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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百五十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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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故言似忠而不見忤。

    金主之初即位也,有司言改造殿庭諸陳設物,日用繡工一千二百人,二年畢事。

    金主以多費,欲辍造,汝霖曰:“此未為過侈,将來外國朝會,殿宇壯觀,亦國體也。

    ”其後奢用浸廣,蓋汝霖有以導之。

     丁酉,金主還都。

     甲辰,金以圖克坦克甯為太師、尚書令,封淄王。

     金大定初,戶口才三百馀萬,至二十七年,戶口六百七十八萬九千。

    是歲,戶部奏戶口六百九十三萬九千。

     紹熙二年金明昌二年 春,正月,庚戌朔,命兩淮行義倉法。

     诏:“守令到任半年後,具水源湮塞合開修處以聞。

    任滿日,以興修水利圖進,擇其勞效著明者賞之。

    ” 壬子,诏尊高宗為萬世不祧之廟。

     甲寅,金始許宮中稱聖主。

     庚申,修六合城。

     辛酉,金皇太後圖克坦氏殂于慶隆宮,年四十五。

    太後,廣平郡王真之女也。

    素謙謹,每畏其家世崇寵,見父母,流涕而言曰:“高明之家,古人所忌,願善自保持。

    ”其後家果以海陵事敗,蓋其遠慮如此。

    世宗嘗謂諸王妃、公主曰:“皇太子妃容止合度,服飾得中,爾等當法效之。

    ”及尊為太後,愈加敬儉。

    嘗試諸侄曰:“皇帝以我故,乃推恩外家。

    當盡忠報國,勿謂小善為無益而弗為,小惡為無傷而弗去。

    毋藉吾之貴,辄肆非道以幹國憲也。

    ”性好《詩》、《書》及《老》、《莊》學,造次必于禮。

    嫔禦有生子而母亡者,視之如己出。

     庚午,金太師尚書令淄王圖克坦克甯薨。

    遺表略言:“人君往往重君子而反疏之,輕小人而終昵之。

    願陛下慎終如始,安不忘危。

    ”金主命有司護喪事,歸葬萊州。

    谥忠烈。

     戊寅,雷電,雨雹。

     二月,庚辰朔,大雨雪。

     壬午,遣宋之瑞等使金吊祭。

     癸未,名新曆曰《會元》。

     甲申,福建安撫使趙汝愚等,以盜發所部,與守臣、監司各降秩一等,縣令追停。

    以辛棄疾為安撫使。

     棄疾嘗攝帥,每歎曰:“福州前臨大海,為賊之淵薮。

    上四郡民,頑犷易亂,府藏空竭,緩急奈何?”至是務為鎮靜,未期歲,積镪至五十萬缗,榜曰備安庫,謂“閩中土狹民稠,歲儉則籴于廣。

    今幸連稔,令宗室及軍人入倉請米,出即粜之,候秋價賤,以備安錢籴二萬石,則有備無患矣。

    ”又欲造萬铠,招強壯,補軍額,嚴訓練,則盜賊可以無虞。

    事未行,台臣劾其用錢如泥沙,殺人如草芥,遂丐祠歸。

     秘書郎普城黃裳為嘉王府翊善,每勸講,必援古證今,即事明理,凡可以開導王心者,無不言也。

    至是遷起居舍人。

    帝方寵任潘景珪,台谏交章論之,多被斥逐,裳奏言:“自古人君不能從谏者,其蔽有三:一曰私心,二曰勝心,三曰忿心。

    事苟不出于公,而以己見執之,謂之私心。

    私心生,則以谏者為病而求以敗之;勝心生,則以谏者為仇而求以遂之。

    因私而生勝,因勝而生忿,忿心生,則事有不得其理者焉。

    如潘景珪,常才也,陛下固亦以常人遇之,特以台谏攻之不已,緻陛下庇之愈力,事勢相激,乃至于此。

    宜因事靜察,使心無所系,則聞台谏之言無不悅,而無欲勝之心,待台谏之心無不誠,而無加忿之意矣。

    ” 乙酉,诏以陰陽失時,雷雪交作,令侍從、台谏、兩省、卿監、郎官、館職各具時政阙失以聞。

     監察禦史林大中,以事多中出,乃上疏曰:“仲春雷電,大雪繼作,以類求之,則陰勝陽之明驗也。

    蓋男為陽,女為陰;君子為陽,小人為陰。

    當辨邪正,毋使小人間君子;當思正始之道,毋使女谒之得行。

    ” 吏部侍郎陳骙疏三十條,如“宮闱之分不嚴,則權柄移;内谒之漸不杜,則明斷息;謀台谏于當路,則私黨植;咨将帥于近習,則賄賂行;不求谠論,則過失彰;不謹舊章,則取舍錯;宴飲不時,則精神昏;賜予無節,則财用竭。

    ”皆切時病。

     出米五萬石赈京城貧民,權罷修皇後家廟。

     辛卯,布衣錢塘餘古上書曰:“陛下即位以來,星已再周,當思付托之重,朝夕求治為急。

    間者側聞宴遊無度,聲樂無絕,晝日不足,繼之以夜,宮女進獻不時,伶人出入無節,宦官侵奪權政,随加寵賜,或至超遷。

    内中宮殿,已曆三朝,何陋之有!奚用更建樓台,接于雲漢,月榭風亭,不辍興作!深為陛下不取也。

    甚者奏蕃部樂,習齊郎舞,乃使幸臣、嬖妾,雜以優人,聚之數十,飾怪巾,拖異服,備極醜惡,以緻戲笑,至亡謂也。

    自古宦官敗國,備載方冊。

    臣觀宦者之盛,莫如方今,上而三省,下而百司,皆在此曹号令之下。

    蓋自副将以緻殿步帥,各為高價,不問勞績、過犯,骁勇、怯弱,但如價納賄,則特旨專除。

    故将帥率皆貪亥刻,軍士不無饑寒,兵器朽鈍,士馬羸瘠,未嘗過而問焉。

    設有緩急,計将安出?良由公卿持祿保位,備員全身,如漢之石慶,唐之蘇味道。

    滿朝皆是小人,求海内不盜賊,民生不塗炭,日月不食,水旱不作,其可得乎?臣願陛下以漢文帝為法,唐莊宗為戒,問安視膳之馀,宮庭燕間,講讀經史,無為南面,或鼓琴、投壺、習射以頤養神性,享名教不窮之樂,固嵩嶽無涯之壽,豈不休哉!” 帝覽書震怒。

    始拟編管,言者救之,乃送筠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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