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曰:“若舉大事,誰可立者?”辨曰:“其胙王元乎?”問其次,曰:“鄧王子阿林。
”亮曰:“阿林屬疏,安得立!”辨曰:“公豈有意耶?”亮曰:“果不得已,舍我其誰!”于是旦夕相與密謀。
左衛将軍特斯疑之,以告皇後曰:“辨等每竊竊私議,竊疑之。
”後以告金主。
金主怒,召辨謂曰:“爾與亮謀何事?将如朕何!”杖之,馀釋不問。
戊戌,金以右丞相宗本為太保、領三省事,以左副元帥宗敏領行台尚書省事,以平章政事秉德為尚書左丞相兼中書令,以司空劉筈為平章政事。
庚子,金以禦史大夫宗甫參知政事。
金平章政事亮,以胙王元有人望,欲除之。
會河南軍士孫進自稱皇弟阿禅大王,金主疑皇弟二字或在元也,使特斯鞫之,元狀。
亮怨特斯洩其謀,而知金主有疑元心,乃上言:“孫進反有端,不稱它人,乃稱皇弟大王。
陛下弟止有元及紥拉耳,特斯鞫不以實,故出之。
”金主以為然,使唐古辨、蕭肄按問特斯,特斯自誣服故出元罪。
十月,金主殺其弟北京留守胙王元、安武軍節度使紥拉及左衛将軍特斯。
亮乘此擠阿林,殺之。
阿林弟達蘭,金主本無意誅之,亮曰:“其兄既已伏誅,其弟安得獨存!”又殺之。
金主以亮為忠,益信任之。
遂降诏大赦。
丙辰,右承議郎、知新州張棣提舉荊湖北路常平茶鹽公事,以其再劾胡铨也。
至官一日卒。
時責授濠州團練副使洪晧在英州,閩人右承務郎倪譽為守。
譽老矣,内無奧主,聞棣以巧中遷客取使節,欲效之,即使兵馬都監伺其隙,捕晧家奴置獄中,釀成其罪。
未及發而譽死,事乃解。
降授文州刺史辛永完,勒停,送肇慶府編管。
永宗為湖南馬步軍副總管,居邵州。
永宗以嘗立軍功,給真俸。
守臣右韓散郎石稽中,知永宗為秦桧所惡,劾其冒請全俸,當計以贓,請下守臣閱實。
稽中先以計取永宗所受禦劄送桧矣,永宗由是不能自明,诏稽中依條追理。
稽中選郡僚之苛刻者籍其家,一簪不得留。
既而稽中語其僚曰:“前赴其家燕集,以一器酌壽,今此器不見,豈隐之耶?”其殘刻如此。
己巳,初複諸陵〈歹贊〉宮薦新之禮,用太常博士晉陵丁婁明請也。
癸酉,金以翰林學士完顔京為禦史大夫。
金皇後費摩氏專政,性妒忌,挾制金主,故金主多以忿怒殺人。
十一月,金主以積忿殺後,召胙王妃薩摩入宮。
既而又殺德妃烏庫哩氏、瓜勒佳氏、張氏,于是宮中近侍皆懼矣。
辛卯,帝親飨太廟,至櫺星門,降辇,步趨齋殿,虛小次不入。
壬辰,合祀天地于南郊,大赦。
甲辰,诏諸郡行鄉飲酒之禮以取士。
先是司農卿湯鵬舉言:“舉人多冒貫求試,請于未下科诏前,令州縣長吏籍定來歲當應舉人名,州縣學職事覆實,申教授預先引保,委無僞冒,然後許赴鄉飲酒。
若臨時投狀射保者,并不收試。
”事下禮部。
至是頒行焉。
金主出獵。
十二月,己酉朔,還京。
壬子,軍器監王會權尚書兵部侍郎。
金平章政事亮,與其黨既定逆謀,欲得護衛圖克坦額埒楚克、布薩思恭、近侍局直長大興國為内應。
亮先以女許字額埒楚克之子,而思恭微賤時為宗幹所周恤,擢置宿衛,亮知其懷舊恩,密謂之曰:’我有一言欲告君久矣,恐洩于人,未敢也。
”思恭曰:“肌肉之外,皆先太師所賜。
苟有補于大王,死不敢辭。
”亮曰:“主上失道,吾将行廢立,必得君為助乃可。
”思恭許之。
亮複以告額埒楚克,額埒楚克素兇暴,聞之甚喜,曰:“何不早告我!廢立之事,亦男子所為。
主上不能保天下,人望所屬,惟在阿家。
今日之謀,乃我素志也。
”
亮既結護衛,而金主所親信惟大興國,未嘗輕去左右,每逮夜,金主就寝,興國時從主者取符鑰歸家,主者即以付之,聽其出入以為常。
先是興國嘗薦羅蔔藏于亮,亮用為令史,乃使羅蔔藏結興國。
既而知其可與謀,乃邀至卧内,令解衣,欲與之俱卧,意有所屬者。
興國固辭不敢,曰:“即有使,惟大王之命。
”亮曰:“主上無故殺胙王元,又殺皇後,乃以元财賜阿蘭,既又殺阿蘭,遂以賜我,我深以為憂。
”興國曰:“是固可慮也。
”亮曰:“朝臣旦夕危懼,皆不自保。
向者我生日,因皇後附賜物,君遂被杖,我亦見疑,主上嘗言會須殺君,我與君皆将不免。
甯坐待死,何如舉大事?我與大臣數人計已定矣。
”興國曰:“如大王言,事不可緩也。
”乃約以初九日起事。
丁巳夜,布薩思恭、圖克坦額埒楚克内直,亮及其妹夫圖克坦貞及秉德、烏達等會于唐古辨家。
辨因置馔,衆皆恇懼不能食,辨獨飽食自若。
二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