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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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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荊湖諸路,用張悫請也。

     政和舊法,當三大錢止行于京畿東、西及河東、北,由是東南小平錢甚重而物輕,西北反是。

    悫言:“大錢始不行于東南,慮私鑄耳。

    其後改當十為當三,自無私鑄之利,何為而不可行?”況财貨皆出于東南,常慮錢寶不足于交易。

    望诏三省參論,以革因循之弊。

    ”從之。

     時更軍旅之後,諸道财賦,亡于兵火,委于川途,乾沒于胥吏者,不可勝計。

    悫在河朔時,以心計為帝所知,自長地官至于執政,帝獨委以理财。

    嚴明通敏,文移所至,東南諸路惕息承命,國用賴以毋乏。

    然悫在中書,至于自作酒肆,議者以為苛碎焉。

     辛亥,金主賜元帥右監軍完顔希尹、萬戶尼楚赫券書,除赦所不原,馀悉不問。

     壬子,诏賜張邦昌死。

     始,李綱議誅邦昌,黃潛善、汪伯彥皆持不可。

    及是聞金以廢邦昌為詞,複用兵。

    帝将南遷,而邦昌在長沙,乃诏湖南撫谕官馬伸曰:“張邦昌初聞以權宜攝國事,嘉其用心,寵以高位。

    雖知建号肆赦,度越常格,優支賞錢數百萬缗,猶以迫于金人之勢。

    比因鞫治它獄,始知在内衣赭衣,履黃裀,宿福甯殿,使宮人侍寝,心迹如此,甚負國家。

    尚加恻隐,不忍顯肆朝市,隻令自裁;全其家屬,令潭州日給口糧,常切拘管。

    ”伸至潭,邦昌讀诏已。

    徘徊退避,不忍自盡。

    執事共迫之,乃登平楚樓而缢。

    于是高州流人王時雍亦伏誅。

     甲寅,诏:“行在及東京百司官,如擅離任所,并停官根捕,就本處付獄根勘。

    ” 乙卯,诏:“成都、京兆、襄陽、荊南、江甯府、鄧、潭州,皆備巡幸。

    ” 宗澤複上疏,略謂:“本朝提封萬裡,京師号為腹心,宗廟社稷所在,民人依之。

    今兩河雖未敉甯,猶一手臂之不伸;乃欲并腹心而棄之,豈祖宗付托之意,與睽睽萬目所以仰望之心!昔景德間,契丹侵澶淵,警報一聞,中外震恐。

    是時王欽若江南人,勸幸金陵,陳堯佐蜀人,勸幸蜀都,惟寇準請帝親征,卒用成功。

    臣何敢望準,然不敢不以章聖望陛下也。

    且臣奉迎銮輿還都而後,即當身率諸道之兵,直趨兩河之外,親迎二聖,雪靖康一再之恥,然後奉觞玉殿,以為億萬斯年之賀,臣之志願始畢。

    ”上疏後,澤複營繕宗廟、宮室、台省,又以樂門乃回銮奉迎之地,特增修之。

     王彥及金人戰于新鄉縣,敗績。

    兵潰,顔奔太行山。

    嶽飛以單騎持丈八鐵槍刺殺金帥于陳,金人為退卻。

     初,彥既得新鄉,傳檄諸郡。

    金人以為大軍之至,率衆數萬薄彥壘,圍之,彥兵寡,且器甲疏略,乃決圍出。

    敵盡銳追擊,彥與麾下數十人馳赴之,所向披靡,轉戰十數裡,弓矢且盡,會日暮,得免。

    彥收散亡,得七百馀人,保共城縣西山。

    部曲感其義,皆面刺“赤心報國”字,。

    未幾,兩河響應,忠義民兵首領傅選、孟德、劉澤、焦文通等皆附之,綿亘數百裡,金人患之。

     是日,賊趙萬人鎮江府境,守臣趙子崧遣将逆擊于丹徒,調鄉兵乘城為備。

    府兵敗歸,鄉兵驚潰,子崧率親兵保集焦山寺。

    賊逾城人,遂據鎮江。

     初,傅雱既見金完顔希尹于雲中,留彌月。

    會制置使張渙、招撫使張所遣兵渡河,皆失利,渙為亂軍所殺。

    金以用兵責使者,雱遜謝。

    希尹乃以國書授雱等還,書中索河北人之在南者及為夏人請熙甯以來侵地,又欲于河陽置榷場以通南貨,雱受書以歸。

    金人無聘币,伴使李侗自以乳香、白金等赆之。

     金人遣直史館王樞持冊使高麗。

     冬,十月,丁巳朔,帝登舟如淮甸。

     戊午,隆祐太後至揚州,駐于州治。

     庚申,诏:“諸路官司及寄居待次官,或非王命備補之人,以勤王為名,擅募民兵潰卒者,并令散遣;有擅募者,帥、憲司案劾以聞。

    ” 宗澤複上疏言:“臣契勘京城四壁濠河樓橹與守禦器具,當職官吏,協心并力,夙夜自公,率勵不懈,增築開浚,起造輯理,浸皆就緒。

    臣又制造決勝戰車一千二百兩,每兩用五十有五人,一卒使車,八人推車,二人扶輪,六人執牌,輔二十人執長槍,随牌輔車十有八人,執神臂弓弩,随槍射遠,小使臣兩号,專幹辦閱習車事,每十車差大使臣一員總領為一隊。

    見今四壁統制官日逐校閱,坐作進退,左右回旋曲折之陳,委可應用。

    又,沿河十六縣與上下州軍,相接作連珠寨以嚴備禦。

    臣見使王彥、曹中正在河西攻擊,收複州縣,西京、河陽、鄭、滑等州同為一體,敵人畏詟,不敢輕動。

    臣自到京,奉揚陛下仁風德意,街市人情物态,忻悅敉甯,同太平時景象。

    顧臣犬馬之齒六十有九,比緣陛下委付之重,常患才力不任,惕惕憂懼。

    近日頓覺衰悴,萬一溘先朝露,辜負陛下眷恤憐憫之意,臣死不暝。

    傥使臣與将士官民獲望回辇之塵,俯伏百拜,然後身填溝壑,則雖死之日,猶生之年!” 先是群盜王再興以兵數萬,王貴萬馀人往來河上,王善以車百乘寇濮州;楊進兵尤衆,連擾京西諸郡。

    至德安府,守臣直龍圖閣陳規,晝夜相持,十有八日,而進技窮,乃以百馀人自衛,抵濠上求和。

    規出城,與進交臂而語,進感其誠,折箭為誓,明日,引衆去。

    圍光洲,澤遣招之,皆聽命,以進為留守司統制。

    澤理财有方,凡兩河及京東、西諸郡求軍需者,皆辍東京所有與之,不以為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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