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毫不敢犯,尚何與公戰乎!”孝友不從,以兵擊之。
海怒,與戰,民兵皆潰。
海執孝友至縣,殺之。
苗傅寇浦城縣。
時禦營副使司前軍統制王德,既殺江、浙制置司裨将陳彥章,欲與制置使韓世忠戰,世忠曰:“苗、劉未平,若與之戰,乃是更生一敵,不如避之。
”
夜,世忠将至浦城北十裡,與傅、正彥遇于渙梁驿。
正彥屯溪北,傅屯溪南,跨溪據險設伏,相約為應。
世忠率諸軍力戰,骁将李忠信、趙竭節恃勇陷陳,右軍統制官馬彥溥馳救,死之。
賊乘勝至中軍,世忠瞋目大呼,挺矛而入,正彥望見,失聲曰:“吾以為王德,乃韓将軍也!”正彥少卻,世忠揮兵以進。
正彥墜馬,世忠生擒之,盡得其金帛子女。
傅棄軍遁去。
苗瑀收馀卒得千六百人,進破劍川縣,又犯虔州。
事聞,再贈彥溥武成軍節度使,谥忠壯。
先是朝散郎劉晏在正彥軍中,傅使統赤心隊,晏謂其部曲曰:“吾豈從逆黨反者邪!韓制使來,吾濟事矣。
”遂率衆歸世忠。
浦城之戰,世忠以晏騎六百為疑兵于浦山之陽,賊見,大駭。
晏以所部力戰,世忠上其功,遷一官。
初,薛慶據高郵,兵至數萬人,附者日衆。
知樞密院事張浚聞慶等無所系屬,欲親往招之。
浚既渡江,靳賽以兵降。
戊子,至高郵,入慶壘,從者不滿百人。
浚出榜示以朝廷恩意,慶遂感悅歸服。
己亥,都省言:“自軍興以來,天下多事,四方文移增倍。
前日宰執疲耗于案牍,而邊防軍政所當急者,反緻稽緩。
此無它,中書别無屬官故也。
請用熙甯故事,複置中書、門下省檢正官二員,分書六房事,省左右郎官二員。
”從之。
是日,苗翊率衆出降,未解甲,複從其将孟臯計,欲遁之溫、台。
裨将江池聞之,殺臯,擒翊,降于制置使周望,其衆皆解甲。
有舉子程妥者,崇安人,時在傅軍為傅謀,與苗瑀、張逵收馀兵入崇安縣,統制官喬仲福、王德共追之,盡降其衆。
傅夜脫身去,變姓名為商人,與其愛将張政亡之建陽縣,土豪承節郎詹标覺而邀之,留連數日。
政知不免,密告标曰:“此苗傅也。
”标執以告南劍州同巡檢呂熙,以赴福建提點刑獄公事林杞,杞恐政分其功,與熙謀,使護兵殺政崇安境上,自以傅追世忠授之,遂檻赴行在。
辛醜,張浚自高郵至行在。
複以浚知樞密院事。
先是浚入薛慶軍,人傳事有不測,淮南招撫使王侄即以兵渡江。
會薛慶既得厚賞,從其黨王存計,亟以兵衛浚而出。
帝聞之,即日趣浚歸,浚辭曰:“高郵之行,徒仗忠信,雖不至如所傳聞,然身為大臣,輕動損威,罪莫甚焉。
”诏不允,以慶守高郵軍。
帝親書禦制《中和堂詩》賜浚曰:“願同越勾踐,焦思先吾身。
”卒章曰:“高風動君子,屬意種蠡臣。
”
是行也,禦營使司主管機宜文字、承直郎任贶,至高郵遇賊,墜馬死,命以銀帛賜其家,錄其子仲全為忠州文學。
丁未,尚書省請以江、池、饒、信州為江州路,建康府、太平、宣、徽州、廣德軍為建康府路,并以守臣充安撫制置使,其江州守臣,更不帶江東、湖北字入銜;從之。
六月,戊申朔,升盱眙縣為盱眙軍。
徽猷閣待制洪晧奉使至淮南,邀宿、泗州都大捉殺使李成以兵護送。
而成方與遙郡防禦使耿堅共圍楚州,責通判權州事賈敦詩,謂其降敵。
堅,河北人,初以義兵保護鄉井,既而率所部南來,至襲慶府與成會,及是俱在淮東。
晧先以書抵成,成曰:“汴涸,虹有紅巾,非五千騎不可往,軍食絕,不克如命。
”晧聞堅可撼,陰遣說之曰:“君越數千裡赴國家急,山陽縱有罪,當禀于朝。
今擅興兵,名勤王,實作賊耳。
”堅意動,遂強成斂兵。
晧行至泗境,諜報有迎騎介而來,晧複還,且上疏言:“李成以朝廷不恤之而稽饋饷,有引衆納命建康之語。
今靳賽據揚州,薛慶據高郵,萬一三叛連衡,何以待之!此含垢之時,宜遣辯士谕意,優進其秩,畀以京口綱運,如晉待王敦可也。
”帝遂遣閤門宣贊舍人賀子儀撫谕成,給米五萬斛。
呂頤浩亦為書遺成,言:“左右欲圖王圖霸,須有天命。
若無天命,雖以項羽之強,終必滅亡。
”頤浩怒皓不先白己,乃奏其稽留生事,貶秩二等,皓遂轉由滁陽以行。
耿堅後亦為李成所并。
己酉,帝以久雨不止,谕輔臣,恐下有陰謀或人怨所緻,于是呂頤浩、張浚皆謝罪求去。
帝曰:“宰執豈可容易去位!來日可召郎官以上赴都堂言阙政。
”
禦史中丞張守上言:“陛下罪己之诏數下矣,而天未悔禍,實有所未至爾。
傥能應天以實不以文,則安知譴告警懼,非誘掖陛下以啟中興之業乎!”先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