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、漢十年,以戰為守,合官民兵為一體,通總制司為一家,許國之忠,應變之略,隐然有樽俎折沖之風,故金人南侵,淮、蜀大困,而京西獨全。
既殁,人皆思之。
先是賈益謙建言:“汴之形勢,惟恃大河。
今河朔受兵,群盜并起,宜嚴河禁以備不虞。
凡自北來而無公憑者,勿聽渡。
”是月,金主谕樞密院曰:“河北艱食,貧民欲南來者日益多,速令渡之,毋緻殍死!”
九月,癸未,立果州團練使貴誠為沂靖惠王後。
貴誠疑重寡言,潔修好學,每朝參待漏,他人或笑語,貴誠獨俨然;出入殿庭,矩度有常,見者斂容。
史彌遠益異之。
金南渡後,監察禦史多被的決,參知政事張行信上言曰:“大定間,監察坐罪,大抵收贖,或至奪俸,重則外降而已;間有的決者,皆有為而然,當時執政程煇已面論其非。
近日無論事之大小,情之輕重,一概的決,以為大定故實,先朝明訓,過矣。
”甲申,金主命尚書省更定監察罪名。
己醜,朝獻景靈宮,庚寅,朝飨太廟。
辛卯,合祭天地于明堂,大赦。
冬,十月,複滄州。
甲寅,複以齊州為濟南府,兖州為襲慶府。
丙寅,夏人複以書至四川,趣會師伐金。
初,蒙古太師、國王穆呼哩由東勝州涉河,引兵而西。
夏主聞之懼,遣塔爾海監府等宴穆呼哩于河南,且遣塔海甘布将兵五萬屬焉。
至是穆呼哩引兵東行入葭州,金将王公佐遁,穆呼哩以石天應權行台守葭,而自将攻綏德,破馬蹄、克戎兩寨,夏主遣瑪爾布帥衆會之。
瑪爾布問穆呼哩相見之儀,穆呼哩曰:“汝見汝王,即其禮也。
”瑪爾布曰:“未受主命,不敢拜。
”乃引衆去。
十一月,穆呼哩進攻延安,瑪爾布始質馬而拜。
金元帥哈達與納邁珠禦之。
哈達以兵三萬陳于城東,蒙古将蒙古布哈先以騎士三千趣之。
夜半,穆呼哩命軍士銜枚潛進,伏于城東兩谷中。
次日,蒙古布哈望見金兵,佯棄旗鼓走,金兵追之;穆呼哩出伏乘其後,鼓鼙震天,金兵大亂,穆呼哩追殺七千馀人。
哈達走入延安城,堅壁不出。
穆呼哩以城池堅深,猝不可拔,乃留軍圍之,而自将兵徇鄜、坊等州。
庚寅,金募民興南陽水田。
己亥,四川宣撫使安丙卒。
命崔與之為四川制置使以代之。
丙握重兵久,每忌蜀帥之自東南來者,諸将多不協和。
與之開誠布公,戒以同心體國之大義,人人悅服,軍政始立。
金邳州行省蒙古綱言:“宿州連年饑馑,加之重斂,百姓離散。
鎮防軍遽征逋課,窘迫淩辱,有甚于官,百姓不勝其酷,皆懷報複之心。
武夫不識緩急,乃至于此。
請一切所負并令停止,俟明年夏秋收成征還,軍人可量增廪給。
”辛醜,金主命蠲徐、邳、宿、泗等州逋租,官吏有能墾辟閑田,除來年科征,歸、亳、壽、颍停閣逋戶租外,仍蠲三之一。
逋戶田廬,有司募民承業,禁其毀損,以俟來複。
京東安撫張林叛。
降于蒙古。
先是李全既并将漣水忠義,益驕悍,輕朝廷。
嘗遊金山,作佛事以薦國殇,知鎮江府喬行簡以方舟逆全,大合樂以享之。
全歸,語其徒曰:“江南佳麗無比,須與若等一到。
”始造舭〈舟達〉舟,謀争舟楫之利。
膠西當登、甯海之沖,百貨輻辏,全使其兄福守之為窟宅。
時互市始通,北人尤重南貨,價增十倍。
金誘商人至山陽,以舟浮其貨而中分之,自淮轉海,達于膠西。
福又具車辇之,而稅其半,乃聽往諸郡貿易,車夫皆督辦于張林,林不能堪。
林财計仰六鹽場,福恃弟有恩于林,欲分其半,林許福恣取鹽而不分場,福怒曰:“若背恩耶?待與都統提兵取若頭耳!”林慎,其黨李馬兒說林叛,林遂以京東諸郡請降于蒙古。
穆呼哩以林行山東東路益都、滄、景、賓、棣等州都元帥府事。
福狼狽走還楚州。
十二月,庚申,知樞密院事鄭昭先罷。
金伊喇福僧嘗言:“自永安用兵,軍中置監戰官,論議之間,動相矛盾,不懲其失,反以為法。
若輩平居皆選材勇自衛,一旦有急,驅疲懦出戰,甯不敗事?罷之為便。
”辛未,罷行總管府及招讨統軍檢察等司。
閏月,辛巳朔,以宣缯兼參知政事,俞應符兼權參知政事。
蒙古攻金鄜州,節度使完顔祿錦、都統赫舍哩鶴壽、富察洛索皆死之。
時石天應擒送金骁将張鐵槍,穆呼哩責其不降,厲聲答曰:“我受國家厚恩二十馀年,今有死而已!”穆呼哩義之,欲解其縛;諸将怒其不屈,遂遇害。
蒙古取金坊州。
壬寅,金以陳、亳等州、鹿邑、城父諸縣盜蜂起,趣樞府遣官讨之。
己酉,金更造興定寶泉,每一貫當通寶四百貫。
是歲,蒙古主及皇子卓沁、察罕台、谔格德依攻下西域玉龍哈實等十馀城。
嘉定十五年金元光元年,蒙古太祖十七年
春,正月,庚戌朔,禦大慶殿,受恭膺天命之寶。
先是翟朝宗得玺,獻于朝,既而趙拱又得玉印,文與前玺同而加大。
朝廷喜,受之,行慶賀禮,大赦。
賈涉移書史彌遠,謂:“天意隐而難知,人事切而易見。
當思今日人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