悉心赈救。
”
戊辰,以張邦昌為尚書左丞,翰林學士王安中為尚書右丞。
安中附童貫、王黼為中丞,因論蔡京罪,為帝所知,遂居政府。
淮甸旱饑,民失業,遣監察禦史察訪。
太學生鄧肅,以朱勔花石綱害民,進詩諷谏,诏放歸田裡。
壬申,放林靈素歸溫州。
釋氏既廢,靈素益尊重,官沖和殿侍晨,出入呵引,至與諸王争道,都人稱曰:“道家兩府”。
靈素與道士王允誠共為怪神,後忌其相軋,毒之死。
都城暴水,遣靈素厭勝,方率其徒步虛城上,役夫争舉梃将擊之,走而免。
帝知衆所怨,始不樂。
靈素恣橫不悛,道遇皇太子,弗斂避。
太子入訴,帝怒,以為太虛大夫,斥還故裡,命江端本通判溫州,幾察之。
端本廉得居處過制罪,诏徙置楚州,而已死,遺奏至,猶以侍從禮葬焉。
十二月,甲戌,诏:“京東路盜賊竊發,令東西路提刑督捕之。
”
辛卯,大雨雹。
自政和以來,帝多微行,乘小轎子,數内臣導從。
置行幸局,局中稱出日為有排當;次日未還,則傳旨稱瘡痍,不坐朝。
始,民間猶未知,及蔡京謝表有“輕車小辇,七賜臨幸”之語,自是邸報傳之四方,而臣僚阿順莫敢言。
秘書省正字曹輔上疏谏曰:“陛下厭居法宮,時乘小辇出廛陌郊坰,極遊樂而後返,臣不意陛下當宗社托付之重,玩安忽危,一至于此!夫君之與民,本以人合,合則為腹心,離則為楚、越,畔服之際,在于斯須,甚可畏也!萬一當乘輿不戒之初,一夫不逞,包藏禍心,雖神靈垂護,然亦損威傷重矣。
又況有臣子不忍言者,可不戒哉!”帝得疏,出示宰臣,令赴都堂審問。
餘深曰:“輔小官,何敢論大事!”輔曰:“大官不言,故小官言之。
”王黼陽顧張邦昌、王安中曰:“有是事乎?”皆應以不知。
輔曰:“茲事雖裡巷小民無不知,相公當國,獨不知邪?曾此不知,焉用彼相!”黼怒,令吏從輔受詞,輔操筆曰:“區區之心,一無所求,愛君而已。
”退,待罪于家。
黼奏:“不重責輔,無以息浮言。
”丙申,诏編管郴州。
初,輔将有言,知必獲罪,召子紳來,付以家事,乃閉戶草疏。
及貶,怡然就道。
将樂楊時,初登進士第,聞程颢兄弟講學,以師禮見颢于颍昌。
其歸也,颢目送之曰:“吾道南矣。
”颢卒,又師事頤。
頤偶瞑坐,時與遊酢侍立不去,既覺,則門外雪深一尺矣。
海内稱龜山先生。
蔡京客張觷言于京曰:“今天下多故,至此必敗,宜急引舊德老成,置諸左右,庶幾猶可及。
”京問其人,觷以時對,京因薦之。
會路允迪自高麗還,言高麗國王問龜山先生安在,乃召為秘書郎。
呼慶留金凡六月,數見金主,執其前說,再三辨論。
金主與宗翰等議,乃遣慶歸。
臨行,語曰:“跨海求好,非吾家本心。
吾已獲遼人數路,其它州郡,可以俯拾,所以遣使人報聘者,欲交鄰耳。
暨聞使日不以書來而以诏诏我,此已非其宜。
使人雖卒,自合複遣;止遣汝輩,尤為非禮,足見翻悔。
本欲留汝,念過在汝朝,非汝罪也。
歸見皇帝,若果欲結好,請早示國書;或仍用诏,決難從命。
且我嘗遣使求遼主冊吾為帝,取其鹵簿;使人未歸,爾家來通好。
而遼主冊吾為東懷國,立我為至聖至明皇帝,吾怒其禮儀不備,又念與汝家已通好,遂鞭其來使,不受法駕等。
乃本國守兩家之約,不謂貴朝如此見侮。
汝可速歸,為我言其所以!”慶以是月戊戌離金主軍前,朝夕奔馳,從行之人,有裂膚堕指者。
是月,京西饑,淮東大旱,遣官赈濟。
岚州黃河清。
升趙州為慶源府,均州為武當軍節度。
宣和二年遼天慶十年,金天輔四年。
庚子,一一二零年
春,正月,癸亥,追封蔡确為汝南郡王。
甲子,罷道學,以儒道合而為一,不必别置道學也。
二月,乙亥,遣中奉大夫、右文殿修撰趙良嗣、忠訓郎王瓖使金。
先是呼慶以正月至自登州,具道金主所言,并其國書達于朝。
王師中亦遣子瓖同慶詣童貫白其事。
貫時受密旨圖遼,欲假外援,因建議遣良嗣等持禦筆往,仍以買馬為名;其實約夾攻遼,取燕京舊地,第面約不赍國書。
夾攻之約,蓋始于此。
唐恪罷。
戊子,令所在贍給淮南流民,谕還之。
甲午,诏别修《哲宗正史》。
金主使烏淩阿贊谟持書及冊文副本至遼,且責其乞兵于高麗。
遼以金人所定“大聖”二字,與先世稱号同,遣實埒讷往議。
金主怒,謂群臣曰:“遼人屢敗,遣使求成,惟飾虛辭以為緩兵之計,當議進兵。
”乃令鹹州路統軍司治軍旅,修器械,具數以聞,将以四月進師。
令色克留兵一千鎮守,棟摩以馀兵來會于渾河。
和議遂絕。
三月,壬寅,賜上舍生二十一人及第。
乙卯,改熙河蘭湟路為熙河蘭廓路。
遼複遣實埒讷以國書如金。
夏,四月,丙子,诏:“江西、廣東兩界,群盜嘯聚,添置武臣提刑、路分都監各一員。
”
乙未,金主自将伐遼,分三路出師,趨上京。
遼主獵于呼圖裡巴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