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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而澤聞帝已南遷,又上疏,詞意忠懇,帝優诏答之。
癸亥,募群盜能并滅賊衆者,授以官。
甲子,李綱落職,依舊宮祠。
時張浚論綱罪未己,略言:“綱陰為慘毒,外弄威權,當時台谏如顔岐、孫觌、李會、李擢、範宗尹,重者陷之以罪,輕則置之閑散。
若非察見之早而養成其惡,則宗廟之寄,幾敗于國賊之手。
願早賜竄殛。
”章再上,乃有是命。
直龍圖閣知秀州趙叔近招杭賊陳通,降之。
乙醜,诏罷帥府、輔郡、要郡等招置新兵,水軍準此。
丁卯,有内侍自京赉内府珠玉二囊來上,帝投之汴水。
翼日,以谕輔臣黃潛善曰:“太古之世,擿玉毀珠,小盜不起,朕甚慕之,庶幾求所以息盜耳。
”
是日,沙州回鹘遣使貢于金。
庚午,帝次泗州。
壬申,升揚州天長縣為軍。
丁醜,诏:“東南諸州縣所樁私茶鹽礬賞錢,每處各以千缗計,綱赴行在。
”用都省請也。
戶部言諸路所收民間助國錢,乞令計置,輕赉赴行在,從之。
己卯,帝次寶應縣。
禦營後軍作亂,有孫琦者為首。
左正言盧臣中從駕不及,立船舷叱賊,為所逼,堕水死;帝命求臣中所在,得之水中,拱立如故。
張浚以為雖在艱難,不可廢法,乃劾統制官定國軍承宣使韓世忠師行無紀,降觀察使。
曾臣中左谏議大夫,賜其家銀帛,官子孫二人。
自罷常平司,而諸路提舉官多以未受命為詞,居職如故;僞黨之被竄逐者,往往不行。
言者以為國家所恃以号令天下者,威信而已;今無所忌憚如此,不可以不申戒。
乃诏帥臣、監司體量罷奪,其竄斥人護送貶所,隐庇者重坐之。
庚辰,命劉光世讨鎮江府叛兵。
辛巳,複命光世為滁、和、濠、太平州、無為軍、江甯府界招捉盜賊制置使;禦營統制官苗傅為制置使司都統制,從光世行。
癸未,帝至揚州,駐跸州治。
舊制,三衙管軍未嘗内宿,至是始日輪一員,直宿行宮。
诏:“内侍不許與統兵官相見,如違,停官送遠惡州編管。
”時入内内侍省押班康履,以藩邸舊恩頗用事,諸将多奉之,台谏無敢言者。
丙戌,兩浙制置使王淵率統制官張俊等領兵至鎮江府,軍賊趙萬等不知其猝至,皆解甲就招。
時辛道宗前軍将官苗翊,猶在叛黨中,乃委翊統之,衆心稍定。
淵尋绐賊以過江勤王,其步兵先行,每一舟至岸,盡殺這,馀騎兵百馀人戮于市,無得脫者。
李孝義攻德安不下,行至蕲州,張世斬之,馀黨悉降。
十一月,丁亥朔,以揚州路滑,始聽百官乘轎。
戊子,李綱鄂州居住。
時張浚等論綱不學無術,競氣好私,不早竄殛,無以謝天下。
言者又奏:“近日辛道宗叛兵自蘇、秀而來,綱傾其家赀數千缗,并制造绯巾數千,遣其弟迎賊,其意安在?今陛下駐跸維揚,人情未安,綱居常州無錫縣,去朝廷不三百裡。
綱素有狂愎無上之心,複懷怏怏不平之氣;常州風俗澆薄,萬一盜賊群起,藉綱為名,臣恐國家之憂,不在金人而在蕭牆之内。
”故有是命。
張遇入池州。
遇本真定府馬軍,聚衆為盜,号‘一窩蜂’,自淮西渡江,水陸并進,池州守臣騰祐棄城走。
遇入城縱掠,驅強壯以益其軍,民辭以不習戰,遇曰:“吾教汝。
”即命二人取器械相擊,殺一人乃止,曰:“此戰勝法也,能殺彼,則汝可活耳。
”
己醜,诏:“諸路無額上供錢依舊法更不立額,自來年始。
”
庚寅,诏求忠信宏博可使絕域及智謀勇毅能将萬衆者,詣檢、鼓院自陳。
其後得宇文虛中、劉誨、楊應誠、劉正彥,皆擢用之。
徽猷閣直學士、知揚州呂頤浩試戶部侍郎,兼權知揚州。
辛卯,金人圍磁州。
朝奉郎王倫為大金通問使。
時傅雱、馬識遠至汴京,诏趣還,問金人意,複遣倫與閤門宣贊舍人朱弁見宗翰議事。
雱至揚州,以金國書對于後殿。
擢雱朝請郎,識遠尚書考功員外郎。
乙未,張悫守尚書左丞兼禦營副使、提舉戶部财用,顔岐同知樞密院事。
乙巳,诏:“自今被受中使傳宣者,當時密縣所得旨,實封以聞;如事有未便者,許奏執。
”又诏:“凡宣旨及官司奏請事,元無條貫者,并中書、樞密院取旨;非經三省、樞密院者,官司無得受。
”複舊制也。
丙午,張悫守中書侍郎,兼知如故。
丁未,黃潛厚請許淮、浙鹽入京東,每袋納借路錢二千。
東京,舊東北鹽地分也,時濱海道不通,故許之。
戊申,顔岐守尚書左丞,兼權門下侍郎。
許景衡守尚書右丞。
先是景衡陳十事,謂方今人才未備而政事不立,法度未修而宿弊尚存,浮費不節而國用空虛,賦役煩重而民力困弊,命令不行而事多壅滞,賞罰未明而人無懲勸,盜賊繼作而吏民被害,邊境危急而武備弗嚴,奸贓未逐而貪暴滋多,公議未申而親黨害政。
帝歎息曰:“真今日之急務!”未幾,擢為執政。
刑部尚書郭三益同知樞密院事。
右谏議大夫王賓試禦史中丞。
初,責授安化軍節度副使趙野,行至密州,衆推野領州事。
時山東群盜縱橫,劇寇宮儀據即墨不退,野患之,棄城去。
杜彥時據密州,乃與軍士李逵、吳順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