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其所據北達公安,西及鼎、澧,東至嶽陽,南抵長沙之界,春夏耕耘,秋冬攻掠,跳梁自如,未有降意也。
乙酉,簽書樞密院事徐俯兼權參知政事。
軍賊檀成犯長楊縣,荊南鎮撫使解潛遣統領官、秉義郎、閤門祗候胡免捕斬之。
成本澧州官軍,後從雷進丁慈利縣,忠翊郎、澧州沿邊都巡檢使雍從善嘗與成戰,成執而磔之,至是就戮。
時群盜田政自襄陽引兵破夷陵,潛命峽州統制、策應夔路軍馬王恪往擊之,斬其首。
政,宜城人也。
後贈從善三官,錄其家一人。
戊子,監察禦史明橐宣谕嶺南還。
橐出使一年三閱月,所按吏二十有七人,薦士朱敦儒等二十人。
凡五使,所按吏總七十有九人,薦士五十有七人。
而劉大中所劾多大吏;橐、朱異所舉多聞人。
又,薛徽言銳于有為,而橐、大中數言公私利弊,惟胡蒙奉承大臣風旨。
壬辰,工部尚書兼侍讀兼權吏部尚書胡松年試吏部尚書。
乙未,诏參知政事、同都督江、淮、荊、浙諸軍事孟庾赴行在,本府統制官姚端、李捧、王進,并以所部偕還;惟張雲屯平江,李貴屯建康如故。
丙申,試尚書吏部侍郎兼侍講兼直學士院陳與義移試禮部侍郎,胡世将權刑部侍郎,劉岑移吏部。
與義以兼直院,故免劇曹。
辛醜,金左都監宗弼自寶雞侵仙人關。
先是金既得和尚原,利州路制置使呈玠度金人必深入,乃預治壘于關側,号殺金坪,嚴兵以待。
玠弟秦鳳副都總管璘在階州,移書言:“殺金坪之地,去原尚遠,前陳散漫,宜益治第二隘,示必死戰,則可取勝。
”至是宗弼果與其陝西經略使完顔杲,齊四川招撫使劉夔,率十萬騎并進,攻鐵山,鑿崖開道,趣仙人關;既至,據高嶺為壁,循東嶺東下,直攻南軍。
玠自以萬人當其前,璘率輕兵由七方關倍道而至,轉運凡七日,晝夜不息。
統制官郭震為宗弼所襲,破其寨,南軍累敗,玠斬震以徇,金人複攻之。
丙午,知樞密院事張浚至行在。
初,浚行至嚴州之新城,複上疏引咎求罷。
殿中侍禦史常同入對,論:“浚五年在外,誤國非一。
用李允文、王以甯、傅雱諸人,為荊湖害;以曲端、趙哲之良将,皆不得其死。
以至擅造度牒,鑄印記,賜赦減降,出給封贈、磨勘绫紙之類,皆有不臣之迹。
及被召,盡掠公私之财,選精兵自衛出蜀。
雖膏斧钺,不足以謝宗廟。
若蚤正典刑,示天下不複用,則陝右之地,不勞師而自複矣。
”
侍禦史辛炳素憾浚,亦論浚誤國犯分:“富平之役,趙哲轉戰用命,勢力不敵而潰,浚乃誅哲,緻其徒怨叛。
又信王庶一言,殺曲端于獄中,端之部曲又皆叛去,其後日夜攻打川口,公行文檄求端于浚者是也。
和尚原之戰,王萬年之功為多,浚乃抑之。
萬年怨憤叛去,與哲、端潰卒力窺川口,金人特因之耳。
又用趙開營财利,行榷茶鹽及隔槽酒法,苛細特甚,内結人怨,西蜀之不亡者幸也。
凡朝廷所除監司郡守至,辄不許上,必己所命乃得赴。
張深以老乞退,則令五日一赴宣司治事,此例安出哉!甚者擅肆赦宥,一歲凡再,自古便宜未有如是之專者也。
湖南、北非浚地分,乃遣李允文、王以甯,假以便宜,肆行生殺,遂亂兩路。
敗事而歸,不自知罪,猶移文令葺治府第,浚謂樞廷之權為己家物乎?即被召,盡刷四川之财以行,尚敢托言那掇随軍錢物應副解潛、程昌宇,欲以要功,不知錢何所從出哉?沿路劄下荊、峽諸州,計置箭簳各數百萬;又言如難計量,即具因依回報,是徒欲求進,不恤民力之困也。
浚聞罷之始,則遷延不行,中則疑而有請,欲俟至潭州,道路無虞而後造朝,近又奏乞至衢州留數日修治器甲,今聞政府虛位,則至衢州一日而行,星夜兼程,不複留滞,何前緩而後急?”疏入,不報。
前一日,炳以急速請對,論:“浚為黃潛善所知,自興元曹官一二年間引為侍從。
及金人有窺江南意,乃避禍遠去,引一時小人如劉子羽、程唐輩誅求聚斂,四川騷然。
陛下初許浚便宜黜涉,蓋以軍事在遠,不欲從中制也。
浚辄立招賢館,有視龍圖閣之命,以孺人封号封參議官之妾。
陛下常遣中使撫問,浚乃與之加秩,勞其遠來,其狂悖甚矣。
陛下遣郎官持節召之,浚乃偃蹇遷延,既到鼎、澧間,擅差撫谕官騷擾州縣。
所為一至于此,望賜罷黜,明正典刑,以為人臣跋扈之戒。
”
浚至行在,诏浚随行軍馬盡付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,逐行錢物隸内藏為封樁激賞庫。
浚既見,遂赴樞密院治事。
三月,辛亥朔,川陝宣撫司都統制吳玠敗金人于仙人關。
初,金右都監宗弼連戰未決,玠遙與宗弼相見。
宗弼遣人謂曰:“趙氏已衰,不可扶持;公來,當擇善地百裡而王之。
”玠謝曰:“已事趙氏,不敢有貳。
”
金人遣生兵萬馀擊玠營之左,玠分兵擊卻之,敵怒,擁衆乘城。
玠遣統制官楊政以刀槍手深入,統制官吳璘以刀畫地,謂諸将曰:“死則死此,敢退者押!”金人分為二陳,宗弼陳于東,将軍韓常陳于西,南軍苦戰久,遂退屯第二隘。
時軍中頗有異議,欲别擇形勝以守,璘曰:“方交而退,是不戰而卻也。
吾度此敵走不久矣。
”政亦言于玠曰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