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謀殺慶福,互相猜忌。
福稱疾不出,慶福在往候,福殺之,納其首于姚翀,翀大喜。
楚州自夏全之亂,儲積無馀,綱運不續,賊黨籍籍謂福所緻。
福畏衆口,數見翀促之,翀謝以朝廷撥降未下。
福乘衆怒,與楊妙真謀,召翀飲,翀至而妙真不出,就坐賓次,左右散去。
福以翀命召諸幕客杜耒等,以妙真命召翀二妾。
諸幕客知有變,不得已而往。
耒至八字橋,福兵腰斬之。
又欲害翀,國安用救之,得免,去須鬓,缒城夜走,歸明州,死。
時江、淮之民,靡有甯居,史彌遠莫知為計,帝亦署邊事于不問。
于是廷議以淮亂相仍,遣帥必斃,欲輕淮而重江,楚州不複建阃,就以其帥楊紹雲兼制置,改楚州為淮安軍,命通判張國明權守視之,若羁縻州然。
金完顔哈昭見蒙古主請和。
蒙古主謂群臣曰:“朕自去冬五星聚時,已嘗許不殺掠,遽忘下诏耶!今可布告中外,令彼行人亦知朕意。
”
蒙古盡克夏城邑,其民穿鑿土石以避鋒镝,免者百無一二,白骨蔽野。
是月,夏國主睍力屈出降,遂絷以歸。
夏立國二百馀年,抗橫宋、遼、金三國,偭鄉無常,視三國之強弱以為異同,至是乃亡。
時諸将多掠子女财帛,耶律楚材獨取書數部,大黃兩駝而已。
既而軍士病疫,唯得大黃可愈,楚材用之,所活萬人。
秋,七月,己醜,蒙古主殂于薩裡川。
疾革,謂左右曰:“金精兵在潼關,南據連山,北限大河,難以遽破。
若假道于宋,宋、金世仇,必能許我,則下兵唐、鄧,直搗大梁。
金急,必征兵潼關,然以數萬之衆,千裡赴援,人馬疲敝,雖至,弗能戰,破之必矣。
”言訖而殂。
年六十六。
葬起辇谷。
後追谥聖武皇帝,加谥法天啟運聖武皇帝,廟号太祖,在位二十二年。
太祖深沉有大略,用兵如神,故能滅國四十,遂平西夏。
第四子圖壘監國。
蒙古兵自鳳翔向京兆,關中大震。
金以工部尚書師安石為尚書右丞。
旋以中丞烏克遜布吉、祭酒費摩阿固岱兼司農卿。
簽民兵,督秋稅,令民入保,為遷避計。
議者以為蒙古兵未至而河南先猶,時事可知矣。
升寶應為州,而縣如故;辛卯,以鹽城、淮陰、山陽及寶應并隸寶應州。
丁酉,诏曰:“比者疾風甚雨,介于秋成。
以朕之不德,上天示譴,夙夜震恐,慮切民瘼。
訪聞畿甸多有飄損禾稻,毀害室廬,民居失業,必緻流散,深可憐憫!被水州郡,速議赈濟,仍與放行竹木等稅及富室假貸,向去且令倚閣,庶幾貧富相資,以寬目前之急;并其它赈恤事件,亟令有司條具以聞。
”
八月,丁未朔,李知孝言:“《無逸》一篇,其義精深;最切于人主之身者,曰集大命,結人心,保壽齡而已,望陛下留意。
”時政柄為史彌遠所專,鄭清之勸帝深居講道學,而知孝等亦竊道學馀論,為帝所許。
李全之黨以軍糧不繼,屢有怨言。
全将國安用、閻通相謂曰:“我曹米外日受銅錢二百,楚州物賤,可以自給。
而劉慶福為不善,怨仇相尋,使我曹無所衣食。
”時張林、刑德亦在楚,自謂嘗受朝廷恩,中遭全間貳,今歸于此,豈可不與朝廷立事!王義深嘗為全所辱,又自以賈涉帳前人,與彭義斌舉義不成而歸。
五人聚計曰:“朝廷不降錢糧,為有反者未除耳。
”乃議殺李福及楊妙真以獻,遂帥衆趣妙真家,妙真已易服往海州矣。
福走出;邢德手刃之,相屠者數百人。
有郭統制者,殺全次子通及全妾劉氏,妄稱楊妙真,函三首獻于楊紹雲,馳送臨安。
傾朝皆喜,檄知盱眙軍彭忄乇及總管張惠、範成進、時青并兵往楚州,便宜盡戮李全馀黨。
忄乇輕儇,不為惠等所服,得檄,不自決,請制府及朝廷外之。
朝議以時青望重,檄青區畫;青恐禍及,密遣人報全于青州,遷延不決。
惠、成進以朝檄專委青而不及己,乃歸盱眙,設宴邀忄乇,乘其醉,縛之,渡淮,以盱眙降于金。
金主封惠臨淄郡王,成進膠西郡王,俾惠專制河南,以拒蒙古,而使總帥完顔額爾克戍之。
金哈昭自蒙古還,金主聞蒙古主臨沒有止殺之言,遂以為從此息兵,命有司罷防城及修城丁壯,凡軍需租調不急者權停。
謂薩哈連曰:“諺雲:‘水深見長人。
’朝臣或欲我一戰。
汝獨言當靜以待之,與朕意合。
今日有太平之望,皆汝謀也。
先帝嘗言汝可用,可謂知人矣。
”
金監察禦史張特立言:“衛、鎬二宅,久加禁锢,棘圍柝警,如防寇盜。
近降恩赦,謀反大逆,皆蒙湔雪,彼獨何罪,幽囚若是?世宗在天之靈,得無傷其心乎?皇嗣未立,未必不由此也。
”又言:“方今三面受敵,百姓凋弊,宰執非才,臣恐中興之功,未可歲月期也。
”當路者惡其言,特立旋外谪。
丙辰,诏:“甯宗仁文哲武恭孝皇帝讠盆号,見今六字,依祖宗故事,宜加上十字為一十六字。
宰執、侍從、台谏、兩省官、禮官集議,詳具典禮以聞。
癸亥,诏吏部:“試邑兩經罷黜,毋得再注知縣、縣令。
”從禦史留元英請也。
己巳,金萬年節,同知集賢院史公奕進《大定遺訓》,待制呂造進《尚書要略》。
是日,大風,落左掖門鸱尾,壞丹鳳門扉;隕霜,和盡隕。
九月,賜留正讠盆曰忠宣。
庚子,诏:“時青堅壁守淮,獨當一面,屢有戰捷。
除武康軍節度使