關路安撫使吳珍言冀州棗強縣黃河清;诏許稱賀。
五月,甲午朔,令蔡京遇朔望赴朝,三日一知印當筆;不赴朝日,許府第書押。
尋又诏:“自今遇有奏事,非造朝日亦赴,仍許正謝。
”
丁酉,廢錫錢。
庚子,以鄭居中為少保、太宰兼門下侍郎,劉正夫為特進、少宰兼中書侍郎。
時蔡京大興工役,民不聊生,變亂法度,吏無所師。
居中每為帝言,帝亦惡京專,乃拜居中太宰,使伺察之。
又以正夫議論數與京異,拜為少宰。
居中存紀綱,守格令,抑僥幸,振淹滞,士論翕然望治。
壬寅,以保大軍節度使鄧洵武知樞密院事。
遼主以章嘉努既平,将清暑散水原,蕭托斯和請曰:“今邊兵懈弛,若清暑嶺西,則漢人嘯聚,民心益搖。
臣愚以為宜罷此行。
”不納。
先是高永昌使托人嘉求援于金,且曰:“願并力以取遼。
”金主使呼實布謂永昌曰:“同力取遼固可;東京近地,汝辄據之以僣大号則不可。
若能歸款,當授王爵。
”永昌不從。
金主乃遣幹魯帥諸軍攻永昌,遇遼兵,敗之,遂取沈州。
永昌聞之,大懼,使家奴塔喇詣金師,請去僣号稱藩,幹魯知其詐,進兵攻之。
永昌遂支解呼實布等,率衆拒金,遇于活水。
金師既濟,永昌之軍不戰而卻,逐北至遼陽城下。
明日,永昌盡率其衆與金戰,大敗,以五千騎奔長松島。
遼陽人執永昌妻子以城降,托蔔嘉亦執永昌以獻,金主命殺之。
于是遼之東京州縣及南路系遼女直皆降于金。
金主诏除遼法,省賦稅,置明安、穆昆,以幹魯為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