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,而貪吏迫使為盜,今年剿除,明年鏟蕩,譬之木焉,日刻月削,不損則折。
望陛下深思緻盜之由,講求弭盜之術,無徒持平盜之兵;申饬州縣,以惠養元元為意。
”帝獎谕之。
冬,十月,戊寅朔,诏:“浙東合納内藏庫坊場錢,可依自來立定租額。
”
賞平茶寇功。
湖南、江西、廣東監帥,黜陟有差。
壬午,加上德壽宮尊号曰光堯壽聖憲天體道性仁誠德經文緯武太上皇帝,壽聖齊明廣慈太上皇後。
乙未,金主冬獵。
壬寅,帝谕執政曰:“李川按劾統制官解彥詳等不能平賊,此甚可喜。
風俗委靡,務為姑息以徇人情,此弊非一日。
朕每見有能舉職者,須與激勵。
李川昨曾降官,今可與複元官,更轉一官。
”
丁未,金主還都。
十一月,庚戌,麗正門火。
初,金唐古部族節度使伊喇穆敦之子殺其妻而逃,金主命捕之。
至是梁國公主請赦之,金主謂宰臣曰:“公主婦人,不識典法,罪尚可恕。
穆敦請托至此,豈可貸宥!”不許。
時命福建造海船,起兩淮民兵赴合肥訓練。
李彥穎言:“兩淮州縣,去合肥遠者千馀裡,近亦二三百裡。
今民戶三丁起其二,限三月而罷,事未集,民先失業矣。
”帝作色曰:“卿欲盡撤邊備耶!”彥穎曰:“今不得已,令三百裡内,家起一丁詣合肥。
三百裡外,就州縣訓習,日增給錢米,限一月罷。
庶不大擾。
”從之。
戊午,提點坑冶王楫,乞進寬乘錢以裨慶赉,帝曰:“此不可受,令就本處樁管,制造軍器。
”
癸亥,臣僚言:“祖宗時有會計錄,備載天下财賦,出入有帳,一州以司法掌之,一路以漕屬掌之。
紹興七年,臣僚有請仿本朝三司之制,專置提舉帳司,總天下帳狀,以戶部左曹郎官兼之,積習既久,視為文具。
請诏戶部條畫申嚴措置,俾天下财賦有所稽考,不緻失陷。
”從之。
戊辰,知靜江府張栻奏:“保伍之設,誠戢盜之良法。
臣自到官以來,講究措置,施行于靜江境内,頗得其效,近複近于一路。
請下有司考訂斟酌,申嚴而行之。
”帝曰:“張栻頗留意職事。
”
栻尋又奏:“本路備邊之郡九,而邕管為最重;邕之所管,輻員數千裡,而左右兩江為重。
自邕之西北有牂牁、大理、羅甸,西南有白衣、九道、安南諸國,皆其所當備者。
然邕之戍兵不滿千人,所恃以為籬落者,惟左右兩江,谿洞共八十馀處,民兵不下十萬,首領世襲,人自為戰,如古諸侯民兵之制。
則去邕管近者馀三百裡,遠者近千裡,所恃以維持撫馭之者,惟提舉盜賊都巡檢使四人,各以戍兵百馀為谿洞綱領,其職任可謂不輕矣,可不遴選其人,謹護其土,以為南方久遠之蔽!乞依大觀指揮,許本司奏辟。
”從之。
己巳,提舉江東潘甸,提舉淮東葉翥,權發遣平江府陳岘,言修治陂塘事,帝曰“昨委諸路興修水利以備旱幹,今歲災傷,乃不見有灌溉之利,若非修築滅裂,即是元申失實。
江東被傷分數尤甚,潘甸特降一官,落職;葉翥降兩官,陳岘一官。
”
甲戌,诏:“大臣日見賓客,有妨治事,累有指揮。
如侍從、兩省官、三省、樞密院屬官,有職事,于聚堂聚禀;私第,除侍從外,其馀呼召取覆等官,每日各止許接見一次。
”
十二月,丁亥,诏:“近來赴朝臣僚,于殿門内辄行私禮,朝儀不肅,令閤門彈劾。
”
甲午,行上皇慶壽禮。
以太上皇帝來年聖壽七十,預于立春日詣德壽宮行慶壽禮。
大赦。
是月,更定強盜贓法,比舊法增一倍定罪。
并左藏南庫、封樁庫。
提領左藏封樁庫顔度言:“今相度,欲将南上、下庫及封樁上、下四庫并為二庫,以左藏南庫、左藏封樁為名,将兩處錢物各行就便對兌,并不用上下二字,不須添置官吏,就用各庫官吏合幹人等。
”從之。
遂以左藏南上庫充左藏封樁庫對兌。
時内旨取撥南庫缗錢,色目浸廣,龔茂良言:“朝廷所急者财用,數十年來講究措置,靡有遺馀,而有司乃以窘匮不給為言。
臣因取其籍,披尋本末源流,具見積年出入之概。
大抵支費日廣,所入不足以當所出之數。
至紹興十七年,所積盡絕,每歲告缺不過二百萬缗;至二十四年以後,阙至三百萬缗;而乾道元年、二年,阙六百馀萬缗。
爾後卻有增收鹾錢色目,粗可支吾。
有司失職,無以為計,專指南庫兌貸給遣。
臣複講求南庫起置之因,其間經常賦入,蓋亦無幾,而屬者支費浩翰,約計僅可備二三年之用。
若繼自今撙節調度,可元倉卒不給之患。
”因條具以聞,帝感悟。
是歲,江西轉運副使李焘上神、哲兩朝《續資治通鑒長編》,自治平四年三月,盡元符三年正月。
以王楫為都大提點坑冶;其合差官,令楫奏辟。
尋移司饒州,歲鑄以十五萬缗為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