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南師盡卻,玠斬之不能止。
凡六日,關破。
吳玠收馀兵趨西縣。
王彥收馀兵奔達州,四川大震。
癸巳,都司檢詳官奏下營田法于諸路行之,悉以陳規條畫為主。
其江北無牛之地,仍用古法,以二人拽一鋤。
凡授田,五人為甲,别給菜田五畝為廬舍、稻場,初年免田租之半。
兵屯以使臣主之,以歲課多寡為殿最。
戊戌,诏:“要郡、次要郡守臣帶兵馬钤轄、路都監者并罷。
”
己亥,金元帥府上言:“承诏赈軍士,臣恐有司錢币将不繼,請自元帥以下有祿者出錢助給之。
”金主曰:“官有府庫而取于臣下,此何理耶!其悉從官給。
”
金監軍完顔杲入興元府,經略司劉子羽焚其城而遁。
初,饒風關破,子羽與吳玠謀守定軍山。
玠憚子羽,遂西;子羽亦退屯三泉縣,從兵不及三百,與士卒同粗粝,至取草木芽蘖食之,遺玠書曰:“子羽誓死于此,與公訣矣。
”時玠在興州之仙人關為守備,得書而泣。
其愛将楊政大呼軍門曰:“節使不可負劉待制,不然,政輩亦舍節使去。
”玠乃從麾下由間道與子羽會于三泉。
金遊騎甚迫,玠夜視子羽,方酣寝,傍無警呵者,曰:“此何時,而簡易乃爾!”子羽慨然曰:“吾死命矣,夫何言!”玠泣下,複往守仙人關。
子羽約玠共屯三泉,玠曰:“關外,蜀之門戶,不可輕棄。
金人所以不敢輕入者,恐玠議其後耳。
若相與居下,敵必随入險,則吾勢日蹙,大事去矣。
今經略既下,玠當由興州,河池繞出敵後褒斜山谷,如行鼠穴。
敵見玠練出其後,謂将用奇設伏,邀其歸路,勢必狼顧。
吾然後據險邀擊,可使遁走,此所謂善敗者不亡也。
”子羽以潭毒山形鬥拔,其上寬平有水,乃築壁壘,凡十六日而成,其衆稍集。
既而統制官王俊又以五千人至,于是軍勢複振。
乙巳,河南鎮撫司統制官李吉敗僞齊兵于伊陽。
初,孟邦雄既為鎮撫使翟琮所執,而邦雄之黨梁進者複為劉豫守,襲琮所寓治鳳牛山寨,琮設伏擊之,盡殪。
庚戌,襄陽鎮撫使李橫為神武左副軍統制、京西招撫使。
初,橫既進兵,僞齊右武大夫、和州防禦使、添差鄭州兵馬钤轄牛臯,武德大夫、知汝州彭玘,各以所部兵與橫會。
橫以便宜命臯為蔡、唐州鎮撫使,玘知汝州,言于朝,故有是命,仍賜橫武翼郎以下告身三百,遂以臯為左武大夫、安州觀察使。
橫又言:“臣已起兵撫安,克複神京,請命重兵宿将進屯準西,按兵無動,以揚聲援。
”诏同都督江、淮、荊、湖諸軍事孟庾,淮東宣撫使劉光世,江東宣撫使韓世忠措置。
王庶責江州,未行,張浚複起庶為參謀官,使詣巴州措置梁、洋一帶。
庶至,急散榜梁、洋境上,招其軍民,不數日,遠近來會。
巴之北境即米倉山,下視興元出兵之孔道。
始,金人破金、商,無所得,已失望;完顔杲至金牛鎮,不見兵,疑有伏,自以深入,恐無歸路。
及聞庶在巴州,吳玠陽為軍書會諸将,欲斷歸路,敵邏得之,且野亡所掠,食少,乃引兵還興元。
三月,丙辰朔,禮部尚書洪拟兼權吏部尚書。
庚申,初命神武後軍統制兼都督府都統制巨師古以所部萬人屯揚州。
甲子,資政殿學士、江西安撫大使、知洪州李回落職,提舉江州太平觀。
回老而慢,其下多縱馳,帥司屯兵數萬,皆招收潰賊,既無所憚,又軍食不足,恣其所為,郡民夜不解衣,惟恐生變。
宣谕官劉大中至江西,奏回專權廢法,且縱其子右宣教郎澡預政受金,及多辟親黨攝官,凡二十馀事。
于是江西轉運副使吳革、韓瓊并罷,而澡勒停。
京西招撫使李橫傳檄諸軍,收複東京。
诏橫自武功大夫、袁州防禦使特遷右武大夫、忠州觀察使。
己巳,徽猷閣待制、知平江府李擢試尚書工部侍郎,赴行在。
颍昌捷奏至。
诏李橫再進翊衛大夫,加賜空名告身一百,京西山寨并聽橫節制。
劉豫聞橫入颍昌,遣使詣都元帥宗翰求援。
橫等軍本群盜,雖勇而無紀律,見齊師所遺子女金帛,乃縱掠數日,置酒高會,金人聞而易之。
豫遣其将李成以二萬人迎敵,金遣左都監宗弼援之,敗之于京城西北牟駝岡。
橫等軍無甲,皆敗走,敵亦下敢深逐也。
颍昌複破,參議官谷城譚世則為敵所執,令其招橫;模不答,世則遇害。
壬午,進韓世忠開府儀同三司、充淮南東路宣撫使,泗州置司。
朝廷以李橫進師,議遣大将,以劉光世兵不練而世忠忠勇,故遣之。
仍賜世忠廣馬七綱,軍士甲千副,激賞銀帛三萬匹兩,又出錢百萬缗,米二十八萬斛,為半歲之用。
甲申,初,江西安撫大使司将官李宗諒、燕筠,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