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未有可答天意者。
昔之患不過于金。
今之患又有山東忠義與北邊,宜亟圖之。
”彌遠不怿。
辛亥,金元帥惟弼破紅襖賊于張骞店。
丁巳,诏撫谕山東、河北将帥官吏。
壬午,金遣官墾種京東、西、南三路水田。
金行省參知政事巴圖魯罷知河南府,以去歲延安被圍,屢請益兵故也。
陝西西路轉運瓜勒佳德新上言曰:“伏見知河中府巴圖魯,廉直忠孝,公家之利,知無不為,實朝廷之良臣也。
去歲兵入延安,巴圖魯遣将調兵,城賴以完,不為無功。
今哈達、邁珠各授世封,而巴圖魯改知河中府。
竊謂方今用人之時,使謀略之臣不獲展力。
緩急或失事機。
誠宜複行省之任,使與承裔共守京兆,令哈達、邁珠捍禦延安,以藩衛河南,則内外安矣。
”不報。
二月,秘書郎何澹言:“有司出題,強裂句讀,專務斷章,破碎經文。
宜令革去舊習,使士子明綱領而識體要,考注疏而辨異同。
”從之。
戊申,金恒州軍變,萬戶呼延棫等十馀人,殺掠城中,焚廬舍而去。
金主以歲币既絕,國用空虛,己酉,遣左監軍額爾克行元帥府事,節制三路軍馬南伐,同簽書樞密院事時全副之。
三月,丁巳,赈江西州縣旱傷。
戊辰,金樞密院差委官賈天安上書言利害,不報。
時方議興南伐之師,翰林學士楊雲翼言于金主曰:“今之事勢,與泰和不同。
泰和以冬征,今将以夏往,此天時之不同也。
冬則水涸而陸多,夏則水潦而塗掉,此地利之不同也。
泰和舉天下全力,驅糺軍以為前鋒,今能之乎?此人事之不同也。
議者徒見泰和之易,而不知今日之難。
請以夏人觀之,向日弓箭之手在西邊者,則搏而戰,袒而射,彼已奔北之不暇,今乃陷吾城而擄守臣,敗吾軍而擒主将;曩則畏我如彼,今日侮我如此。
夫以夏人既非前日,奈何謂宋人獨如前日哉!願陛下思其勝之之利,又思其敗之之害,無悅甘言,無贻後悔。
”金主不省。
金翰林侍講學士完顔伯嘉,坐言事過切,降遙授同知歸德府事。
伯嘉純直,不能與時低昂,嘗曰:“生為男子,當益國澤民,其它不可學也。
”高汝砺方希寵,固相位,伯嘉論事辄與之忤,故貶。
壬申,金右丞圖克坦思忠以病馬輸官,冒取高價,禦史劾之。
有司以監主自盜論死,金主命降授陳州防禦使。
癸酉,金提控李師林敗夏人于永木嶺。
夏,四月,辛巳,金置大司農司,設大司農卿、少卿、丞,京東、西、南三路置行司,并兼采訪事。
壬午,蒙古兵攻金陵州縣。
金額爾克、時全等由颍、壽渡淮,敗南軍于高塘市,攻固始縣,破廬州将焦思忠兵。
丁未,以捷聞。
既而獲生口,言時全之侄青,受宋诏與全兵相拒,匿其事。
五月,額爾克引衆還,距淮二十裡,諸軍将渡,全矯稱密诏,諸軍且留收淮南麥。
遂下令,人獲三石以給軍,衆惑之。
留三日,額爾克謂全曰:“今淮水淺狹,可以速濟。
若值暴漲,宋乘其後,将不得完歸矣。
”全力拒之。
是夕,大雨,淮果暴漲,乃為橋以渡;南軍襲之,全兵大敗。
橋壞,全以輕舟先濟,士卒皆覆沒,金之兵财由是大竭。
金主诏數全罪,誅之。
庚戌,太白晝見。
丁巳,進封皇子祁國公竑為濟國公,以沂王嗣子貴誠為邵州防禦使。
竑好鼓琴,史彌遠買美人善鼓琴者納諸竑,而厚撫其家,使瞷竑動息。
美人知書慧黠,竑嬖之。
時楊皇後專國政,彌遠用事久,宰執、侍從、台谏、藩阃皆所引薦,權勢熏灼,竑心不能平,嘗書楊後及彌遠之事于幾上,曰:“彌遠當決配八千裡。
”宮壁有輿地圖,竑指瓊、厓曰:“它日當置史彌遠于此。
”美人以告彌遠。
竑又嘗呼彌遠為“新恩”,以它日非新州則恩州也。
彌遠聞之,因七月七日,進乞巧奇玩以觇其意,竑乘醉碎之于地。
彌遠大懼,日夜思以傾竑,而竑不知。
真德秀時兼宮教,谏竑曰:“皇子若能孝于慈母而敬大臣,則天命歸之,否則深可慮也。
”竑不聽。
一日,彌遠為其父浩飯僧淨慈寺,與國子學錄鄭清之登慧日閣,屏人語曰:“皇子不堪負荷,聞後沂邸者甚賢,今欲擇講官,君其善訓導之,事成,彌遠之座即君座也。
然言出于彌遠之口,入于君之耳,一語洩,吾與君皆族矣!”清之曰:“不敢。
”乃以清之兼魏惠憲王府學教授。
清之日教貴誠為文,以購高宗禦書,俾習焉。
清之谒彌遠,即示以貴誠詩文翰墨,譽之不容口。
彌遠嘗問清之曰:“吾聞皇侄之賢已熟,要竟何如?”清之曰:“其人之賢,更仆不能數,然一言以斷之,曰‘不凡’。
”彌遠颔之再三,遂堅定策之意。
乃日媒孽竑之失于帝,觊帝廢竑立貴誠,而帝懵然不悟。
真德秀聞其事,力辭去,臨行,複以前言進于竑,竟不聽。
壬戌,知濟南府種赟讨張林,林敗走。
李全入青州,據之。
蒙古兵屯隰、吉、翼等州。
丁卯,金主敕尚書省曰:“前平章胥鼎、左丞賈益謙等,皆緻仕老臣,經練國事,當邀赴省,與議利害。
仍遣侍官谕意。
”
六月,戊寅朔,金造舟運陝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