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奧〉。
忠翊郎、監盱眙軍淮河渡夏俊複泗州。
俊見金敗盟,遂有占泗州之意,寓居武功大夫張政者與其議;政聚衆,得百八十人。
時守臣周淙退保在天長,俊等議定,陰備渡船,夜漏未盡,遂渡淮,未據西城,西城人覺知,皆稱願歸大宋。
俊轉至城東,見汴口有空舟,取得六十馀航。
金人所命知泗州富察徒穆、同知州大周仁聞之,率麾下數十騎棄東城遁走,俊入東城撫定。
江淮制置使劉锜以俊知泗州。
癸巳,金人攻通化軍。
先是通未有守臣,鄂州都統制吳拱,以遊奕軍統制張超權軍事。
超才入城,忽報金鐵騎數百入門,超閉谯門,令從者率邦人巷戰。
金人死者數十,乃引去。
甲午,興州駐答刂禦前前軍統領劉海複秦州。
先是金州既破,金人徙城北山地,最徑險,守将蕭濟,素狎南軍,弗為備。
先是敵軍戍寨者三千,打糧傍郡,弱者守室,劉海引兵至城下,濟弗之覺也。
海與左軍統領賈士元、統領王中正計曰:“秦城險而堅,未易拔也。
今城守似怠,當以火攻之。
”遂積藁縱火,煙蔽城寨,海因登焉。
濟乃開門降,得糧十馀萬斛,遂以正将劉忠知州事。
是日,金主發自南京,诏:“皇後及太子光英居守,張浩、蕭玉、敬嗣晖留治省事。
”臨發,後與光英挽衣号恸,金主亦泣下,曰:“吾行歸矣。
”
乙未,金人攻信陽軍。
先是荊湖制置使成闵,遣中軍統制趙撙屯德安。
撙至之五日,信陽告急,撙曰:“信陽雖小,實為德安表裡,不可失也。
”乃留遊奕軍統制宋奕守德安府,自将所部騎赴之。
敵騎徑去,侵蔣州。
時江州都統制戚方在淮西,即引其兵南渡。
江、淮制置使劉锜,命楚州以海舟數十艘往淮陰軍前,分布守禦。
時金軍已至清河口,地名桃源,锜猶在揚州,未發也。
鄂州諸軍都統制吳拱發兵戍襄陽者盡絕。
時拱被朝命,襄陽或有變,不能自保,則令退守荊渚。
拱以書遺大臣言:“荊南為吳、蜀之門戶,襄陽為荊州之藩籬,屏翰上流,号為重地。
若棄之不守,是自撤其藩籬也。
況襄陽依山阻漢,沃壤千裡,設若侵略,據山以為巢穴,如人扼其咽喉,守其門戶,則荊州果得高枕而眠乎?若欲保守荊州,自合以襄陽為捍守之計,當得軍馬一萬,使拱修置小寨,保護禦敵,營辟屯田,密行間探。
”然議者謂:“拱言襄陽形勢雖善,而所謂修置小寨者,其意在于退守方山,而棄城不守,阖關自固,而不以兵接戰也。
”
先是禦史中丞、湖北、京西宣谕使汪澈道出九江,右奉議郎、新通判湖州王炎見澈,談邊事,澈即辟炎為屬,自鄂渚偕至襄陽撫諸軍。
澈聞議者欲置襄陽而并力守荊南,亦奏襄陽重地,為荊、楚門戶,不可棄。
至是秋高,澈乃還鄂州以調兵食。
既而拱至襄陽,首置南山寨,寨無水無薪,師徒勞役,時人不以為便。
丙申,太白晝見。
權尚書工部侍郎黃中移禮部侍郎,司農少卿許尹權工部侍郎。
四川宣撫使吳璘遣将官曹氵休複洮州。
先是金人所命知洮州阿林哲往北界軍前未還,璘至城下,其妻包氏率同知、昭武大将軍鄂啰延濟與官吏軍民來降,诏封包氏為令人。
既而阿林哲來歸,璘即命同知洮州,賜姓趙氏。
戊戌,吳璘及四川安撫制置使王剛中,奏金兵入黃牛堡。
诏:“金人無厭,背盟失信,軍馬已侵川界。
今率精兵百萬,躬行天讨,措置招谕事件,令三省、樞密院降敕榜曉谕。
”
江、淮、浙西制置使劉锜發揚州。
锜在揚州病,帝遣中使将醫往視,锜曰:“锜本無疾,但邊事如此,至今猶未決用兵。
俟敵人來侵,然後使锜當之,既失制敵之機,何以善後!此锜所以病也。
”中使以奏,锜遂行,日發一舍。
時锜已病甚,不能食,啜粥而已。
己亥,興州都統司後軍第二正将彭清、左軍第一副将張德破隴州。
清以是月乙未出師,遂進兵城下,擊之,克其城。
守将奉國上将軍盧某,同知、昭武大将軍劉某,巷戰不勝,走涼樓不下,清積薪焚之,軍民乃降。
四川宣撫使吳璘以清知隴州,尋令将軍談德守方山原,俾清引其兵赴鳳州軍前。
德至良原縣,遇敵,接戰,自卯至午,官軍不敵,遂潰而逃。
初,德與其徒請兵出梁泉魚龍川,往攻方山原,清從之,既行,德乃改道經良原縣界,遂失利,清複引兵還方山原。
蘭州漢軍千戶王宏,殺其刺史、安遠大将軍溫敦烏頁以降。
宏嘗為秉義郎,後為金人所獲,俾部押蘭州軍馬。
宏聞南師克秦州,乃誘漢軍使,降人多從之,惟北官不聽。
宏遂與其徒魯孝忠等率所部官合鬥,殺烏頁及鎮國上将軍、同知蘭州富察納等,将騎兵五百、步兵二百來歸。
宣撫使吳璘、承制授宏武功大夫、知蘭州、統領熙河軍馬,孝忠秉義郎、同知蘭州。
金太子光英,頗警悟,嘗讀《孝經》,問人曰:“經言‘三千之罪莫大于不孝’,何為不孝?”對者曰:“今民家子博弈飲酒,不養父母,皆不孝也。
”光英嘿然良久曰:“此豈足為不孝耶!”蓋指言金主弑太後事也。
金将士自軍中亡歸者相屬于道。
哈斯罕明安福壽、東京穆昆金珠始授甲于大名,即舉部亡歸,從者衆至萬馀,皆公言于路曰:“我輩今往東京立新天子矣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