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控馬豹等以安民妻子及老弱出降。
安民軍中聞之駭亂,欲降以保妻子,安民及經曆官郝端不從,遂遇害。
庚戌,大風。
壬子,臨安府火。
著作郎吳泳上疏曰:“京城之災,京城之所見也。
四方有敗,陛下亦得而見之乎?夫慘莫慘于兵也,而連年不戢,則甚于火;酷莫酷于吏也,而頻歲橫征,則猛于火。
閩之民困于盜,浙之民困于水,蜀之民困于兵。
橫斂之原既不澄于上,苞苴之根又不絕于下,譬彼壞木,疾用無枝,而内涸之形見矣。
”
蒙古穆呼哩既戢士卒,州郡悅附,遂以輕騎入濟南,嚴實挈所部二府、六州戶三十萬詣軍門降,穆呼哩承制拜實行尚書省事。
實将李信,乘實出,殺其家屬來降,實攻信,殺之。
時金兵二十萬屯黃陵岡,遣步卒二萬襲穆呼哩于濟南,穆呼哩迎戰,敗之,遂薄黃陵岡。
金兵陳河南岸,穆呼哩令騎下馬,短兵接戰。
金兵大敗,溺死者衆。
穆呼哩遂陷黃陵岡,進取楚丘,由單州趨東平,圍之。
蒙古耶律楚材進《庚午元曆》。
楚材通術數之學,尤邃于《太玄》,蒙古主每征伐,必令楚材預蔔吉兇,亦自燒羊胛之符之,然後行。
漣水忠義軍統轄王珪,以入漣水非賈涉意,心懷不安,李全複請讨珪;涉遂以全兵列于楚州之南渡門,移淮陰戰艦于淮安,示珪有備。
因命一将招珪軍,來者增錢糧,不至者罷支給,衆心遂散。
十二月,壬申,珪殺裴淵,挾孫武王、宋德珍降于蒙古,穆呼哩以珪為元帥。
珪既去,漣水之衆未有所屬,李全求并将之,涉不能卻,遂以付全。
鎮江副都統翟朝宗得玺于金師,獻之,其文曰“皇帝恭膺天命之寶。
”
時青複自金來附,以為京東钤轄。
金兵固守東平,穆呼哩謂嚴實曰:“東平糧盡,必棄城去;汝即入,安輯之,勿苦郡縣以敗事。
”留蘇噜克圖,以蒙古兵守之,以嚴實權行省;謂千戶薩裡台曰:“東平破,可命嚴實、石珪分城内南北以守之。
”遂北還。
金禮部郎中穆延呼圖赉,以言事忤旨,命集五品以上官顯責之。
完顔伯嘉谏曰:“自古帝王,莫不欲法堯、舜而恥為桀、纣,蓋堯、舜納谏,桀、纣拒谏也。
故曰納谏者昌,拒谏者亡。
呼圖赉所言是,無益于身,所言不是,無損于國。
陛下廷辱如此,獨不欲為堯、舜乎?”
是歲,蒙古主攻西域蒲華城、尋思幹城、斡脫羅兒城,皆克之。
遼王耶律琉格卒。
蒙古以其妻姚裡氏佩虎符,權領其衆。
嘉定十四年金興定五年,蒙古太祖十六年
春,正月,甲午,金尚書省言:“《章宗實錄》已進呈,衛王事迹,亦宜依海陵庶人實錄纂集成書,以示後世。
”诏可。
史官以衛王事迹舊無紀載,人罕能言之者,前左丞賈益謙嘗事衛王,緻仕居鄭州,遣編修一人就訪之。
益謙知其旨,謂之曰:“知衛王莫如我,然我聞海陵被弑而世宗立三十馀年,禁近能暴海陵蟄惡者,辄得美仕,故當時史官修《實錄》,多所附會。
衛王為人勤儉,慎惜名器,較其行事,中材不及者多矣。
吾知此而已,設欲飾吾言以實其罪,吾亦何惜馀年!”朝議偉之。
乙未,地震。
以李全還自山東,賜缗錢六萬。
丁酉,蒙古兵攻天井關。
辛醜,太白晝見。
乙巳,金集諸道兵于蔡州,命布薩安貞南伐。
二月,辛未,布薩安貞出息州,軍于七裡鎮。
南兵據淨居山,遣兵擊敗之,南兵保山寺,縱火焚寺,乘勝追至洪門山,奪其栅。
南軍保黃土關,關絕險,素有備,堅壁不出。
安貞遣輕兵分為左、右軍,潛登,别以兵三千直逼關門。
翌日,左、右軍會于山颠,守關兵潰。
進克梅林關,拔麻城。
治舟于團風,弗克濟,遂圍黃州,分兵破諸縣,又遣别将攻漢陽軍。
丁醜,李全攻金泗州,赫舍哩約赫德救之,全敗走。
約赫德進福渦口,糧盡而還。
甲申,诏:“淮東、京湖諸路應援淮西沿江制置司,防守江面。
”
三月,丙戌朔,鄂州副都統扈再興引兵攻唐州。
黃州被圍,知州何大節取郡印佩之,誓以死守。
丁亥夕,兵士忽奔告曰:“城陷矣!”擁之登車,才出門,而金兵已大至,大節自沉于江。
庚寅,長星見。
丙申,金參知政事圖克坦思忠進尚書右丞,以太子詹事布薩毅夫為參知政事。
金主谕宰臣曰:“今奉禦奉職,多不留心采訪外事。
聞章宗時,近侍人秩滿,以所采事定升降,今亦宜預為考核之法以激勸之。
”
己亥,金布薩安貞取蕲州,知州李誠之家人皆赴水死,然後自殺,官屬亦多死者。
诏皆褒贈之,立廟蕲州。
癸醜,金人退師,扈再興邀擊,敗之于天長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