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氣自若。
食已,頤浩等相顧未發,子羽坐庑下,遽取寫敕黃紙詣前曰:“有敕,将軍可詣大理置對。
”浚數瓊罪,瓊眙愕,遂以俊兵擁縛付大理,使光世出,撫其衆曰:“所誅止瓊耳。
若等固天子自将之兵也。
”衆皆投刃曰:“諾。
”于是複以八字軍還付武功大夫、忠州防禦使、新知兆州王彥,而馀兵分隸禦營五軍。
是日,太子帟薨。
太子病未瘳,有鼎置于地,宮人誤蹴之有聲,太子即驚搐不止,上命斬宮人。
少頃,太子薨,年三歲。
诏辍五日朝,殡金陵之佛寺。
戊子,端明殿學士、簽書樞密院事鄭瑴卒,年五十。
瑴執政甫百日,上甚悼之,謂大臣曰:“朕元子猶能自排遣,瑴訃至,殆不能釋也!”常赙外,特賜田十頃,第一區,以撫其孤。
辛卯,诏:“谏官别置局,不隸後省,許與兩省官相見議事。
”元豐初,用唐制置谏官八員,分左右,隸兩省,至是始複之如祖宗之故。
升杭州為臨安府。
壬辰,诏範瓊就大理寺賜死。
時大理少卿王衣奉诏鞫瓊,瓊不伏。
言者又論瓊逼遷上皇、擅戮吳革、迎立張邦昌等事。
章下大理,衣具以責之,瓊詞服。
诏以台谏三章,責為單州團練副使、衡州安置。
章再上,乃賜瓊死,親屬将佐并釋之。
獄吏殺瓊,瓊猶不肯,吏以刀自缺盆插入,叫呼移時死。
其弟及三子皆流嶺南。
罷内香藥庫,以其物歸左藏。
甲午,張用與馬友分軍屯确山,麥且盡,衆皆乏食,乃議複往山東。
友請所部沿淮巡綽,用識其意,許之。
友以本部兵數萬去,自分為七軍。
用與曹成、李宏屯光州境内,沿淮答刂木寨,為久駐之計。
初,京城失守,統制官閻瑾遁去,留其婿劉紹先以兵數千屯光州,守臣任詩厚遇之。
詩在光四年,頗得其用。
故自靖康以來,諸郡多破,而光獨得全。
時金左副元帥宗翰自東平還雲中,右副元帥宗輔自濱州還燕,留左監軍完顔昌守山東地。
帝慮其再至,複遣使議和。
庚子,尚書戶部侍郎、宣撫處置使司參贊軍事湯東野試工部侍郎兼知建康。
時建康寓治保甯僧舍,而浙江制置使韓世忠屯蔣山,逐守臣顯谟閣直學士連南夫而奪其治寺。
殿中侍禦史趙鼎言:“南夫緩不及事,固可罪;然世忠躬率使臣排闼而入,逐天子之京尹,此豈可訓!請下诏切責世忠而罷南夫,仍治其使臣之先入者,此為兩得。
”上曰:“唐肅宗與靈武諸軍草創,得一李勉,然後朝廷尊。
今朕得卿,無愧昔人也。
”乃降南夫知桂州,而以東野知建康府。
戍兵故皆群盜,喜攘奪市井,東野峻法繩之不少縱,民恃以安。
知樞密院事、禦營副使、宣撫處置使張浚,以親兵千五百人、騎三百發行在。
帝賜川、陝官吏軍民诏曰:“朕嗣承大統,遭時多故,夙夜以思,未知攸濟。
正賴中外有位,悉力自效,共拯傾危。
今遣知樞密院事張浚往谕密旨,黜陟之典,得以便宜施行。
卿等其念祖宗積累之勤,勉人臣忠義之節,以身徇國,無贻名教之羞,同德一心,共建興隆之業,當有茂賞,以答殊勳。
”
自王侄、謝亮之歸,朝廷聞鄜延經略使曲端欲斬王庶,疑其有反心,乃以禦營使司提舉一行事務召端,端疑不行,權陝西轉運判官張郴勸端,不聽。
議者喧言端反,端無以自明,至是浚入辭,以百口明端不反。
時明州觀察使劉錫、親衛大夫、明州觀察使趙哲皆在浚軍,浚辟集英殿修撰、知秦州劉子羽參議軍事,尚書考功員外郎傅雱、兵部員外郎馮康國主管機宜文字,武功大夫、忠州防禦使王彥為前軍統制。
彥将八字軍以從,太學博士何洋、閤門祗候甄援等俱從行。
康國将行,往辭台谏,趙鼎謂之曰:“元樞新立大功,出當川、陝,半天下之責,自邊事外,悉當奏禀,蓋大臣在外,忌權太重也。
”
是日,浚軍行,屯雨花台。
時東京米升四五千,留守杜充既還朝,副留守郭仲荀以敵逼京畿,糧儲告竭,遂率馀兵赴行在。
充先行至江甯鎮,與浚遇,屏人語久之。
初,以靳賽為淮東馬步副總管,屯揚州,已而複叛。
辛醜,招撫使王侄與遇于興化縣,侄軍不整,為賽所乘,大敗,制書、金鼓、印文皆為賽所得,侄僅以身免。
壬寅,诏:“迎奉皇太後,率六宮往豫章,且奉太廟神主、景靈宮祖宗神禦以行,百司非預軍旅之事者悉從。
”
八月,戊申,環慶經略使王似言:“方今用兵之際,關陝六路帥,請皆用武臣。
”呂頤浩曰:“臣少識種谔,眇小而為西夏信服。
今之武帥,類皆鬥将,非智将,罕見如谔之比。
”杜充曰:“方今艱難,帥臣不得坐運帷幄,當以冒矢石為事。
”帝曰:“王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