間作佛會以報上恩,請以功德疏随會慶節表疏同進。
”帝勿許,令守臣谕以國家裕民之意,并谕執政曰:“前日蠲減蜀中折估錢,人情歡感已如此。
若異時兵革偃息,數十年來額外橫賦,盡蠲除之,民間喜可知也。
”龔茂良言:“陛下躬行節儉,所不獲已者,養兵之費,勢未能去爾。
”帝曰:“自渡江後所增稅賦,比舊如何?”茂良曰:“如茶、鹽、榷酤,皆數倍元額。
其最可念者,折帛、月樁等錢,為江、浙數路之害。
陛下念念不忘,若一旦恢複舊疆,則輕徭薄賦,且有日矣。
”帝曰:“然。
”
台、婺等州水。
冬,十月,丙子,禦文德殿,冊皇後。
帝嘗與侍臣言及中宮辭合得恩數,平居常服浣濯之衣,宰執聞之,進言:“中官儉德,見陛下齊家之效。
”帝曰:“本朝家法,遠過漢、唐,獨用兵不及。
”龔茂良對曰:“國家自藝祖開基,首以文德化天下,列聖相承,深仁厚澤,有以固結天下之心。
蓋治體似成周,雖似失之弱,然國祚綿遠,亦由于此。
漢、唐之亂,或以母後專制,或以權臣擅命,或以諸侯強大,藩鎮跋扈,本朝皆無之,可見祖宗家法,足以維持萬世。
”帝曰:“然。
大抵治體不可有所偏,正如四時,春生秋殺,乃可以成歲功,若一于肅殺,則物有受其害者。
亦猶治天下者,文武并用,則為長久之術,不可專于一也。
”
乙酉,令臨安守臣禁逾侈。
帝曰:“今日習為奢侈者,在民間絕少,多是戚裡、中官之家。
指揮内須添入‘有官者違犯,取旨重作施行’。
”
庚寅,罷鬻爵之令。
诏曰:“鬻爵,非古制也。
夫理财有道,均節出入足矣,安用輕官爵以益貨财!朕甚不取。
自今除歉歲,民願入粟赈饑,有裕于衆,聽取旨補官,其馀一切住罷。
”
丁酉,吳淵言秀州十年收支,錢數多寡不同,帝曰:“此系累政守臣任内事,不欲深究,今後痛加撙節。
大抵州郡用度不節,必至掊斂,惟先能節用,即年例違法妄取之數,可以蠲減,少寬民力。
”
庚子,帝謂宰臣曰:“出令不可不審。
《書》雲:‘屢省乃成事。
’至于屢省,何患不成!凡天下事,朕與卿等立談之間,豈能周盡事情,須是再三詳熟思慮,方為盡善。
前此正緣不審,故出令多反汗,無以取信于天下,比來甚悔也。
”
十一月,壬寅朔,金參知政事王蔚罷。
癸醜,合祀天地于圜丘,大赦。
建康都統制郭剛言車船多壞損,合依海船樣造多槳飛江船,帝曰:“車船,古之艨沖,辛巳用以取勝,豈用改造!可令郭綱約束沿流諸軍,遇有損壞,随即修葺,不得擅有更易。
其多槳船,止許逐軍自行創造,不得充新管車船數。
”
庚申,金以吏部尚書張汝弼為參知政事。
汝弼,元妃之弟也。
十二月,壬申朔,金诏:“諸科人出身,四十年方注縣令,年歲太遠。
今後仕及三十二年,别無負犯贓染追奪,便與縣令。
”
丙子,金诏:“諸流移人老病者,官與養濟。
”
金主谕宰臣曰:“凡經奏斷事有未當,卿等勿謂已行,不為奏聞改正。
朕以萬幾之煩,豈無一失!卿等但言之,朕當更改,不可吝也。
”
乙酉,龔茂良等言:“昨者中宮奏,檢照皇後親屬恩澤,裁減外尚馀一十八人,更請裁減八人。
臣等檢紹興三年指揮,皇後受冊,親屬與恩澤三十人,十三年與二十五人。
近制減作十八人,比舊例幾镌其半,皇後仍謙沖辭免。
以中宮之貴而猶務節約,則為臣下者當如何!望陛下明诏有司,申嚴法禁,凡僥幸冒濫者,必務革去;又诏侍從近臣,各思所以清入仕之源。
”從之。
己醜,黎州蠻寇邊。
官軍失利,蠻亦遁去。
是月,以袁樞所編《通鑒紀事》賜東宮,令與《陸贽奏議》熟讀,曰:“治道盡于此矣。
”
禁監司交遺及因行部辄受諸郡折送,計所受悉以贓論。
是冬,旌蕲州黃梅縣方甫門闾,以三世同居,本路漕臣以其事來上也。
減徽州稅絹額。
淳熙四年金大定十七年
春,正月,丙午,金有司奏高麗所進玉帶,乃石似玉者,金主曰:“小國無能辨識者,誤以為玉耳。
且人不易物,惟德其物,若卻之,豈禮體耶?”
戊申,诏自今内外諸軍歲一閱試。
金于衍慶宮西建世祖神禦殿,東建太宗、睿宗神禦殿。
金主欲徙斡罕遺黨,散置之遼東,赫舍哩良弼曰:“此輩已經赦宥,徙之恐生怨望。
”金主曰:“此目前利害,朕為子孫後世慮耳。
”遂徙之。
庚申,诏:“沿江諸軍,歲再習水戰。
”
壬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