糧,由大慶關渡抵湖城。
癸未,金大赦。
陳州防禦使呂子羽坐乏軍興自盡。
辛卯,簽書樞密院事俞應符卒。
丁酉,紅襖賊掠柳子鎮,驅百姓及驿馬而去,金提控張瑀追擊,奪所掠還。
僞監軍王二據黎陽,金提控王泉讨之,複其城。
金召巴圖魯為大司農。
巴圖魯言:“近京寇盜擾攘,民不得獲,宜早處置。
”
金晉陽公郭文振奏:“河朔受兵有年矣,向皆秋來春去,今已盛暑不回,且不嗜戕殺,恣民耕稼,此殆不可測也。
樞府每檄臣會合府兵進戰,公府雖号分封,力實單弱,且不相統攝,方自保不暇。
朝廷不即遣兵為援,臣恐人心以為舉棄河北,甚非計也。
前平章政事胥鼎,才兼将相,威望其隆,向行省河東,人樂為用,今雖緻仕,精力未衰,乞付重兵,使總制公府,同力戰禦,庶幾人皆響應,易為恢複。
”
秋,七月,蒙古穆呼哩令蒙古布哈引兵出秦、隴以張聲勢,視山川險要。
乃自率兵道雲中,攻下盂州四蹄寨,遷其民于州;拔晉陽義和寨;進克三清岩;入霍州山堡,遷其人于趙城。
攻青龍堡,金平陽公胡天作拒守,勢甚危急,金主诏上黨公張開及郭文振等救之,次彈平寨東三十裡,不得進。
裨将富察鼎珠、監軍王和開壁降,執天作,遷于平陽。
穆呼哩令昂吉屯晉陽、冀州之境。
丙辰,金張開複澤州。
甲子,诏江淮、荊襄、四川制置、監司條畫營田。
戊辰,紅襖賊襲徐州之十八裡寨,又襲古城桃園,金人擊敗之。
乙亥,太白晝見,經天,與日争光。
八月,己卯,彗星出于氐。
蒙古耶律楚材謂其主曰:“女真将易主矣。
”隐士喬靜真告穆呼哩曰:“今觀天象,未可征進。
”穆呼哩曰:“主上命我平定中原,今河北雖平,而河南、秦、鞏未下,若因天象而不進兵天下何時定耶?”
甲申,金以彗星見,改元元光,大赦。
金以巴圖魯為參知政事。
金主謂之曰:“卿頃為大司農,巡行郡縣。
盜賊如何可息?”對曰:“盜賊之多,由賦役多也,賦役省則盜賊息。
”金主曰:“朕固省之矣。
”巴圖魯曰:“如行院、帥府擾之何?”金主曰:“司農既兼采訪,自今其令禁止之。
”
癸巳,金河間公伊喇重嘉努、高陽公張甫複河間府。
夏人攻金德順,旋又掠其神林堡。
九月,大名忠義彭義斌複京東州縣,嚴實将晁海以青厓堌降。
辛亥,以宣缯參知政事,給事中程卓同知樞密院事,吏部尚書薛極賜出身,簽書樞密院事。
壬戌,彗星沒。
辛未,太白晝見。
冬,十月,壬午,張惠攻金之零子鎮,為金人所敗。
癸未,金王庭玉複曹州,殺蒙古将石珪。
乙未,蒙古穆呼哩兵下榮州之湖壁壘及臨晉。
時吉州殘破,金人于牛心寨僑治州事。
穆呼哩自隰州攻之。
知州楊貞,令妻孥先墜崖死,己從之。
穆呼哩入寨,留兵以守,進攻河中府。
治中侯小叔,盡護農民入城,以家财賞戰士。
提控吳得說小叔出降,叱出斬之。
小叔有表兄張先,從容言辭兵勢重,可出降以保妻子,小叔怒曰:“我舟人子,緻身至此,何為出降!”縛先于柱而殺之。
小叔由延津水手從軍,疊見拔擢,故感激盡力如此。
頃之,樞密院遣人來議兵事,小叔出城會之,城遂陷。
小叔退保樂李山寨。
蒙古都元帥石天應,自葭州谒穆呼哩于汾水車,穆呼哩謂之曰:“河中為河東要郡,擇守者,非君不可。
”乃以天應權行台,平陽、太原、吉、隰等帥并受節制。
石天應還葭州,謂其将佐曰:“吾累卿等留屯于此,河中東、西,皆平川曠野,可以駐軍規取關陝,諸君以為何如?”或谏曰:“河中雖用武之地,南有潼關,西有京兆,皆金軍所屯;且民新附,其心未一,守之恐不易。
”天應曰:“葭州正通鄜、延,今鄜已平,延不孤立。
若發國書令夏人取之,猶掌中物耳。
且國家之急,本在河南。
此州路險地僻,轉饷甚難。
河中雖迫于二鎮,實用武立功之地,北接汾、晉,西連同、華,地五千馀裡,戶數十萬,若起漕運以通饋饷,則關内可克期而定,關内既定,長河以南,在吾目中矣。
吾年垂六十,老耄将至,一旦卧病床第,聞後生輩立功名,死不瞑目矣。
男兒要當死戰陣以報國耳!”遂移軍河中。
甲辰,金以京兆官民避兵南山者多至百萬,诏兼同知府事完顔霆安撫之。
蒙古穆呼哩渡河攻同州,十一月,丁未,拔之,金節度使李複亨、同知節度使完顔額爾克并自盡。
穆呼哩遂下薄城,徑趨長安,金京兆行省完顔哈達擁兵二十萬,固守不下。
戊辰,穆呼哩令蒙古布哈攻鳳翔。
十二月,乙亥朔,發米赈臨安貧民。
金主謂太子曰:“吾嘗夜思天下事,必索燭以記,明而即行。
汝亦當然。
”
金以侯小叔權元帥府右都臨,便宜行事。
胡天作既為蒙古所執,受官爵,佩虎符,金主使張開、郭文振招之。
天作至濟源,欲脫走,先遣人奉表南京;穆呼哩惡其反覆,誅之。
乙酉,金以同知平陽府事史詠為龍虎衛上将軍、權行平陽公府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